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得聞回應,便不再去關注靈猴,隻是疑惑地向張小凡胸口的‘噬魂棒’看了一眼,便縱身飛躍而起,懸在空中,靈覺展放。

可是幾番輪掃,田不易仍舊沒有見到任何人影,蹙眉之後,降身落地。

“究竟是怎麽回事!”落地後,田不易沒有去關注其他幾名趕來的徒弟,而是再次向蘇如問了一句。

“靈兒。”蘇如看向自家女兒,稍顯嚴肅地說道:“你將詳細過程再次複述一遍。”

“和靈兒有關?”田不易蹙眉看向女兒,眼底藏著關切。

“是這樣的。”田靈兒立即整理語言,從早上她陪著張小凡去竹林做功課開始講述。

“等我們追進那片空地之後,我就突然眼前一黑,暈過去了。”田靈兒講到這裏不由蹙眉,微微搖頭道:“等我醒來時,已經離開那片空地了,從我當時的姿勢上看來,是小師弟將我架離了那裏。”

“他就一直昏著了?”田不易向被大徒弟攙扶在懷裏的張小凡看了一眼。

“是的。”田靈兒頷首:“怎麽叫、他都沒有反應,然後我就駕著‘琥珀朱綾’飛回來了,並將這隻小猴子也帶了回來。”

“那根黑色短棍是怎麽回事?”田不易再問。

“我不清楚。”田靈兒茫然搖頭。

“看這猴子的動作,顯然認識這根短棍。”蘇如在一旁接話道:“看來要等小凡清醒,再問問他是否知曉吧。”

“你們究竟幹了什麽。”田不易有些不喜地歎息:“這小子體內精血怎麽虧空這麽多!”

“我也不知道……”田靈兒吐了下舌尖,微微低下了頭,眼見自家父親出現怒意,田靈兒也不敢去繼續觸怒。

“師傅,我們還是先將小師弟安置一下吧。”大徒弟宋大仁試探著開口說道。

“送他回房!”田不易低喝一聲,而後抬起右臂,五指對著‘噬魂棒’內勾,想要用‘禦物之術’將之吸過來。

不過下一刻田不易突然輕咦出聲,卻是他發現自己的禦物手段居然碰到了抵抗。

驚奇中冷哼一聲,田不易將修為加強,手臂往回一帶,成功將‘噬魂棒’從張小凡身上吸了過來。

抓在手裏,田不易用靈覺掃描麵前的黑色短棍,雙眉卻越蹙越深,因為他始終沒能探查到什麽結果,明明這跟短棍剛才還在抵抗他的禦物手段,此時卻在他的靈覺之下顯得平平無奇,而這股‘平平無奇’,卻是最大的怪異之處。

田不易半晌都沒有探查出什麽結果,隻能暫時放棄,將‘噬魂棒’扔給一名徒弟,擺手讓徒弟們將張小凡抬走,而後蹙眉向田靈兒關心道:“你怎麽樣?身上可有什麽不適?”

“沒有。”田靈兒搖頭。

“我探查過了,靈兒無事。”蘇如對自家夫君安撫道。

田不易微微點頭,繼續說道:“靈兒,你可還能找到那片空地?”

“我方才著急,所以沒有記憶,但知道大致方向。”田靈兒回應。

“走。”田不易也不囉嗦,劍指抬起一晃,自遠處飛來一柄靈劍,來到近前之後赤光高漲,劍身變大。

田不易一揮手,將田靈兒招來,這時蘇如突然開口:“師兄,我也同去,靈兒由我帶著吧。”

