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此話一出,薑茗騰地立了起來,“別別別,我信,我信了,你可千萬別……”

因為靈氣的充沛和丹藥文明的繁榮,此界的修士,修行之順暢,遠超許易所在的大越之界和北境聖庭世界。

修行一順暢,遭的磨礪就少,哪裏受得了這般痛苦。

水源珠的禁製之下,連荒祖這等修煉界的老油條都扛不住,何況薑茗。

一聽許易說,再試驗一遍,他真險些屎尿失禁。

那種痛苦再來一遍,他還不如自我了斷算了。

至於許易的科普,他並不全信,又不敢不信,至少,不管他用什麽方法,還真就無法體察到入體怪蟲的存在。

就憑這一點,他就沒辦法不把許易的話當一回事,那畢竟關乎他的性命。

其實,許老魔說的謊話,有幾人能夠識破。

水源珠本質是水,融在薑茗體內,和水藏在水中沒有區別,薑茗體察不到,再正常不過。

“信就好,對了,你身上剛才冒起的紅光,是什麽寶物,威力不小。”

敵人既然就擒,許易的心態徹底放鬆下了,又化身了瞎打聽。

實際上,他適才的暴起發難,蘊含著巨大的冒險成分。

眼前的薑茗修為不低,他看得明白,一旦一擊不中,薑茗用秘法通知了五湖商盟的人,那他必將陷入巨大的危險,好在薑茗太過放鬆,讓他精心準備的攻擊奏效,否則局麵必定無法收拾。

然而,話說回來,那種境地,他若不冒險,便會有更大的危險到來。

“好他馬會說風涼話,有個屁的威力,威力不小,老子還成了這樣。”

薑茗心中痛罵,臉上發苦道,“不過是件法衣,威力還說得過去,但還是沒防住……”

話至此處,薑茗覺得不對勁,“道兄用的什麽法門,怎麽連我的法衣都沒防住,這,這不可能啊!”

他忽然意識到許易隻是個試弟子,不是靈根期修士,按道理他的法衣是不可能一擊都防不住的,除非對方那記光掌是三道域源的功法。

這可能麽,距離試煉結束,並沒多久,一個試弟子哪裏來的渠道修煉三道域源的功法,還這麽快就修成了?

“沒有什麽可能不可能,認清形勢吧,薑兄,我真的不想聽你再哀嚎了,真的挺滲人的。”

許易麵帶憂傷地說道,“還是說正經的吧,除了我在光幕上見到的那些東西,就沒有別的寶物了,若如此,這個拍會未免太寒酸了吧。”

薑茗又怒又怕,努力調整著情緒,道,“我們對外宣稱是交流會,自然不會拿出太多資源,其實我們隻是做中間人,主要還是看你們玄清宗內部肯拿出什麽寶貝,來流通了。比如說你的那源珠和荒魂果,如果肯上拍,那就是了不得的資源,這些自然不在我們的宣傳資料上,但真到拍賣時,你還是會見到許多宣傳資料以外的資源。”

許易點頭道,“除此外,你沒有別的想對我說的?你知道,我不會逼你,但我覺得你還是替我多想想為妙,說到底,咱們現在性命相連,若是我實力不濟,被人滅了,你也必定死得淒慘。所以為我著想,便是為你自己著想,你就沒有什麽特別要囑咐我的?”

許易說的是如此的理所當然,薑茗雖在心中罵翻了天,卻還是聽進去了,許易的話當然氣人,可反過來,也句句是實。

單從其搶奪邀請函和對自己下手這兩樁事來看,分明是個好冒險的性子。

兼之這混蛋還身懷重寶,弄不好真蹦躂不了幾天。

不管許易先前威脅的話,是真是假,但他總是不能拿自己性命冒險的。

靜靜思慮片刻,薑茗道,“你若是信得過我,那黑色的珠子,我建議你取出一枚來上拍。道理有三。第一,你既參拍,必定會消耗大量的元丹,但以你目下的修為,元丹是少不了的,而以你目前的處境,獲得大筆元丹的渠道必定有限,這裏,就是最好的渠道。”

“第二,那枚黑色的珠子,品相極高,你可依此成為我五湖商盟的會員。當今修煉界稍有規模的商會,基本都實行會員製,稍微上檔次的修煉資源的交流,隻會在會員之間舉行。再一個,你若成為會員,你我以後見麵,便會顯得自然。”

“第三,這枚黑色的珠子,在此間拍出,雖多半拍不出他的最大價值,但這也是我的業績,我若有此業績,多半能順利成為一家分會之長,到時候,你再要交易物資,豈不容易。”

許易哈哈一笑,拍著薑茗肩膀道,“不是糊塗人就好,可以,那枚珠子就讓你拿去邀功,但價格千萬別拍低了,我也隻有區區數枚了。記得吹噓的時候,說一句,此物得自洪荒遺跡。”

其實他手中的黑源珠數目頗多,紫源珠也有幾枚,但這些珍貴的資源,他輕易不願變現,說不定自己什麽時候就要用到了。

薑茗點頭道,“放心,以我的眼光看,此珠子必定會被哄搶的,到時候,你就聽主拍人如何操作吧。”

許易點頭道,“術業有專攻,我信得過。”

說著,他將一枚黑源珠交給了薑茗。

薑茗得了珠子,道,“時間差不多了,該去大堂了。”

許易道,“怎麽,不是各自在密室,用晶屏競拍?”

許易還是喜歡這種模式,安靜而私密。

最緊要的是他目下的身份尷尬,雖用了鬥篷遮身,在場中可能遇到靈根修士的前提下,還是存在相當隱患的。

薑茗道,“以前密室競拍,也弄過一陣,後來發現同樣的寶物,每次密室競拍的價格都要低於集中競拍,漸漸,被總結出了規律,主要原因就出在氣氛上,集中競拍氣氛一旦炒起來,競拍者總會有失去理智的時刻,超高價往往在那時誕生。”

許易點頭,催開光幕,取出一塊競拍牌,打開石門,薑茗衝他一抱拳,先自去了。

許易傳音道,“警醒點兒,我是要拍瓊玉靈乳的,你在暗處幫我關照好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