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童子的表現盡數被景添看在了眼內,對此他不禁微微一笑,卻是因為有些歪打正著。

在給兩名童子灌輸記憶的時候,因為時間急切的緣故,未免有許多疏忽之處。但想不到就是這樣,卻令兩位童子的懵懂表現,恰好匹配了他們那‘仙童’的身份。

仙嘛,自然和這下界的人不同,有些東西不知道、反而顯得恰到好處……

神識看著兩位童子向這邊返回,景添心中思量,思量對這兩名童子的安排事宜。

不久,景添做下決定,幹脆讓這兩名童子留在世間好了,緣分一場,便送這兩人一生造化吧。

很快,兩位童子回來山頂,恭恭敬敬地向景添匯報山下的狀況。

景添微笑頷首,吩咐兩位童子自行修煉去吧。

時間悠悠而過,轉眼便是十來天過去。

在這段時間內,仙山上麵的景添三人倒是十分平靜,但外界則不然,可以說頗為混亂了一番。

各國人士在童子現身之後的當天、便立即動身回返各國,將‘仙人想要歐冶劍和魯班書’的消息傳遍了天下。

而在大梁城內,也發生了一場過程曲折的暗鬥。

龍陽君手上便有景添想要的‘魯公秘錄’,回城之後,他便立即想要持之去仙山進獻,以求一個覲見仙顏的機會,或許還能得到一場仙緣。

信陵君自然不會讓龍陽君得逞,當即出麵幹擾。一番暗下爭鋒之後,信陵君無法奪走‘魯公秘錄’,因此無功而返。

信陵君魏無忌當然不會就這麽甘心,因此立即派門客放出流言,謂之龍陽君不尊王上,居然私藏‘魯公秘錄’,想要欺君去換取覲見仙顏的機會。

流言很快傳開,不僅很快傳到了魏安釐王的耳中,更是令身處大梁城內的各國遊俠心動不已。

這下子,各種雞鳴狗盜的手段、便開始不斷向龍陽君的府邸招呼了起來,令龍陽君根本無法出門,隻能帶領手下和門客、不斷和各方宵小鬥智鬥勇。

好不容易打退了一波騷擾,魏安釐王的命令又到了,命令龍陽君立即將‘魯公秘錄’獻上。

龍陽君寒心,之前府邸受到騷擾的時候,王宮那邊沒有援手就罷了,結果現在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兒,那邊卻來摘桃子。

一時憤氣,龍陽君幹脆告知前來傳言的內侍,說‘魯公秘錄’已經在之前被宵小偷竊成功,如今不知何處了。

這下子,大梁城內頓時氣氛緊張了起來。

因為龍陽君一直都是魏安釐王的小棉襖,因此魏安釐王並沒有懷疑龍陽君的話。得聞‘魯公秘錄’已失之後,魏安釐王立即戒嚴全城,開始調查‘魯公秘錄’的蹤跡。

畢竟還沒有消息表明‘魯公秘錄’已經出城了,也沒聽到有誰去仙山腳下擊鼓。因此,魏安釐王立即將調查的範圍限製在了城內,令王城的四門戒嚴,又派軍士登上城牆守衛。這下子,大梁城變得進城容易出城困難了。

幾天過後,城外來了一支趙國軍隊,卻是趙王派新科將軍項少龍,攜‘勝邪劍’前來拜仙。

仙山之外,頓時因為這個消息而動蕩了起來。

項少龍帶著一支‘護劍’強軍,所以並不懼怕有宵小覬覦。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獻劍,而是要和地主魏安釐王先打聲招呼,還要焚香沐浴、修整一番,而後才好進獻寶劍。