田不易想了想後點頭。

靈兒蹦跳著來到蘇如麵前,蘇如寵溺一笑,劍指揮舞,一柄靈劍從大殿的後方破空而來,懸停之後同樣光芒大漲。

三人縱身踏上飛劍,由田靈兒指引方向,而後踏劍而去。

田不易和蘇如兩人的禦劍速度、遠非田靈兒所能比擬,幾分鍾之後,便來到了田靈兒轉醒的位置附近。

不過三人下方深林莽莽,難見地麵,想要確認具體地點實在太難。

“爹,娘,應該就在這片區域了。”田靈兒一邊回憶著對比周圍的景象,一邊說道。

“下降一些。”田不易向妻女知會一聲,而後降低飛劍,貼著樹冒頂端緩速飛行,視線不斷向下方掃視,同時靈覺外探。

蘇如跟隨,降低飛劍,渾身警戒。

十多分鍾之後,飛行中的田不易突然‘咦’了一聲,止住飛劍,轉頭向右方的小山頭看去。

“那邊有何不對之處?”蘇如停在田不易身旁,低聲詢問,戒備的等級再次提升。

“小心些。”田不易沒有回答,反而提醒一句,接著調轉方向,衝著那個小山頭飛去。

少頃,戒備的三人轉過了峰尖,視野開闊之後,頓時發現了樹海中的一塊光禿之地。

“我去看看!”田不易雙手掐訣,提起戒備,控製飛劍向前飛去,少頃在樹海空缺處的上方停了下來,俯首查看。

半晌,田不易轉頭向蘇如點了點,而後控製飛劍落了下去。

深潭邊兒,田不易雙腳落地,手臂一轉,將恢複正常大小的靈劍握在了手裏,凝目向四周細細打量。

很快蘇如帶著田靈兒跟來,雙雙落地。

“就是這裏!”田靈兒見到深潭,立即低呼一聲:“我當時便是在此處,剛剛看到深潭就昏了過去!”

田不易微微點頭示意了解,轉頭間、將附近景象盡數記在腦中,未能發現任何不尋常處之後,田不易上前一步,站在了水潭邊緣,蹙眉向水潭身處觀望。

“這水潭……”蘇如緩步跟了過來,看著深潭說道:“潭水的顏色為何這麽深。”

“待我下去查看!”田不易左手掐了個避水訣說道。

“你小心點。”蘇如蹙眉叮囑。

“爹,要不我們就不用調查了吧?”田靈兒有些怯意。

“放心,爹的修為也算高深。”田不易回頭安撫:“總不能讓這深潭、就這麽不明不白地處於我們大竹峰上。”

“那……爹爹小心。”田靈兒猶豫一瞬,隻好開口學著蘇如叮囑一句。

“嗯。”田不易應聲回首,微微吸氣,而後縱身投入了水中,很快模糊的身影被水潭深處的漆黑所覆蓋。

岸上,母女兩人心情略微波動地等候,這一等便是一刻間過去,就在母女開始急切時,水潭內部突然閃過一道身影,接著水麵‘轟’然暴起,田不易踩著飛劍躍上了半空。

“不易!”蘇如鬆了口氣,趕緊細致打量,查看田不易的周身。

“爹爹!”田靈兒也同樣鬆了口氣。

“無事。”田不易知會一聲,駕著飛劍來到了岸邊。

“爹爹,在下麵有什麽發現嗎?”田靈兒忍不住好奇地當先詢問。

蹙眉搖頭,田不易看著蘇如說道:“此潭甚深,我根本沒能探到底,怕你們擔心,隻好先上來了。”

“一點怪異的地方都沒有?”田靈兒不死心地又問,畢竟這裏是令她昏迷的地方,她不想相信這裏會平常無事。

“倒是有一點。”田不易轉頭看了看深潭,蹙眉說道:“潭下的陰氣很重,雖然未能找到因由,但此處總非善地,靈兒,以後你切不可再來此處!”

