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古風口十八號

我嚇得連忙朝脖子裏摸去,結果什麽都沒有。

司機看我反應這麽大,一笑說,“沒事兒,剛才可能是我看錯了。”

我點點頭,表示沒事。

其實我壓根就不相信他看錯了的那個說法,現在那個死嬰丟了,這才過了一個晚上,就有人在我背上掃見了一個小孩子的影子。

要說這是巧合,打死我都不信。

一想到我的肩膀上,此刻正坐著一個鬼嬰,我就渾身發毛。

可是現在,我又拿這件事沒有絲毫的辦法,那種無奈又有點兒絕望的恐懼,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我一個勁兒地安慰自己:現在是白天,就算那個鬼嬰在,他也不能拿我怎麽樣。

但是其實在我心裏一直在擔心另外一種情況:萬一天黑了呢,會發生什麽事情。

在這種絕望情緒下,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梁隊長。

他雖然一直堅信這件事是人為的,但是此刻能幫我的就隻有他了。

想著,我就讓司機掉頭去刑警隊。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遇上了堵車,我隻能待在車裏無奈的等待。

不知道是壓力太大了,還是我這幾天都沒有睡好,堵車的過程中我竟然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覺自己的脖子很累,就像一直在給一個什麽東西壓著一樣。

我感覺人在睡夢裏,但是腦子卻是清醒的。我想起了先前那個鬼嬰騎在我脖子上的念頭,心裏麵頓時就感覺到一陣恐懼。

我拚命的想把脖子上的那個東西弄下來,可是身體好像夢魘了一樣,一動不能動。

越是不能動,我心裏麵的那種恐懼就越強烈,我感覺自己都快要被嚇死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忽然就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的肩膀上真的搭著一個什麽東西。

想起剛才夢境裏的那個情形,我以為是看到那個鬼嬰了,嚇得我媽呀一聲大叫,人一下子就躥了起來。

但是,這次並沒有竄起多高,緊接著就聽砰的一聲,我的腦袋已經撞在了車頂上。

劇烈的疼痛一下子就把我撞回到了現實裏麵來,我這才發現,司機此刻正在用一種驚恐眼神看著我。

我怔了片刻,這才有點兒恢複了過來。

那個司機這才舒了一口氣,“哥們,做惡夢了吧,我想把你叫醒,就拍了一下,沒想到你會有這麽大反應。”

我這才知道,原來剛才看到的搭在我肩膀上的東西,是出租司機的手。

我連忙跟司機道歉,表示最近的工作壓力比較大。

司機體諒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是說了一句活著都不容易。

不過我也沒聽進心裏去,現在我整個腦子裏想得都是那個死嬰的事情。

剛才的那個夢雖然是假的,但是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

我不禁唏噓,有點兒分不清真和假的界限了。

就在我走神的時候,忽然一個電話把我給驚醒了過來。

看到那個號碼的時候,我的眼皮不禁開始亂跳。

那個號碼實在太熟悉了,是米楠的,“衛青,你在哪兒,我想見你。”

聽到這句話,我頓時就覺得渾身發涼。

但是短暫的驚怔之後,我就恢複了理智。

最近發生了那麽多詭異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源自於米楠的這個電話。

開始的時候,我對她的電話充滿了恐懼,但是現在更多是是一種煎熬。

我現在最想要的,就是趕快把這件事結束起來。

所以當米楠說想要見我的時候,盡管我心裏麵還是充滿了疑懼,但是也有一絲期待的感覺。

此刻在我內心的最深處,期待著這件事快點結束。

我長吸了一口氣,說了一聲好,然後就問她,“我們在什麽地方見麵。”

其實我之所以答應的這麽快,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天色尚早。

這會兒天光大亮,我不信一個鬼能在白天出來。

所以我隱隱感覺到,約我見麵的米楠,應該是個人。

電話中,米楠告訴了我一個古風口十八號的地址,說她現在就在那裏等我。

掛斷電話後,我心裏怦怦亂跳,一半是因為緊張,一半是因為期待。

因為我覺得這件幾乎要把我逼瘋了的事情,可能馬上就要結束了。

隻要我能見到米楠,所有的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甚至於連高嶽的死,可能也能就此搞清楚。

想到這兒,我長舒了一口氣,告訴了司機古風口十八號的地址。

誰知道司機聽完了之後,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就問我:這個時候到那裏去幹什麽。

這會兒我全部的心思都在米楠身上,根本就沒留意到他的語氣變化,隨口就回答說:到那兒去找個朋友,她就住古風口。

司機聽完之後,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覺得他的臉色有點不大正常,就問他:有什麽問題嗎?

那個司機搖搖頭,回答說:沒,沒什麽。

之後,就再沒說一個字。

這個司機前後前後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大,我也覺的有點奇怪。但是現在我根本就沒心思就想那麽多,隻想快點見到米楠。

車行了大概一個來小時的樣子,眼見就快到了市郊,我就覺得奇怪,於是就問司機:我是要去古風口,你怎麽把我拉到市郊來了。

那個司機瞥了我一眼,回答說:這就是去古風口最近的路了。

說完不到五分鍾時間,居然一腳刹車,停在了那裏。

我問他:為什麽不繼續往前走了?

那個司機說:古風口就在前麵一公裏的地方,你可以自己走過去。

我一聽這小子要甩客,心裏麵就有點兒火。

那家夥見機的很快,估計是從我臉上看出了苗頭,連忙解釋說:哥們,整個市裏的出租車,敢在這個點兒把你送到古風口一公裏範圍之內的,也就是我一個人了。我也不矯情,少收你十塊錢,自己走吧。

說完一腳油門,一溜煙兒地就沒影了。

我看得火大,但也沒可奈何,況且我現在也沒心情跟他計較這個。

現在我在的這個地方,說市內不是市內,說市郊不是市郊,建築物倒是有一群,但是人煙很少,我走了十來分鍾,也沒見到一個人影。

平日裏我兩點一線地在公司和家兩端跑,還真不知道這裏竟然還有這麽一塊地方。

我走了老半天,也沒看見古風口的牌子,眼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心裏就有點不踏實,於是想要找個人打聽一下古風口的具體位置。

可是這裏能夠遇到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我好不容易才攔住一輛私家車,問他:勞駕,古風口怎麽走?

那個人奇怪地瞪了我一眼:這麽晚了你到那兒去幹嘛?

我覺得奇怪,心說我就是問個路,你管我去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