就這樣,這支軍隊便入了大梁城內,接受了魏安釐王的麵見。

魏安釐王其實是恨不得將‘勝邪劍’搶了的,但卻有無法那麽做,否則天下悠悠之口,便會將之誅心致死。

因此,魏安釐王隻能不情不願地見了項少龍一麵,隨後便安排龍陽君代為招待了。

一天之後,棲身龍陽君府邸的才女秦箐、發帖舉辦了論政大會,與會眾多各國才子,項少龍因為同樣棲身龍陽君府的緣故,因此得邀。

項少龍沒那麽老實,畢竟是個現代人,因此一天的功夫,便看透了龍陽君府的情況。他覺得,那本‘魯公秘錄’一定還在府內。

和項少龍具有相同的看法,信陵君也這麽認為。因此,這場‘論政大會’不知不覺便走了味兒。

如電視劇情那般,項少龍用後世的常識和觀點,在‘論政大會’上麵大發光彩,而後配合一同前來的雅夫人、也即趙王的妹妹,二人居然成功竊得了‘魯公秘錄’。

當晚,‘魯公秘錄’丟失的情況被龍陽君發現,頓時大怒,立即暗暗調遣門客開始調查。

因為‘學識非凡’的緣故,項少龍並沒有被龍陽君懷疑,居然‘燈下黑’地被他混過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項少龍便召集‘護劍隊伍’,大張旗鼓地直奔城外仙山。

咚咚咚……

一聲聲沉悶的鼓聲響起,項少龍懷揣‘魯公秘錄’,左手捧著一支米長的木盒,用力敲擊鼓麵。

周圍,趙國的護劍軍士凝神戒備,緊盯周圍看客,以防不測。

少頃,觀眾當中響起一片低呼之聲,卻是兩名童子的身影自山頂出現。

童子飄然飛下,此景令項少龍徹底呆滯。

在來之前,項少龍是絕對不會相信世上有‘仙神’的,在他看來,所謂仙神隻是以訛傳訛的迷信罷了,最多就是幾個玩些障眼法的騙子而已。

而眼下那‘童子飛空’的景象,卻徹底令項少龍認知翻覆,世界觀崩潰了。

“開玩笑的吧喂……”項少龍僵直著身體,目瞪口呆地看著漸漸飄落的童子,低聲呢喃:“吊威亞拍戲嗎?”

“可是你擊鼓進獻?”童子落地,昊天清脆開口,打量項少龍手中的木盒。

“啊?哦……是我……”項少龍回神,放下鼓槌之後,仍舊神色懷疑地不斷在兩名童子身上打量,想要尋找些破綻出來,重定三觀。

“何以目光如此失禮!?”昊天雙眉一簇,對項少龍低聲喝問。

“呃、sorry啊。”項少龍回神,頗為糾結地看著十來歲的昊天,擠出笑臉說道:“這不是我‘坐井觀天’嘛,沒見過神仙,恕罪,恕罪啊。”

“坐井觀天?”瑤池略微一愣,抬眼饒有興趣地打量項少龍:“看似武夫,卻未想也是個心中錦繡之士。”

“過獎、嗬嗬,過獎……”項少龍幹笑,動作十分不規範地拱了下手,畢竟手中還托著木盒。

“正事要緊。”昊天說了一聲,而後看向木盒,問道:“這便是你欲進獻之物麽?卻是何物?”

“哦,這是‘勝邪劍’。”項少龍回神,看了一眼木盒解釋:“就是那個歐冶子的遺世名劍。”

“當真否?”昊天這話不是問的項少龍,而是問的周圍之人。

“回仙童,卻是當真!”回應的是龍陽君,態度恭敬地向昊天拱手行禮。

此時周圍不止龍陽君,基本留在大梁城內、有頭有臉的人都到了。

“量你也不敢欺瞞。”昊天小臉正經地點了點頭,而後轉身,向山頂高聲說道:“請老爺開啟陣法!”

話音剛落,昊天和項少龍之間的空氣突然陡生變化,一點白芒出現,迅速擴大。

眨眼之間,一道光圈門戶成型,令所有人看呆了眼。

“誇張了喂……”項少龍瞪大雙眼,死命盯著光圈,三觀再毀。

“進來吧。”昊天卻麵色不變,回頭對項少龍招呼一聲。

“呃這個……”項少龍並未邁步,而是猶豫著說道:“那個仙童啊,主要獻劍的人是她,我們趙國的雅夫人,我是護衛來著。”

“哦,那你隨我們進去吧。”昊天不以為意,轉而對雅夫人說了一句。

“愚女體弱,請仙童大量,允許項將軍代為持護寶劍,隨愚女一同覲見。”雅夫人聲音糯柔,屈膝行禮,懇求出聲。

昊天蹙眉,本想說些什麽,不過突然麵色一愣,卻是聽到了景添的傳音。

重新打量了項少龍一眼,昊天點頭:“如此,爾等一同進入吧。”