“哦,我知道了爹。”田靈兒老老實實地回應。

“那我們就此返回麽?”蘇如問道。

田不易沒有回答,反而視線盯著一處地方,眼神微凝。

蘇如順著視線望去,頓時微微一愣。

無聲間,夫婦帶著女兒向景添化作的巨大石像走去,很快來到石像之前。

“這石頭……看起來好像一個打坐的人啊……”田靈兒的注意力完全被石像吸引,略顯驚奇地打量著說道。

田不易聞言抬眼,向石像看了一下便收回了視線,仍舊望著地麵,而後蹲伏下身子。

胖胖的大肚子令田不易未能完全蹲下,他隻好改成半跪的姿勢,隨後伸手,從地麵之上撿起了一塊香蕉皮。

“這……”蘇如無言,掃視周圍的地麵,又發現了附近的幾塊果核。

“靈兒。”田不易拿著香蕉皮查看,同時問道:“你來到這裏便立即昏迷了嗎?有沒有見到過這塊香蕉皮?”

“啊?”田靈兒這才將視線從石像上轉移,頓時看到了田不易手裏的東西,不由即詫異又迷茫,搖頭道:“沒有,我才剛剛看到深潭,就昏了過去。”

田不易再次皺眉,起身之後轉頭掃視,又無聲間祭起飛劍,踏劍在附近的林間轉了一圈。

回來之後,田不易對眼神問詢的蘇如搖了搖頭:“附近並沒有相應的果樹。”

“看來隻能等小凡轉醒,再問問他知不知道了。”蘇如說道。

田不易淡淡地‘嗯’了一聲,站立起身,將視線放在了麵前的石像上麵,再次略微皺眉。

靈覺向石像內探去,結果毫無發現,剛要收回靈覺,田不易卻突然雙眼一瞪,驚疑出聲。

“怎麽?”蘇如詢問。

“這石像有異!”田不易低喝,而後解釋:“我用靈識查看它無果,但探到後方時,卻發現靈識有缺,所以並非是這塊石頭無異,而是我的靈識被它擋住了!”

蘇如驚奇地放出靈覺,查看過後發現果然如同自家夫君所說的那般,乍一探測、的確沒有發現任何異狀,但靈覺到達石像後方時,原本呈扇麵的靈覺卻在中間處空缺了一塊,如果不注意的話,還真容易被忽略掉這點。

“這石像……”蘇茹問詢地看向田不易。

田不易不言不語,立即抬起手中的靈劍,作勢欲劈,不過剛要動作卻又停了下來,雙眉深蹙,轉頭看向旁邊的深潭。

猶豫了一下,田不易又將靈劍放了下來。

“爹爹,怎麽了?”田靈兒不解。

“按說此潭內部的陰煞之氣如此濃鬱,不應該從來沒有爆發過……”田不易一邊說、一邊將視線再次放在了石像之上,繼而邁步,繞著石像走了一圈,說道:“所以此地暫且不要亂動為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地定有天然陣勢在壓製深潭內的陰煞,或許,這塊石像便是……”

話不用說完,說到這種程度,就連田靈兒也基本聽懂了。

“如此也對。”蘇茹頷首讚同,看著水潭說道:“這麽多年也沒出現什麽意外,想來也不少這一、兩天,等小凡轉醒,我們問詢過後在來打算吧。”

“如此……”田不易看了看左手捏著的香蕉皮,扔掉之後說道:“我們先回去,等老七醒來再說。”

三人不再繼續徒耗時間,紛紛踏上飛劍,稍事停頓、再看了看下方的水潭和石像,繼而破空飛走,回去了山門。

對於外界的事情景添一概不知,因為他正徜徉於天地規則之內,細心尋找著‘靈魂規則’。

畢竟‘好不容易’將兩種‘幹擾物’送走,再無打擾之下,景添當然要繼續用功了……

且說田不易帶著妻女返回了山門,去張小凡處看了看,檢查過後,發現張小凡仍舊一時無法轉醒。

雖然可以強製將張小凡叫醒,但田不易刀子嘴豆腐心,別看他平時對張小凡這個最小的徒弟不假於色,但心裏還是很護犢子的。如此,哪能真將張小凡從昏迷中弄醒,擾亂張小凡自身的人體恢複機製。

