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找不到這個人
人來人往的警局大廳裏，楚航坐在一旁的座椅上，又打了個電話出去，很快對方就接通了，電話裏的聲音壓地很低：
“老大，我在開會！怎麽了？”
“急事，我有個朋友和家人失散了……”
“老大，我這裏更急，凶殺案的案情會……”
“我在大廳等你……開完會下來找我吧？”
“好！”
楚航掛斷電話，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機開始翻看郵箱，一些需要批複的郵件他直接用手機就開始處理，
突然，鼻尖傳來一陣難聞的氣味，一個人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
楚航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心裏卻是一驚，
一個穿著皺皺巴巴西裝的男人坐在他的身旁，瞪著一雙混濁的眼睛正在死死盯著他，眼角兩側滿是糾纏的血絲，
他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嘴巴微微張開，露出了一嘴黑黃色的牙齒，
楚航皺了皺眉，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不正常，
他剛要站起身來，那個男人卻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楚航的胳膊，尖銳的指甲刺進了肉裏，
“放手！”楚航抖手甩開了那個男人的手，但是胳膊上卻被劃出幾道血口，鮮紅的血液瞬間湧了出來，
“嘿嘿嘿，你身上有它們的氣味，你也躲不掉的，你也躲不掉的，它們很快就會來找你了……”男人表情呆滯的笑著，嘴裏說著不明所以的話，
“瘋子！”楚航抬手看了眼傷口，眉頭緊皺，邁步走向值班的警官，
“警官，那邊有個瘋子把我抓傷了……有沒有醫療箱？我包紮一下？”楚航對著一個剛剛坐下來的中年警察說道，
警察抬頭看了楚航一眼，臉上一驚，趕忙向他身後的座椅上看去，眉毛都立了起來，嘴裏不耐煩的喊道：“你怎麽又進來了？出去！天天藏在警察所裏幹什麽？回家去！”
他說著從桌子下拎出一個醫療箱放在桌子上，有些歉意的對楚航說道：“抱歉，這個男人神誌有些不正常，這一個月天天賴在這裏，趕也趕不走……”
“家裏人不給他帶回去麽？實在不行送精神病醫院也行啊？”
“他家裏沒人了……一個月前出了意外，老婆孩子都死了……也挺慘的，精神病醫院的醫生帶他去做過檢查，說來也奇怪，檢查的時候一切正常，沒毛病，人家醫院來回折騰了兩次也懶得來了……”
中年警察歎了口氣，從桌子下麵拿出了一塊麵包和一瓶水走了過去，遞給那個中年男人，厲聲道：“趕緊吃，吃完了就回家去，別在這裏待著了！”
“我不走，這裏安全，這裏安全！”西裝男接過東西就開始大吃大喝起來，隻是眼睛卻死死盯著楚航，
楚航低頭用酒精反複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後裹上了紗布，也注意到那個男人一直在看著他，
“傷口嚴重麽？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中年警察走了回來，收起了醫藥箱，拉過楚航的胳膊看了一眼問道，
“不用了，我在這裏等李晟呢。”楚航點點頭，卻是不願意坐到那個男人身邊了，
“李晟？他開會呢，估計你得多等一會……”中年警察點點頭，又解釋道：“這家夥平日裏也沒傷過人，今天不知道怎麽了……”
“嗯，沒事……”楚航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又下意識看了一眼那個西裝男，
“和我一起藏在這裏吧，它們不敢進來，你別出去，會被它們找到的，你會死的……”西裝男塞得滿嘴都是食物，含糊不清的說道，
“警官，他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誰回來找我？他這是精神正常？”
“他經常會說這樣的話，也不是對誰都說，似乎是挑人說的……你別理他，精神病醫院檢查過好幾次都是正常，我們都說他是受到的打擊太大，一時半會不願意接受事實……可憐人啊。”中年警察搖搖頭，
