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了塵長籲一口氣,連體形都變得縹緲起來,瞪著許易道,“老子盡全力了,隻抓回這些飄散的魂點,封印在她肉身內。老子是拚了老命,才做到這步的,再多實在無能為力。”

“總之,此女實在是死透了,魂魄兩亡,即便我封印了她的血肉之軀,但你想將之複活,也是難如登天,至少此界看不到任何希望,不過,老子總是給你留了點念想。”

許易終於將托舉在掌中的雪紫寒屍身收了回去,對著了塵重重一拜。

了塵揮揮手,“用不著,反正這也是你我之間,最後一次見了,老子這點能量,再進入你的記憶長河,恐怕就要徹底湮滅其中了。我隻盼著你小子少折騰,長長久久地活著。放開你的記憶長河,老子要回去了。”

許易才鬆開念頭,眼前一黑,昏死過去,了塵卻未消失。

“該死的家夥,真是十足的混賬,老子選擇你的記憶長河當家,簡直就是老子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弱雞,弱雞,該死的弱雞……”

了塵憤恨如狂,越想越悲催。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救了這該死的家夥,人家反身就緊鎖了記憶長河的大門,讓他有家歸不得,非得再交買路錢。

他焉能不窩火。

可再是窩火,他又能如何,他認可的家,在人家的記憶中,他不屈從也得屈從。就像此刻,他雖然終於讓許易打開了記憶大門,他還不能急匆匆地回去。

這回,他說的真是實話,他的能量消耗了太多,再回去,就真的回不來了。

這般一走,倒是容易,若是這弱雞轉身又去挑大個兒挑戰,折騰死了,了塵可是萬萬不甘的。

不能讓他死,就得幫他提高提高實力。

一想到這點,了塵就像吞了蒼蠅一般難受。

什麽時候,他竟混到了被人在左臉上甩了一耳光還得趕著將右臉也送上前的份兒上。

他恨恨的罵著,手上卻是沒停,一片考察著許易的身體,一邊檢驗著滿地的寶貝。

尤其是許易自己芥子中落出的東西。

了塵的目的很明確,正是通過許易的自有之物,判斷許易的修煉進程。

他到底不是人族,也非是一路關注許易,要想幫助許易提高修為,也得費一番功夫,找到關竅。

很快,他從許易芥子中落出的幾本冊子,判明了究竟。

這幾本冊子,一部分是當初劉朱掌教交給他的,乃是關於點元的內容,以及培育真靈種子的辦法。

另一部分,則是許易得來的關於幽火深淵的典籍。

“靠這種辦法,來增強神魂韌度,獲取對靈力更強的掌握,嘿嘿,人族倒真是有些天才,隻是到底格局有限,走得非是康莊大道。”

了塵一邊自語,一邊凝眸沉思,忽地,歎息一聲,道,“可惜老子時間不多了,就這個條件,你不將就,也得將就了。”

說著,他大手搓拿,地上的幾個瓶子裂開,符紙飛動,在空中高速旋轉。

轉瞬,一個詭異的半黑半亮的光陣,在空中形成,頓時,那口火係大缸精純地火靈力,分出精純的赤金色的火元素,盡數朝那光陣中投來。

赤金色的火元素鑽入那半黑半亮的光陣,頓時變得靈動多姿,宛若活物,歡快地朝許易的靈台中投來。

霎時,液化的真靈圈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化作一個圓殼將許易的神魂團團包圍其中。

靈動多姿的火元素,進入靈台,直直朝真靈圈化作的圓殼紮來。

靈台中起了這滔天異變,許易渾然不知,依舊昏睡。

了塵察看了下許易的情況,滿意地點點頭,“條件有限,隻能這樣了。”

隨即,大手抓拿,一團毛茸茸的物什,被他拿在掌中,正是冰火兔。

“資質不錯,能睡就多睡會兒,將來替老子好好立功,千萬別讓這兔崽子早早就死了,老子的小日子正滋潤呢,打野的生活是多麽愉快……”

了塵依舊囔囔不停,掌中打出幾道金色印記,自冰火兔頭頂灌入。

昏睡終日的冰火兔,依舊昏睡。

“行了,老子能幫你的,就這麽多了,哦,對了,這個瓶子的法門,對你小子也有些用處。”

了塵彈了彈手指,一道印記沒入許易胸膛。

他伸了個懶腰,“時間差不多了,該接著團戰了,哈哈……”

他的臉上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光輝,隨即,他向著其餘四口缸連續打入印記。

其餘四口大缸立光芒頓斂,宛若死寂。

“如此,可先得百年安逸。”

了塵微微一笑,盯著許易道,“小崽子,老子隻能幫你到這兒了,你要是敢急著死,老子便是破滅輪回,也要尋你算賬。”

話罷,化作一道毫光,投入許易的頭顱,徹底消失不見。

……

咻咻,一隻白鳥掠過蒼青色的天空,又聽一聲清脆的口哨,那隻白鳥半空中,打個回旋,落在一隻粉嫩的小胳膊上。

穿著一身紫色短衣的小女娃,肉呼呼的小手不知從何處拈過一根青色的小草,那隻還未成年的鐵嘴鷹歡快地啄食了,翅膀不停撲扇,將小女娃圓乎乎小臉蛋上的齊眉短發,扇呼地四散飄飛。

“好了,好了,可不能貪吃,今天可沒有了,你還是趕緊回去找媽媽吧。”

小女娃拍拍白鐵嘴鷹的小腦袋,用力往天上一扔,白鳥騰空而起,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一聲輕哨,鑽進雲霄,消失不見。

“呼呼呼,唔哦哦……”

小女娃輕輕一扯韁繩,**的火紅色的小馬駒撒著歡地朝著山坡下衝去,一望無際的草原,銜接著遠方的蒼穹,陣陣風來,掀起一道又一道的綠色波浪。

小女娃歡呼地催動著馬駒,在草原上奔馳,好似飛翔在綠色的天空中。

小小的身子在小馬駒上,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甚至單腳站在馬背後,手丟開韁繩,用手抹著額頭的亂發,哈哈笑道,“胡子叔,胡子叔,你看,我現在的騎術,是不是很高明,是不是快要超過你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