例行說了幾句氣話,而後田不易甩袖而去,出了房門之後禦劍飛起,直奔主峰‘通天峰’而去。

盞茶之後,田不易落下劍光,在一座大殿門前降落,揮手讓飛劍貼在了後背之上,邁步走進了大殿。

大殿是一座文史書庫,其內有兩名弟子值守維護,眼見田不易進來,兩名弟子立即上前躬身行禮,口稱師叔。

田不易大袖一揮,對兩名執勤弟子吩咐:“將‘大竹峰’史記區域的的陣法撤了。”

“是!”兩名弟子恭敬領命,轉身帶著田不易向書館內部走去,很快來到了一排巨大的書架之前。

雙雙掐訣,兩名弟子將保護書架和古籍的陣法撤掉,再次向田不易施禮,而後安靜退下。

田不易望著滿書架的那上千部文獻,不由感覺腦門生疼,靜立片刻,無奈歎息一聲,上前動作小心地抽出一部古籍,開始翻看……

沒過多久,大殿之外再次落下了一道劍光,那兩名回到門口正‘勤勞守職’的弟子看見,連忙迎出大殿,鞠躬行禮,再稱師叔。

“方才是誰直接禦劍至此?”中年道人板著臉詢問。

“回蒼鬆師叔,是大竹峰的首座田師叔。”兩名弟子齊聲回答,老老實實,畢竟麵前道人掌管著整個‘青雲門’的刑罰。

“哼!”蒼鬆道人麵色不渝,冷哼一聲斥責道:“雖然有資格在通天峰上禦劍,但也不知為後輩們做下表率!”

兩名弟子裝聾作啞,不敢和蒼鬆道人對視。

“沒你們事了,好好職守!”蒼鬆道人也沒心思搭理眼前的兩名弟子,淡聲說完,邁步進入了大殿。

兩名弟子對視一眼,紛紛有些心虛後怕地鬆了口氣,各自整理儀裝,重新回到了大殿之內,站在門口兩側充當門神。

大殿深處,田不易正一臉‘苦大仇深’地翻看古籍,突聞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不由回頭開口:“正好,你們幫我找……”

說到這裏一頓,卻是田不易看清了來人,不由雙眉微蹙,語氣轉淡地說道:“蒼鬆,你怎麽來了。”

“田師弟!”蒼鬆道人冷著臉來到近前,語氣十分不滿地低聲訓斥:“我怎麽不能來,你堂堂一峰首座,雖然有資格在通天峰上自如來去,但你就不知道為人師表、要為後輩們做好表率嗎!落劍於峰頂廣場,其後步行,這也是對掌門師兄,對門派先輩的尊敬!可你看看你!居然駕著那明晃晃的劍光,直接‘紮’來此處,你讓門人弟子怎麽看!”

“哼,囉囉嗦嗦一大堆,你何時成為通天峰的首座了?”田不易一副懶得搭理的表情回應。

“連師兄也不叫了,看來田師弟該好好通讀一下門規條例了!”蒼鬆道人冷聲說道:“而且我執掌門派刑罰,自然有資格過問。”

“沒工夫和你吵。”田不易轉過身,繼續翻看手中書籍,對身後的蒼鬆道人來了個不理會。

蒼鬆道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善,又迅速平和下來,盯著田不易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再次開口,語氣不再那麽針對:“田師弟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用功了,或有疑問,可以說出來聽聽。”

“不牢師兄你費心。”田不易頭也不回地說道:“我隻是找些資料而已。”

“你們大竹峰的資料?”蒼鬆道人向書架上的標示看了一眼,接著說道:“坐鎮大竹峰這麽多年,還有什麽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嗎?”

“青雲山脈這麽大,誰有那閑心去牢記一草一木。”田不易仍舊頭也不回地說道:“難道師兄你已經閑得將你們龍首峰的一草一木都記下了?”

