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喝聲四起,頓時,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場針對禦風的襲殺,到底因何而來。

眾人顧不得奇怪為何自己所攻擊的那麵隕牆,沒有顯露文字,一瞬間,皆將禦風視作了斬獲至高神格的天賜機緣。

此外,禦風此刻展現出的驚人實力,簡直在向所有人解答為何敕神台要特意出奇賞,誅滅禦風,實在是此人擁有了超乎常人理解範疇的可怖能力。

“禦風,你自己倒黴,何必牽連冰雲下水,還不遠走!”

“是啊,禦風,定是你自己德行不修,激怒了上蒼,特意降此災劫,你何苦拖著冰雲和你一道受罪。”

“禦風,速走,你難不成要拉著冰雲殉葬不成。”

“……”

冰雲仙子的那幫護花使者還算成器,並沒有拉下臉來,反手攻擊禦風,隻是不願冰雲仙子替禦風背鍋。至於他們對禦風本就隻有惡感,而絕無好感,實在是這家夥太出類拔萃了,原本以為此君隻是在文學上有些建樹,當見識了禦風滅陳秀和馮叔至的手段後,這幫護花使者們全傻眼了。

如果說他們是圍在冰雲仙子身邊的灌木叢,那禦風無疑就是突兀長成的參天巨木,在替冰雲仙子遮風擋雨的同時,也將他們籠罩在陰影之下。

禦風麵上閃過一絲不屑,正待說話,便聽雪紫寒朗聲道,“禦兄助我良多,此刻,禦風兄有難,我雖隻有微末之力,也願與禦兄並肩作戰。”

禦風麵色頓時湧出一陣潮紅,一邊揮手禦敵,一邊怔怔盯著雪紫寒,沉聲道,“冰雲如此待我,我便是與天下為敵,又有何懼,何況,彼輩不過螻蟻,我要盡殺之,又有何難。”說話之際,他整張臉上充滿了光彩,悠悠歲月無有盡頭,他已經多少年,不曾有過這般感覺了,他竟然又嚐到了開心的滋味。

雪紫寒道,“禦兄安心退敵,勿作他慮。”她讓禦風不要憂心,自己實則憂心不已,許易突然沒了蹤影,她麵上古井不波,心中實在憂慮。

本來,她是想在攻破這最後三塊隕牆後,許易若還不出現,她就準備辭別眾人,去找尋許易的,偏偏又出了這麽檔子事兒,禦風遭遇眾人圍觀,不管是礙於情義,還是囿於道義,她都不可能在此時拋下禦風,獨自遁走。

許易混在人群中,假模假式地攻擊著,見得這般光景,氣得鼻子險些沒冒煙,他雖知道雪紫寒和禦風同生共死,不過是因為生性善良,可這般光景落在眼中,痛在心裏。

“好個胡吹大氣的混賬,便是五大帝君,也不敢吹你這樣的大氣。”

“諸君,這個時候可不是講什麽道義的時候,並肩子上啊,取了這狗賊的性命,立時便得至高神格。”

“此賊必定是惡了天庭,否則天庭怎會降下如此重罰,正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

一時間鼓動聲如麻,在一陣接一陣的鼓動聲中,所有人都加入到了戰團,唯獨冰雲仙子的那些護花使者,雖不出手攻擊禦風,礙於大勢,卻也不敢與眾人為敵,隻遠遠立著,一邊暗罵禦風混賬,拖冰雲入死局,一邊感念自己果然所戀無差,如此關頭,冰雲仙子竟還肯為禦風出生入死,足見其秉性。

眾人皆想,換了自己是禦風,冰雲定然也這般相待。

眼見攻擊便已被推向**,禦風雙掌放出的烈陽雖依舊能穩穩抑製住眾人擊出的能量光波,麵上已經呈現出不正常的慘白色,顯然他已接近到了極限。

即便如此,所有人無不心驚,許易更是肉跳,這老魔隻憑著一條殘魂中的殘魂附著在一個在地仙中根本數不著的地仙小修士的身體內,便能有如此恐怖的實力,一旦隕牆徹底崩碎,失去了鎮壓,這老魔又該厲害到何等地步。

“啊!”

忽地,人群中驟然爆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轟然而起的叫聲中,幾乎所有人的手腕瞬間冒出幽藍的焰火,其中尤以那些人仙修士最為淒慘,幾乎是左臂和頭顱同時爆出焰火,瞬間燒成飛煙。

唯有那些地仙強者,在焰火冒出的一瞬間,當即離斷,斬斷了手臂,讓光板脫離了軀體,才算暫時控住形勢。而在這等情形下,眾人施展的淩厲攻勢卻再也難以為繼。

“明白了,實證了,這禦風子果然能操控這敕神台,幸虧你小子有四色印,不然一準完蛋,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些地仙能活著,不過是因為禦風子這老魔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將禁製種進他們的靈台,所以這些地仙隻種了一層禁止,也就是這些光板,而那些人仙境的倒黴鬼可就沒這麽好運了,不得不說,碰上禦風子這老鬼,簡直是你們這一屆試煉者最大的災劫……”

荒魅看出了不同尋常的地方,逮著機會,便滔滔不絕地解說起來。

就在荒魅解說的檔口,整個場中亂成一團,無數的嘶嚎聲,怒罵聲,吼叫聲,充斥著整個大殿,劇變瞬間發生,所有人都沒來得及應對,也沒來得及想出應對的法門,甚至無法理解這種異變是如何發生的,又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

然而,所有人都明白了一點,這禦風就是妖孽,就是這敕神台中隱藏的最大的秘密。

“為何如此,你到底是何人?”

雪紫寒忽地一晃身,退出十餘丈,橫劍身前,冷冷盯著禦風子。

一瞬間,全場的聲音都止歇了,都等著禦風子給出答案,此刻,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吸引人的了。

禦風怔了怔,“冰雲,你這是何意,我怎麽也不會對你不敬的。”

冰雲仙子橫在身前的長劍,真的刺得他心疼。

雪紫寒正色道,“我與禦兄為友,是因為禦兄待我如友,若是禦兄這個朋友本來就存了不良的心思,我便沒禦兄這個朋友。”

“不!”

禦風神色陡然大變,激動地道,“冰雲,我待你的心意何曾一時一刻變過,更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和褻瀆,你不能如此待我。”

“那敢問禦兄,冰雲的那位好師弟許易,現在又在何處?”

宋輪秋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