“愚女多謝仙童憐肯。”雅夫人再次行禮,並偷偷用手肘撞了項少龍一下。

“哦,多謝多謝。”項少龍連忙拱手。

兩位童子不再多說,轉身領路,項少龍和雅夫人連忙小心翼翼地穿過光門,進入了‘空間屏障’內部。

周圍看客眼紅不已,龍陽君和秦箐等人,更是仗著交情對項少龍輕喚一聲,眼含企盼之意。

“不可貪婪!”瑤池腳步一停,轉頭蹙眉說道。

“沒有,沒有。”項少龍趕緊搖頭,而後對龍陽君說道:“稍等啊,等我出來再和你們詳說。”

“項將軍大義!”龍陽君等人歡心,趕緊拱手。

這時,結界上的光門驟然縮小,化作光點消失不見,所有人都明白了‘神仙’的意思,所以各個老老實實地開始等候,等項少龍二人傳回消息。

在童子的帶領下,項少龍和雅夫人一路跟隨,攀登盤階,來到了山頂。

當然,此時山頂上的建築並非‘膠囊小樓’,而是景添弄出來的一個道觀,畢竟應景嘛。

“老爺,獻劍之人帶到。”道觀門前,昊天和瑤池同時行禮。

“進來吧。”

仙音一出,頓時令項少龍和雅夫人同時渾身一震,仿佛清涼山泉透頂澆淋全身。

昊天和瑤池當先邁步,進入了道觀之內。項少龍和雅夫人則不約而同地深吸口氣,對視之後,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普一進入,項、雅二人不禁一愣,接著連忙跪倒在地,這次就連項少龍都沒用雅夫人提醒,而是主動跪下了。

因為景添這個‘仙人’的扮相太令人震驚,放眼望去,完全就是一個人形的光團。

畢竟之前景添和項少龍曾照過麵,而景添又懶得變幻麵容,因此幹脆弄了這麽一手,效果也不錯,十分唬人。

“下界愚女趙雅,叩見真仙。”雅夫人五體投地,大拜而下。

“項、項少龍……見過仙人……”項少龍同樣拜下,不過卻偷偷用餘光打量景添這個光團。

項少龍此時的心情可真謂百感交集、忐忑不安。他直至見到景添之前,都還沒有完全打消心中的懷疑。

此時見到了景添這個光團仙人,由不得項少龍他不相信了。

但也恰因如此,不禁令項少龍轉而緊張萬分了。畢竟他的‘跟腳’可是有問題得很。

不是傳說仙人都會掐算麽,要是算出了他的底細,恐怕事情就要鬧大了。

細思極恐,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項少龍第一次冒出了冷汗,知道害怕了。

“平身說話。”景添語氣輕淡地說道,不過在他心靈之力的影響下,這話仍舊令項、雅二人如聞仙音。

“尊上仙法旨。”仍舊由雅夫人當先開口,而後項少龍這才恍然回神,學著應聲。

在景添這個‘真仙’麵前,項少龍那處變不驚、巧思善辯的本事都消失了。

昊天看出了項、雅二人的拘謹,因此好心開口,向景添報告道:“老爺,此二人進獻的是一柄‘歐冶遺劍’,名為‘勝邪’。”

雅夫人聞言,不由向昊天遞去了感激的神色,而後連忙從項少龍懷中接過木盒,動作小心而輕柔地將木盒開啟。

木盒內,躺著一柄大約一米長的短劍,劍刃鋸齒,劍身之上還有血槽,令景添略微驚訝。

“此劍名為‘勝邪’。”雅夫人語音嬌柔地解釋道:“歐冶子獨鑄遺劍有五,與女婿幹將合鑄名劍有二。‘劍五’分大刑三、小刑二,此劍同‘魚腸’同列‘小刑’。”

景添當然清楚,所謂‘小刑’便是短劍,而且景添還知道兩把‘小刑’都是惡劍。

記載有言,歐冶子鑄造這兩把‘小刑’的時候對它們並不喜歡,其中這把‘勝邪’更是被歐冶子最為厭惡的,甚至言其‘每鑄一寸,便更惡一分’,‘勝邪’其名也由此得來。

如今看這柄‘勝邪’的造型,就怪不得歐冶子不喜歡、認為他所鑄造的是一柄凶物了,那鋸齒劍刃和劍身上的血槽,無不為殺戮凶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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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量哪個尊尊,最後幾天,庇佑地球可以保下晚節,不要斷更。阿門豆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