“你這死胖子!”蒼鬆道人眼神再次閃過一絲不善,而又再次收起,語氣有些抱怨地說道:“為何語氣如此針鋒相對?難不成,就因為三年前搶了你一名徒弟,就對師兄記恨至今?”

“師兄多想了。”田不易的心思還真被說中了,一想張小凡的木納癡笨,田不易便越想越氣不順,不過又不能明說出來,顯得他心眼兒多小似的。

蒼鬆不屑的表情一閃而逝,語氣轉好,關心地說道:“田師弟究竟碰到了什麽疑惑?或者我去調派一些弟子過來,幫師弟你一起尋找答案吧。”

田不易一愣,有些猶豫,不過想了想也不是什麽秘密,幹脆直說道:“今天我在大竹峰後山發現了一座深潭,其內陰氣怨力濃鬱,但卻不會破潭泄露,所以感到奇怪罷了,這些年來,我倒是真沒去關注過後山,也想不到居然在大竹峰上、還有這麽一處凶地。”

“哦?”蒼鬆道人目光一閃,而後蹙眉:“卻是聞所未聞,而且此事也不適合讓普通弟子知道……如此,師兄我幫你翻找記載吧。”

“那就先謝過蒼鬆師兄了。”人家示好,田不易也不能繼續冷臉,因此隻能舒緩語氣,轉頭致謝一聲。

蒼鬆道人微笑,上前和田不易並排,從書架之上小心地拿起一卷古籍,翻開查找相關記載……

對於兩個修道有成的人而言,一夜不睡根本就沒有任何影響,不知不覺、外麵的天色便開始放亮,陽光透過窗棱,鋪射進了大殿之內。

此刻的書架前,田不易和蒼鬆道人並沒有站著,而是各自坐在一把木椅之上,中間隔著一張方形茶桌,上麵兩盞溫茶蕩漾著香氣。

兩名值守的弟子恭敬地候在一旁,茶涼添水,或者代替田不易二人送書、換書。

“嗯?”突然蒼鬆道人翻書的動作一頓,雙眼微微睜大。

“找到了?”田不易聞聲立即轉頭看去。

“昔青雲祖師曾言,青雲峰天下之靈脈旺地,占,可令門派興盛……”蒼鬆微蹙雙眉,念道這裏突然回神,抬手向兩名侯立的弟子揮手:“你們下去吧。”

“是!弟子告退!”兩名弟子立即應聲,向田不易和蒼鬆道人施禮之後,快步離去。

待他們走遠,蒼鬆道人這才將手中古籍放在兩人之間的茶桌上,攤開和田不易一起看了起來。

翻頁,半晌看完,兩人對視之後,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居然還有這等事情……”田不易看完之後微微吸氣,皺眉感歎:“還好昨天我沒有妄動,那石人果是鎮壓我門派氣運、並鎮壓那凶潭之靈物!”

“此等大事,為何不見傳承下來?”蒼鬆道人嘀咕。

“相比‘青葉祖師’興旺門派、帶回靈尊、重鑄誅仙來說,這種事情在後人看來顯得無關緊要吧……”田不易猜測:“久而久之,便被當做了傳說,漸漸淡忘掉了。”

“或有道理……”蒼鬆眼神深邃,緩緩點頭,而後再次將記載看了一遍,這才說道:“此事不可言輕,我們需立即去告知長門師兄才對!”

“好!”田不易頷首。

二人毫不拖延,當即吩咐那兩名值守弟子好好整理,而後走出了大殿。

雙雙直接架起飛劍,一前一後地向著峰頂的掌門大殿而去。

一刻鍾過後,三道劍光從掌門大殿內飛出,向大竹峰的方向快速禦劍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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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怎麽破,一旦開寫,不知不覺就變成了細膩文,再這樣繼續下去,恐怕就要起版權糾紛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