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齊昊都想放棄了,因為戰鬥無非遠攻、近戰、外加靈寶對碰,但在眼下的形勢中,靈寶方麵首先就排除了,即便有‘寒冰劍’這般上等靈寶,也被宋大仁的那把普通靈劍所輕鬆抵擋。

至於近戰,齊昊他根本就無法上前近身,剛剛那梨花暴雨般的劍氣可不是什麽架子貨,沒見一堵冰牆在頃刻間就被穿透了麽。

最後剩下遠攻,但……那堵浮現龍頭的土牆更是讓人記憶深刻。

想要放棄認輸也不行,畢竟他是龍首峰的首徒,師傅就在高處看著呢。再說,在上屆‘七脈會武’的時候,他曾輕鬆打敗了宋大仁,這屆要是被對方‘反敗為勝’得太過簡單,齊昊估計、過後他的脊梁骨會被人給戳碎了。

因此,眼下的情景令齊昊萬分地糾結、為難,一時間他隻能站在幾十米外,不知該做什麽才好……

對麵,宋大仁麵色淡然,但心中卻十分感慨地放下了右手,停止了釋放‘六脈劍氣’。

回想上次七脈會武,那時他的對手同樣是眼前這個齊昊,結果卻是他被對方輕鬆打敗、淘汰。

而如今呢?風水輪流轉,他還沒拿出全部的實力,便已經將那個齊昊完全壓製了。

一邊控製靈劍‘十虎’和齊昊的‘寒冰劍’在空中對碰,宋大仁還有閑暇向擂台下方看了看。

看著那些麵色震驚、交頭接耳的觀戰弟子,再看看正在大呼小叫、歡笑加油的幾名師弟,宋大仁不禁微笑了起來,心情前所未有之暢快。

不過雖然勝局已定,但宋大仁覺得這還不夠,立即轉頭向高台那邊看去,目光尋到了景添和田不易夫婦。

結果,宋大仁看到了景添三人那緩緩點頭微笑的動作。

仿佛受到了鼓舞,宋大仁雙眼閃亮,嘴角更翹,轉回頭來,目視幾十米外的齊昊。

下一刻,宋大仁突然起右臂,右手指向了空中,頃刻間,道道劍氣飛射而去,目標直指正與‘十虎’糾纏的‘寒冰劍’。

嗖嗖嗖!鐺鐺鐺——

一道道劍氣擊打在‘寒冰劍’之上,雖然‘寒冰劍’藍芒大漲,但卻隻能在‘六脈劍氣’之下不斷顫動,和‘十虎’對拚的力道漸漸變弱。

見此,宋大仁鼓動靈識,在禦劍方麵再次加力。

鐺——

一次交擊,‘十虎’成功將‘寒冰劍’劈飛了出去。

遠處的齊昊一驚,連忙抬手將靈劍召回,而後提神戒備,因為宋大仁又開始了其他動作。

“這小子要……”高台上麵,見到宋大仁的動作之後,田不易不禁一愣,在椅子中挺直了身體。

“田師弟,你那名弟子要使用什麽招數?為何所結的手印聞所未聞?”曾叔常開口詢問。

“他要釋放高強仙法了。”蘇茹替田不易回答了一句。

“又是什麽新的仙法?”眾人再楞。

“什麽仙法並不重要。”田不易這次沒有炫耀,反而略微蹙眉,神色稍顯凝重,沉聲說道:“現在該關心的是齊昊,蒼鬆師兄,我勸你還是讓那個齊昊趕快認輸吧。”

“異想天開!”蒼鬆低喝一聲,卻又真的有些擔心,於是蹙眉追問:“究竟是怎麽回事!”

“宋大仁正在準備的這招有些過強,我怕齊昊師侄無法抵擋,難免受傷。”田不易沒有鬥嘴,反而解釋了一句,接著又納悶兒地嘀咕:“怎麽回事?這小子為何會想用這招?炫耀麽?”

“可能是誤會了吧。”景添輕笑開口:“方才他不是向我們看了看麽?估計我們三人的點頭動作,讓他誤以為得到了準許吧。”

田不易和蘇茹一愣,對視無語。

蒼鬆道人聞言更加蹙眉,當即嘴唇蠕動,傳音擂台上的齊昊。

而此時,左手執劍,右手在胸口掐訣的宋大仁也將最後的提醒之語說完,等待著齊昊的回應。

齊昊本就戒備萬分,突然聽到了自家師傅的傳音,提醒他一定要小心。

不過傳音之言、分明沒有讓他認輸的意思,因此齊昊隻能抹去了猶豫,提劍深吸口氣,向幾十米外的宋大仁高聲說道:“多謝師兄提醒!請師兄盡管施為!”

