第二天,王思凡一進辦公室,就感受到一陣低氣壓。

隻見坐在辦公桌前的秦深正在處理文件,但是眉頭皺的死深,看樣子心情相當不美麗。

王思凡雖然是秦深的助理,但也是秦深的大學室友兼朋友,從秦深初啟公司時就跟著支持,甚至入了股,現手握大權,說是副總也不過分。

所以王思凡和秦深並沒有太嚴格的上下級相處模式,隻聽他出聲調侃道:“怎麽,今天是誰惹到我們秦總了?”

秦深聽到王思凡的聲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答非所問道:“現在我們公司的員工關係這麽***了嗎?”

“什麽?”王思凡有點沒聽懂。

“怎麽自己的工作還讓別人代勞了?嗯?”秦深又說。

王思凡聞言點了點頭認同秦深的說法,然後說:“不過這種事,在公司裏也正常吧。”

是的,每家公司都或多或少有這種現象,領導們看到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況且本來就沒法避免。

秦深以前又不是不知道,怎麽今天倒提起這件事來了。

秦深被王思凡的回答噎了一下,然後繼續說:“反正這個畫師部門,給我徹查一下,我不想再看到這種情況出現。”

王思凡思維很敏捷的抓住了關鍵詞——畫師。

“怎麽,你家那位終於舍得給你訴苦了?”王思凡挑了挑眉,問道。

秦深莫名其妙:“什麽?”

“喬沉唄,被壓榨了這麽久,終於吭聲了,也是不容易。”王思凡出聲感歎道。

秦深簡直越聽越迷糊:“你說什麽東西?”

秦深臉上疑惑的表情不像裝的,王思凡和他認識這麽久了,一下子就明白了,然後有些誇張道:“不是吧老秦,你自己當初下的命令,你自己都給忘了?”

聽王思凡這麽一說,秦深腦子裏突然飛閃過一個畫麵。

也是這間辦公室,當初剛知道喬沉入職,王思凡問需要不需要打壓喬沉,然後自己是什麽反應來著?

點了點頭,允了。

對,還是自己點頭答應的。

所以喬沉這麽久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也全是拜自己所賜,那自己還有什麽資格衝他發脾氣的?

回憶起這茬的秦深臉一陣青一陣紫,頓時感覺昨晚的行為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別打壓他了!”最後秦深有些氣急敗壞道。

王思凡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又問:“怎麽,看你表情,不是他給你訴苦了?”

雖然是打臉現場,不過秦深還是實話實說道:“我突然發現,他好像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

“哦?”王思凡挑眉,八卦心瞬間燃起。

“他沒什麽心眼,喬鈺突然消失和他應該沒什麽關係,之前應該是我錯怪他了。畢竟喬家也沒給過什麽準話,也不一定就是喬沉從中作梗了。”秦深說。

“怎麽突然對他改觀了?”王思凡問。

問到這個,秦深又開始咬牙切齒了:“因為他就是個憨批,他最近手不是手傷了嗎?你知道為什麽嗎?”

王思凡心想我怎麽知道,不過還是配合的問道:“為什麽?”

“家裏的那個保姆,在他彈鋼琴的時候把鋼琴蓋子故意翻下來了。”

“哇哦。”王思凡唏噓了一聲,這鋼琴蓋子的重量可不輕。

“這事是剛巧被我碰見,然後他第一反應是和我道歉?他道nm的歉呢?然後保姆反而和我告狀?說喬沉碰喬鈺的鋼琴了,那就用鋼琴蓋子砸人家手了?聽的我都氣笑了。”

有點意思,王思凡點了點頭問:“然後呢?”

“然後我就把保姆訓斥了一頓,讓她滾蛋。結果保姆像抖篩子一樣抖了一堆出來,什麽不給他做飯,不打掃他房間,不洗他衣服亂七八糟的……”

王思凡也聽樂嗬了,又問:“還有呢?”

“這他媽都什麽事?一個保姆都欺負他頭上了,他也沒吭一聲,還是我自己發現的。最後你猜怎麽著,手還腫著呢,竟然給保姆說起情來了?你說他這種人是不是有病?就他這樣的,還和哥哥搶男人?給他八十個膽子他都做不出來。”秦深真的一提起他就氣,這世界上怎麽有這麽傻缺的人存在的。

“還有這個打壓這事,我他媽都給忘了,要不是昨天碰巧看到他在做文件,我根本不知道。你說有些人長嘴用來幹嘛的?不需要還不如捐給有需要的人。”

王思凡越聽越想笑,一是被喬沉給憨到了,二是看秦深的反應好笑。

雖然秦深上學那會脾氣是暴躁了些,但入社會好幾年了,脾氣秉性什麽的都沉澱下來了,很少有現在這樣氣跳腳的表現了。

不過,“這也是你自己下的命令啊,他不可能猜不到。怎麽,讓他在你這個當事人麵前告狀啊?”終於有明事理的人出來了。

秦深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麽回事,於是更加氣急敗壞了,道:“再嗶嗶扣你工資。”

行吧,萬惡的資本主義,王思凡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看來你們相處的還不錯啊。”

秦深眼睛一瞪,眉毛一蹙,道:“我和他相處個屁。”

王思凡看破不說破,擺了擺手說:“行吧,沒事我先出去了。”

“等等,”秦深出聲叫住了他,又說:“別忘了他的事。”

意思是部門領導給喬沉穿小鞋的事,別忘了處理。

嘁,都這麽關心人家了還說關係不好。

王思凡點點頭,用手比了個ok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