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層層迷霧

我做夢都沒想到,高嶽收到的喜帖,竟然是我和米楠的。一時間,我都怔住了,好半天都沒緩過神兒來。

這會兒我腦子裏一片混亂,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跟高嶽解釋,索性就跟他約定見麵再談。

下午我見到高嶽的時候,他把喜帖拿給我看。

我端詳了一下那東西,紅通通的,跟普通的喜帖沒太大區別。

隻是有一點,那張喜帖上麵大部分地方都是紅的,唯獨那個大大的雙喜字,卻是白色的,把整張喜帖襯得陰森、詭異。

我端著那張喜帖,心裏麵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

最後,我還是把這件事的詳情告訴了高嶽。

高嶽聽完就跳腳了,“臥槽,這事兒怎麽聽著這麽懸哪。”

緊接著我跟他說了我的想法,這件事要麽是我活見鬼了,要麽真的是有人在整我。

高嶽感歎道,“我先前還好奇,你怎麽又跟米楠那個浪貨攪到一起了呢,原來這裏麵還有這麽大的一件事。我覺得這件事有人整你可能性比較大,既然我都到這兒了,就不能不幫兄弟一把。”

於是我們兩個合計著,怎麽把這件事的幕後黑手給揪出來。

可是當時我們兩個都忽略了一點,如果隻是為了整我,為什麽要把高嶽也牽扯進來呢。

可惜後來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們在喜帖上發現了一個地址,應該是一家文品點的名字,而且就在本市。

於是我們順藤摸瓜,找到了那家小作坊。

問過了之後,我們才知道,喜帖是三天前有人訂購的。

我們翻到了訂購單上,上麵赫然簽著我的名字,而且連筆跡都一模一樣。

高嶽掃了我一眼,“哥們,這事兒好像真的是你寫的。”

我連忙搖頭否認,“不對,這肯定是有人故意模仿我的筆跡。”

可是在我心裏,就連我自己都不太相信這個解釋。

因為那個簽名的筆跡實在是太熟悉了,那就是我平時的寫字習慣,每一筆都很自然,一點兒矯揉造作的痕跡都沒有。

我沒想到這件事查到最後,竟然會查到我自己的頭上,隻能悻悻地回到了家。

我們兩個到家沒多長時間,警察就找上門來了。

這一次還是上回那幾個小警察,不過帶隊的卻換成了一個女的。

那個女警察一臉的嚴肅,顯得十分幹練,進門就問我,“你就是衛青嗎?”

我以為他們還是來調查的,於是就嗯了一聲。

可是我沒想到,我剛答應完,那女的就給我銬上了,“你涉嫌一起失蹤案,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我一看這架勢就蒙了,這哪兒是協助調查,分明就是把我給拘了。

這會兒就連高嶽也看傻了,問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什麽都沒來得及說,就被塞進了警車。

到了地方之後,他們根本就沒給我喘氣的機會,連夜就對我進行了提審。

這一次審訊我的,依然是先前那個女的,“衛青,你的事情現在已經很明朗了,你是打算自己說清楚呢,還是打算讓我替你說呢。”

我情知道她這是在拿話套我,於是表示不知道。

我的話還沒說完,那個女警察忽然一拍桌子,“衛青,少在這兒給我裝糊塗,米楠失蹤這件事,就是你一手策劃的吧。你是不是先害了米楠,然後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報警,好讓我們替你洗清嫌疑。”

我一聽就毛了,大聲喊道,“你這是誣陷!”

她這話明明就是在栽贓,我聽的心裏火氣直冒,整個人也變得躁動起來。

那個女警察見我這樣,反而沒先前那麽嚴厲了,“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故事的來由要從這張照片上說起。”

說完,她踱步走到我身邊,在我麵前放下了一張照片。

我下意識地朝那張照片上掃了一眼,照片上麵是一男一女,女的赫然就是米楠。

至於那個男的,帶著一副眼鏡,但是依舊掩飾不住他眼睛裏麵翻泛出來的一股子戾氣。

我第一眼看見那個男的,心裏麵就已經有了一個判斷:這個人是個狠角色。

照片隻在我麵前晃了一下,就被收回去了。

那個女警察繼續說道:“米楠從大學時期就認識一個男朋友,一直交往到現在,但是在戀愛期間,她出軌並且生下了孩子。他男朋友知道出軌真相後,羞憤之餘,對她和孩子都下了毒手。但是他沒想到,那個孩子恰恰就是他自己的。”

她說完之後,盯著我看了一下。

那個女警察的眼神很毒,我能感覺到她想看到我的骨子裏去。

我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起來,她繼續說道,“怎麽樣,這個故事是不是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我剛才被她的眼神給嚇住了,直到這會兒,忽然才意識到,她剛才講的那個故事裏麵的男朋友就是我。

我幾乎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胡說,我已經三年沒有見過米楠了,我們兩個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聯係。”

那個女警察微微一笑,“我沒有說那個男朋友就是你,你這麽激動幹嘛!”

我感覺她在跟我玩兒文字遊戲,氣得我渾身亂顫。

女警察重新坐回到座位上,“說吧,米楠在哪裏,或者說,她的屍體在哪裏?”

這個時候我就感覺背後發涼,如果按照她的這個推論,遲早會把我推進無底深淵。

這會兒我就有點兒慌了手腳了。

此刻我腦子裏一團亂麻,連怎麽應對的法子都想不出來。

我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忽然就聽到外麵有人敲門,隨後那個女警察就被叫了出去。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我就聽到了那個女警察的說話聲,似乎是對什麽事情不服氣。

大概幾分鍾的時間之後,那扇門重新被打開。

不過這次進來的不是那個女警察了,而是以前那個梁隊長。

梁隊把另外一個人支出去之後,就給我把手銬打開,嘴裏跟我說道,“衛先生,這件事可能是誤會,我現在就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