“好!請師弟小心!”宋大仁再次高聲提醒,舒了口氣之後,又猛然深深吸氣。

上半身略微後仰,胸腔鼓起,下一刻,宋大仁猛然將上身前俯,鼓嘴噴吐。

轟——

一縷火焰從宋大仁嘴中噴出,並瞬間擴散、升騰,在離開宋大仁五六米之後,火焰突然擴散成了一片火海。

整個廣場突然陷入了寂靜,加油和議論聲全部消失,所有弟子無不瞪大了雙眼,呆滯地看著擂台上的景象。

高處看台,所有長老愕然起立,幾脈首座也瞪大雙眼,紛紛注視著擂台上的景象,無不震驚。

而此刻的擂台之上,寬近百米,高逾三十米的龐大火海,就這麽被宋大仁那小小身影,給‘吹’向了狀若發呆的齊昊。

“齊昊!”蒼鬆道人突然目疵欲裂地大喊一聲。

喊聲令齊昊從驚呆中回神,連忙將渾身靈力搬運,手中‘寒冰劍’向身前地麵用力揮掃,瞬間升起了一堵幾米厚,高十多米、寬同樣十多米的冰牆

轟——

下一刻,火海瞬間撞在了冰牆之上,一部分火焰被阻擋,其他方麵的火焰則快速跨過冰牆,繼續向齊昊身上撲來。

哢嚓!

巨大的裂響聲出現,冰牆幾乎一瞬間便布滿了裂紋,眼看就要散架,而從冰牆繞過的火焰,也眼看就要燒在齊昊的身上。

“不好!救人!”道玄掌門瞬間起身,驚呼一聲。

說是這麽說,但所有人都沒有什麽動作,因為誰都明白,根本就來不及救援。

當然,這是對於其他人來說,景添卻不在此內。

見到了眾脈首座那不摻虛假的擔心,景添微微搖頭,右手突然麵前的空氣探了出去。

下一刻,景添的右手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次元,齊肘消失。

而在擂台那邊,齊昊此時已經完全呆滯,麵若死灰。但就在他萬念俱灰的這一刻,突然感覺後頸一緊,接著一股拉扯的力道從衣領上出現,將他瞬間向後方拽了出去。

眼前畫麵一變,齊昊再看時,卻發覺他已經出現在了眾脈首座所在的高處看台之上。

轟!嗡——

齊昊的現身令高台眾人愕然,不過未等有人回神,擂台那邊突然傳出一聲巨響,卻是火海毫無停歇地撞在了擂台周圍的防護陣法之上。

無形的屏障、被火海撞得現形,道道波紋在半透明的屏障之上擴散,擂台周圍的四名裁判長老,無不麵色大變,紛紛加大了靈力輸出,維持陣法。

兩息過後,宋大仁連忙停止了噴吐,斷掉靈力供應之後,火海快速消退、熄滅。

不過沒有了視線遮擋之後,宋大仁不由愣住了,呆滯地看著沒有了對手身影的擂台,還以為齊昊被他燒成了飛灰。

“師……”大驚之下,宋大仁連忙向高台呼喊,不過剛喊出一個字、他又愣了,因為他遍尋不見的對手,此刻正呆滯地站在高台上麵。

“齊昊!”這時終於有人回神,蒼鬆道人連忙衝到齊昊身邊,緊張地查看:“你沒事吧!?”

“師、師尊……”齊昊仍舊沒有從呆滯中完全回神,方才那一刻的變故,給他帶去的衝擊太大了。

“還好,還好……”蒼鬆道人已經檢查完畢,見首徒沒有受傷,這才鬆了口氣,接著連忙向景添拱手躬身:“多謝天尊援手!”

