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和白長老最大的區別,是在於對功法的深刻理解,領悟。

三五七劍修行到了如今的地步,他對功法的領悟已經極為深刻了。

而關於數術上的理解,他比白長老領悟得更加透徹。

綜上,他對三五七劍已經有了超越白長老的“研發”能力。

前不久,他二度閉關,成功將三五七劍“由百跨千”,修成了三千劍。

修成“三千劍”後,三五七劍的威力,簡直跨越式狂飆。

梅花劍氣的內陷越發強烈,其穩固程度,已經能抗衡點元強者對非點元強者激發靈力的牽引。

別長老哪知其中關竅,他雖知許易的梅花厲害,卻哪知會厲害到連他的點元強者對非點元強者的靈力牽引,都會失去效應。

一個托大,落入許易劍氣的包圍,下場可想而知。

這三五七劍的攻擊,除了攻擊本身的穩固外,攻擊力的強大,也是超乎想象的強大。

就好比一個雪球打人,和一個鐵球打人,自然是後者更來得凶猛。

而鐵球的可塑性,遠遠超過了雪球。

許易的三五七劍,相比於其他功法,厲害之處,大略可如此類比。

“好好好,好一個梅花神功,好一個王千秋,哈哈,本門這是又出了天才了,一旦點元,什麽熊北冥,什麽王姚,又算得什麽,本座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點元後,又該是何等的強大……”

風淩渡輕撫長須,含笑說道。

此刻,他真是老懷大慰,王千秋的橫空出世,不僅是東華仙門崛起的征兆,還是他的政績。

於他而言,可謂雙喜臨門。

“風兄高興得太早了,若我所料不差,這王千秋根本沒有資格點元。”

一道聲音傳來,打斷了風淩渡的勉勵。

眾人循聲看去,說話之人,正是別長老。

別長老修為強大,所受的傷患雖然頗重,但不傷根本。

在靈丹妙藥的滋補下,很快便恢複了。

風淩渡眉頭一沉,寒聲道,“別兄,奉勸你還是回山門修養,此處已無你之事。”

饒是他養氣多年,今朝也忍不住要動真怒。

他尤其不能容忍別長老如此一個前輩,對門內英俊如此泯滅心性的打擊。

別長老寒聲道,“敢問風長老,一個真元五轉的陽尊修士,也能點元否。”

“什麽!”

“這不可能!”

“天呐,王千秋竟是真元五轉,難怪,難怪他竟是這般厲害!”

“渾說,王千秋厲害,與真元五轉有什麽關係!”

“……”

頓時,整個演武場炸開了鍋。

今日上演的一幕幕,如一場精彩絕倫的戲劇,最最精彩的部分,終於如預料般的爆發在了最該爆發的時段。

風淩渡難以置信地盯著許易,“別長老所言,可是當真!”

點元強者,要修行到真元五轉,似乎極為艱難。

至少場中的諸位點元強者,竟無一人有真元五轉修為。

是以,根本看不破許易的修為偽裝。

而別長老之所以能看透,乃是因為他親自經曆了許易的攻擊。

許易激發的火之靈力,澎湃得不像話,按他的理解,這必定是真元五轉強者才有可能聚合的靈力。

一念至此,他索性喝破出口。

至於準與不準,他全然不管,左右不用擔責任,誣告便誣告了。

許易回看著風長老,微微點頭,忽的,放開隱藏,氣勢陡然一盛。

別長老沒想到一賭即中,宛若在最後關頭翻盤的紅眼賭鬼,暢快大笑,指著許易道,“竟敢欺上瞞下,你有真元五轉修為,如何敢來參加大比,如何敢用這直選之權!如此罪孽,不入執法殿的煉獄,還待何時!”

話至後來,麵目猙獰如鬼。

“混賬,老風,還不把這個失了心瘋的混賬打出去,更待何時。”

久不發言的白長老勃然大怒。

風淩渡冷視著別長老道,“此地由我做主,別兄若是不服,就去找掌教大人申訴吧,現在請別兄離開,我不希望別兄會賴到讓我動手。”

別長老氣得鼻孔險些冒煙,指著風淩渡和白長老道,“好好,你們敢互相包庇,壞我仙門門庭,我定要將此事呈於掌教案前,讓他老人家來定奪。”

言罷,重重一揮袖,闊步走了。

白長老向許易傳音道,“別聽那家夥吹牛,就憑他也想見到掌教,隻是你小子怎地悶不吭聲修成了真元五轉,這可是樁大麻煩。”

許易傳心念道,“直選之權我都通過了,還怕什麽麻煩。”

白長老傳音道,“這倒也是,老子就喜歡你這股混球勁兒。”

二人傳訊之際,風淩渡朗聲道,“王千秋的真元五轉,的確是點元的一大關礙。但規矩就是規矩,從未有誰規定真元五轉,不能成為內門弟子。也從未有規定言明,真元五轉不得參加直選,大比。”

“而按照規矩,王千秋通過了直選,自然就該轉為點元弟子。至於能否點元成功,那是他王千秋自己的事。”

“不能成功,他自有折磨,與旁人無關,所以,大家就不要關注王千秋的真元五轉了,還是繼續觀摩我外門弟子之間的比鬥吧。”

風淩渡話音方落,忽的,一道悠揚的罄聲傳來,隨即一道龍吟聲如九天傳來。

自風淩渡以下,諸人無不色變。

何仙君更是脫口喊道,“這九龍鍾三百年都不曾敲響了,到底出了何事。”

“諸位隨我前去羅浮宮,餘事稍後再論!本座宣布王千秋正式通過直選。其餘的外門弟子大比,推遲到三日後。”

風淩渡宣布完畢,當先朝天際射去,場中的列位長老和內門仙君,皆騰空而起,向風淩渡追去。

綴在最後的白長老不忘瞪一眼許易,傳心念道,“速速去功法樓等老子,老子還有賬沒跟你小子算呢。”

餘下的外門弟子也三三兩兩離去,曹傑和範寬各自向許易傳遞心意,無非是些祝賀以及卑躬屈膝的話。

唯獨東方拓闊步向許易走來,抱拳道,“自今日始,王兄卻是不用再避諱與某見麵了,隻是,就怕東方要改換稱呼,叫一聲前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