“怪物，各種怪物，會纏著你，殺掉你的！黑色的，紅色的……”西裝男嘟囔著，低下頭開始瑟瑟發抖，
楚航下意識摸了摸受傷的手臂，心裏暗罵一聲晦氣，
這時，一個身穿警服的年輕人從樓上走了下來，見到楚航之後對著他喊道：“老大，這邊！”
“你開完會了？”楚航和那個中年警察打了個招呼邁步向李晟走去，
“開完了……我有任務，馬上就要出去排查，你隻有10分鍾時間給我說怎麽回事！”李晟拽著楚航向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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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應該是離家出走了，聯係不上家人，你幫我找找她家人的聯係方式……”
“男的？女的？”李晟坐到自己桌旁，打開了電腦進入內部係統，
“女的，叫苗婉兒，大概20歲出頭的樣子……”楚航也坐在他旁邊，
李晟掃了他一眼，露出了一個笑容：“你又換女朋友了？之前那個模特呢？”
“別扯淡，這個女的我沒碰，之前那個模特早分手了……”楚航錘了他一拳，
“你胳膊怎麽了？”李晟一邊操作電腦一邊問，
“你們樓下那個西裝男撓了我一下……見血了。”
“他啊？在這裏賴了一個月了快，趕回家也會再跑回來，精神病院診斷完了還說他是正常的……也挺可憐的，我們都輪流給他買吃的，他這樣的關起來也沒用，反而還會高興的不行，我們拿他沒辦法……”
李晟歎了口氣，轉過頭問楚航：“身份卡上的號碼給我一下。”
“沒有號碼，她什麽都沒帶，手機都沒拿。”
“我擦，你從哪裏撿回來的？別是不明身份的女人，最近市裏不太平！”李晟突然有幾分緊張的說道，手下不停在電腦上輸入了苗婉兒的名字，
“在飛機頭等艙上遇到的，還帶了一隻金毛犬，我估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和家裏鬧別扭了，離家出走的……”
“沒身份卡怎麽上的頭等艙？”李晟嚴重的疑惑更是加重了幾分，
“方法很多，有些背景的上頭等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比如我……”楚航哼了一聲，
“你牛！你驕傲！你是寢室最帥氣的崽！”李晟調出了所有叫做苗婉兒的女人的資料，把屏幕轉向楚航問：“是哪個？”
楚航滑動鼠標，看了半晌，最後搖搖頭說道：“沒有……”
“不可能……所有叫苗婉兒的女人都在這裏了！16歲到30歲之間的我都篩選出來了！”李晟再次看了楚航一眼，眼神越來越凝重，
楚航也沉默了下來，他知道李晟不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
“她最多也就20歲上下……”楚航心中也開始沒底，但是他不願意相信那樣美麗的一個女人有問題，
李晟皺著眉，重新調出一個界麵輸入苗婉兒的名字，
楚航的臉色差了幾分，他分明看到了李晟調出的是已死亡的居民資料，
不過讓他鬆了一口氣的是，重新篩選出來的資料裏，也沒有和她相近的人，
李晟皺著眉，摸著下巴說道：“這不對，除非她給你的名字不是真名……”
“我去問問她家人的名字，也許能夠問出來一些什麽……”
楚航說著就往外走去，
“等一下，你住哪裏了？君悅？”李晟從抽屜裏掏出了車鑰匙，又用指紋鎖打開了桌子下方的保險櫃，掏出了配槍，塞進了腋下的槍套裏，
“嗯，君悅。”楚航點頭，臉色陰沉無比，手臂上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
“正好我要排查的區域正好是那邊，咱倆一起去，我去見見那個女人……”
楚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
當他們兩個走下大廳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那個西裝男不見了，
“楊哥，那個家夥呢？”李晟問中年警察，
“不知道，剛才突然自己就跑出去了……不知道去哪了。”
“奇怪……平常一步都不出去，趕都趕不走，今天怎麽自己走了？”李晟說著大步走出大廳，
楚航捏了捏傷口位置，一種酸麻的感覺似乎從傷口開始向身體四周蔓延，
“瑪德，不會是他指甲太髒，感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