“無妨。”景添回應一聲。

好幾道鬆氣的聲音響起,眾脈首座紛紛回神,蘇茹更是拍了拍胸口,就連田不易的臉上也有些後怕的神色。

“這、這般仙法……”天雲道長連連搖頭,感慨萬分。

眾人聞言,連忙七嘴八舌地向景添和田不易展開了追問。

“好了,先處理比賽的事情,其他問題過後再說。”道玄掌門穩了穩心神,開口平息紛亂。

正好此時一名裁判長老前來請示,道玄吩咐幾句之後,那名長老立即回返裁判台,高聲宣布宋大仁勝出。

宣判落下,回神的觀戰弟子們這才嘩然起來,驚叫連連,不敢置信方才所見到的景象。

擂台上,宋大仁後怕地鬆了口氣,連忙跳下擂台,回到了師弟們中間。

比賽一時有些亂套,好半天,眾位裁判長老這才壓下了吵雜之聲,令比賽得以繼續進行。

然後,田靈兒一臉‘臭臭’地跳上了擂台,之所以如此,卻是她有些後悔,後悔當初沒有選擇精修火法,不好向宋大仁剛才那般震撼人心。

田靈兒的對手是一名通天峰的弟子,‘玉清七層’修為。

這名弟子比較倒黴,正趕上田靈兒心情不順,因此比賽開始之後,被田靈兒全力憤然一擊,接著就沒有然後了。

靈劍被田靈兒的‘琥珀朱綾’直接砸斷,那名弟子噴血倒飛,倒地連忙投降。

裁判宣布田靈兒獲勝之後,田靈兒嬌哼一聲,略微嘟著嘴唇,跳下了擂台……

接下來上場的是杜必書,對手是一名小竹峰的女弟子,‘玉清七層修為’。

杜必書憐香惜玉,因此在比賽開始之後,並沒有向對手展開進攻,而是溫言相勸了一番。

不過小竹峰的女弟子自有驕傲,隻叫杜必書放手施為。

杜必書無奈,想了想之後,突然轉身,麵向擂台空處。

雙手結印,在眾多凝神注視的目光之下,杜必書雙手用力向前方一推。

轟!

狂風掀起,大片青色的風刃、速度極快地向著前方無序切割而去,下方貼地的風刃,更是將擂台的石質地麵切割出道道溝壑。

轉眼,覆蓋麵積有幾十米之廣的風刃群,劇烈地撞在了擂台周邊的防護陣法之上。

陣法再次顯形,道道波紋擴散,半透明的防護層不斷顫動,周圍四名裁判長老紛紛呼喝出聲,加力維持。

少頃,狂風消散,再次滿場震驚。

好半天,小竹峰的那名女弟子這才回神,苦笑一聲,向負手等候的杜必書認輸。

大會再次陷入了紛亂之中,觀戰弟子一個個大呼小叫不停,討論著剛才的場麵。

高台上,眾首座和長老們再次震撼,紛紛看向得意的田不易,又眼神熱切地看向淡然的景添……

稍後,比賽繼續,仍舊一名大竹峰弟子上場,是二弟子吳大義。

吳大義和田靈兒一樣選擇了土係仙訣,多是輔助的招數,剩下的攻擊招數中,沒有什麽招數可以弄出太大場麵、可以像宋大仁那般震撼人心。

不過吳大義的對手隻是一名‘玉清六層’的弟子罷了,在前兩輪靠著好運氣,打敗了兩名玉清四、五層的弟子才得以晉級。

因此,吳大義即便放水,也僅僅輕鬆地用三擊便淘汰了對手。

接下來的三場比賽,終於沒有大竹峰弟子上場了,不過所有人都被大竹峰弟子所弄出來的大場麵給養‘刁’了,再看普通的比試,無不失去了興趣。

三輪過後,又輪到大竹峰弟子上場,卻是靠著巨大運氣,直接輪空兩輪而挺近十六強的張小凡。

張小凡上台的動作顯得十分緊張,跳上去之後還蹌踉了一步。

不過到此為止,誰也不敢再小看大竹峰弟子,因此沒人敢發聲嗤笑,隻有大竹峰的弟子們一個個向張小凡嬉笑打趣。

另一名弟子上台,是朝陽峰門下,梁正商首座的得意門徒楚譽宏,玉清七層修為。

此時,楚譽宏卻十分忐忑,自從見識過其他大竹峰弟子的厲害,他再也沒有了比賽之前的自信。

同樣緊張的還有另外一人,便是高台上的梁正商。

見弟子上台,梁正商不禁向田不易問道:“田師弟,你這名‘玉清六層’的弟子……不會也同樣掌握了那般仙法吧?”

“老七修為不足,所學仙法也是最難的一係,倒是不會向其他人那般。”田不易今天得到的滿足感已經夠多了,因此語氣不驕不躁地回答了一下。

梁正商微微點頭,但心中的擔憂卻沒有完全放下。

很快,比賽在裁判長老的宣告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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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雖然已經盡可能地簡略劇情,但怎麽仍舊感覺有點拖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