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傳意念道,“還好意思說,誰讓你來的,明知自己生得花容月貌,明知此間不能遮掩容顏,明知自己會招引狂蜂浪蝶,非要到此來湊熱鬧,叫人操碎心。

記好嘍,除了我,沒人能欺負你。”

寧無憂何曾聽過這麽肆無忌憚的情話,一顆心都要化掉了,連她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和許易的關係竟然變得這般親密了。

這人也太,太自說自話了吧,偏偏她心裏極為受用。

“握草,翻了天了,多久沒見著這麽囂張的家夥了。

大哥,索性,閑著也是閑著,先幹翻了此獠,咱再趕路。”

李溟還沒怎的,他手下的邙山十三友先惱了。

李溟冷冷凝視許易,“你當真要尋不痛快?”

話音未落,他先發動了,玄色氣波悄無聲息攻出,就在他發動的瞬間,邙山十三友便聚集成陣,十數域根閃耀,場中爆發出滔天靈力。

夏摘星、董校約為首的兩撥人,各自退散,唯恐被餘波波及。

唯有寧無憂未退,許易微微搖頭,遁至她身邊,握住她玉手,輕拍她手背道,“就你機靈,知道在我身邊才最是安全。”

寧無憂本心神激**,準備與許易並肩作戰,共抗強梁。

許易一句話出,噎得她花容失色。

隨即,她麵上的表情,便吻合了她心中的震驚。

幾乎李溟和他的邙山十三友才發動,許易周身爆開的恐怖焰火,便直接將戰鬥推向了尾聲。

她見識過許易的火術,彼時的威力和眼下比,簡直就是燭火比之皓月。

當時,三清山大戰消息傳出時,她是深表懷疑的。

許易的修為,她最清楚,怎麽可能在短短數年之內,進步成這樣。

可眼前發生的一切,讓她沒辦法不相信。

一下子,她的思緒飄得很遠,她分明記得才見這家夥時,這家夥還不入流,短短幾年,竟成長到了此等地步。

她又是感慨,又是欣慰。

初火術引爆終火術,第一招,許易便打出了殺手鐧。

他對李溟這幫人嚴重缺乏好感,尤其是這李溟,竟敢逼迫寧無憂,若他為至。

此番,寧無憂豈不要被褻瀆。

一念及此,他的心火就忍不住躥騰。

邙山其餘人他不管,但這李溟,他定然是要按在此處的。

是以初火術引爆終火術之際,形成的強大場域,便死死鎖定了李溟,卻不給他捏碎昆侖令的機會。

焰火才爆開,邙山十三友半數直接葬身火場,半數拚著過硬的修為勉強捏碎了昆侖令,遁出了試煉界。

而場域之中的李溟隻剩了絕望,他想過許易的修為可能會很強,可他做夢也沒想到,許易竟強到了這等地步。

他苦修數百年的玄冥二氣,不是劫氣,勝似劫氣,亦能高效克製靈力進攻。

可他絕沒想到,有朝一日,會麵對如斯恐怖的火術,強悍到極點的火靈之力,完全將的玄冥二氣死死壓製住了。

更麻煩的是這狂暴的火靈攻擊竟形成了強大的場域壓製,這是他想都不敢想象的境界。

終於,他拚著玄冥二氣受損,硬生生扛過了最猛烈的衝擊波,他才要祭出昆侖令,離開這恐怖之地。

隨即,一道金光劃過,擊出的玄冥氣波直接被割裂,下一瞬,那道金光嗖地遊走一下,便化作一個金色盒子,將他死死封鎖。

下一瞬,那金色盒子閉合,啪的一下,便聽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碎骨聲傳來。

隨即,那金盒化作洶洶焰火,焰火燃盡,李溟的身影早已沒了蹤影。

隻剩一個命輪漂浮而出,和大量資源落地。

被許易連同前麵陣亡的半數邙山十三友的命輪和資源,一並收了。

退開十餘裏圍觀的眾人全傻了,如看怪物一般盯著許易。

本來,誰都知道今次許易和李溟等邙山十三友的戰鬥,會是一場火星四濺的恐怖戰鬥。

事實證明,的確是恐怖的戰鬥,但根本沒有什麽火星四濺,根本就是一場屠殺。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夏摘星喃喃語道,滿目的癡呆。

他身後的甄玲榮道,“想不到什麽?師兄神通當遠在此人之上。”

夏摘星忍不住打個寒顫,狠狠瞪甄玲榮一眼,蹭地一下,閃身便走,生恐甄玲榮吐出的狂妄言論被許易聽到,那就大事不妙了。

此番試煉,三方勢力可是在兩道一佛的見證下,簽訂了盟約的,不管是哪家哪派,既入場中,生死不論。

本來,以為有了昆侖令,便足夠安全,現在看來,在這些蓋世凶人的手下,便是昆侖令也不足恃啊。

現在想來,當初在董校約等人麵前的放言許易如何的話,是何等的諷刺,傳出去,必然要成笑柄的。

此獠才入領域三境又如何,就衝這恐怖的神通,便是麵對兩道一佛的真傳弟子,恐怕也有周旋之力。

一念及此,他又忍不住打個寒顫,那可是真傳弟子啊。

夏摘星才離開,甄玲榮等人隻好跟著離開,董校約等人本想湊過去,不管怎樣,他們是寧無憂的同僚,許易應該不敢拿他們如何。

豈料,他們才想靠近,許易眼眸中精光閃動,宛若劍芒飆射,董校約等人如受了驚的鴨裙,呼啦啦,頓時散了個幹淨,帶得四方林木一陣搖曳。

許易這才意識到,他施展的恐怖火術,竟然沒對這昆侖仙山造成什麽傷害,心中納罕此間的禁製之強。

“終於清靜了。”

許易拉了拉寧無憂的手道。

寧無憂瞪著他,“你要握到什麽時候。”

“地老天荒如何?”

許易臉上滿是赤誠,偏生油腔滑調。

自打和諸美重逢後,他越發的放飛自我,再不複曾經的假道學麵目。

寧無憂心中甜蜜,卻羞不可抑,“正經說話,你現在修為通神,便如此輕薄於我,非是正人所為。”

許易攬過寧無憂道,“若正人便要和自己心上人說著禮敬三分卻言不由衷的話,這正人還是讓別人當去吧,我隻想和我的無憂親親密密地靠在一起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