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此刻的唐川,才能感悟到那種濃重的惡意,與跨越長久歲月長河的針對,不得不讓他為之震怒。

因為他與打出那道攻擊惹事物,可以看作是兩個點,而這道攻擊就是兩點之間的線。

隻有此刻的他一眼望去,看能順著這道攻擊,看到它這數十億年來的運行軌跡,以及軌跡最初點的那個模糊事物。

其他人不管怎麽分析,都隻能得出巧合的結果,他卻能夠體悟其中的某些奧妙。

可以理解為這就是他與那個打出這道攻擊的事物的“因果”,對方不管怎麽隱瞞自身的身份,唐川也有被攻擊打中的“權利”。

而要產生打中他的“果”,就不可避免的產生,被他所能夠目睹到的,打出這道攻擊的“因”。

對方確實有能力,在現在的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瞬息消亡他。

可那樣做的話,神靈層次的高位階者,就能夠知道是誰動的手了,就如旁觀者,能夠宏觀全局看到是獵物死了,亦能夠看到是誰開的槍。

所以要足夠隱蔽的話,就要犧牲自身的絕大部分威能,以拐彎抹角億萬次的方式,隻讓唐川能夠感知到這縷攻擊絕非巧合。

果產生了,就必然有因!

哪怕對方威能高到能夠抹除因和果的存在,可有超級神靈的存在,他那個抹除的過程,也會被注意到的!

還不如讓“因”隻被唐川一個人看到呢,反正他消亡後,這件事情就絕對隱秘,完全就是宇宙萬事萬物中,極其罕見的一種巧合罷了!

即便是這縷輕飄飄的,看起來十分隨意與孱弱的攻擊,唐川也察覺到了其中,絕對無法抵抗的,能夠湮滅萬事萬物,打穿宇宙長河的無盡威能!

他的驚悚讓宇宙本源都在動**,悸動難安的導致尉淇的同化過程發生問題,邊緣地帶的宇宙都開始濺起縷縷漣漪,有寂滅的傾向。

“怎麽了?”

尉淇察覺到了異常,順著唐川的目光看去,但是還沒有融合宇宙本源的他,根本看不到宙外的事物。

就算看到了,也無法順由其軌跡,看到背後的驚悚算計,因為果隻有唐川能夠稍微目睹。

唐川頭也沒回,喃喃道:“你先停一下,同化暫時沒有意義了,沒有繞過去這道坎,宇宙都會因此瞬息崩潰。”

尉淇怔在原地,道:“是我同化出現什麽問題了嗎?”

唐川道:“問題不在於你,而是……陰影最深處,宇宙之外,規則之上的……無窮惡意。”

沒有再給尉淇解釋什麽,唐川在他震驚的目光中,召喚出了主神法典,還是樸實無華的厚重書本模樣,並沒有展露出絲毫威能。

可就是這樣的“雜質”,也沒有引起宇宙本源的動**,好似本源也無法察覺到這件事物的存在。

要知道之前唐川在邊緣地帶投影出瞬間的宇宙沙盤,都被本源所侵蝕了些許,現如今卻像毫無反應般,默默接受了這本突然出現的書本。

其實唐川也是可以讓尉淇看不到主神法典的,但是他需要動用的話,就需要給其擬定一個形貌出來。

他怕自己根本無法擋下那道攻擊,到時再用主神法典的話,或許會來不及。

自己封存的,複製粘貼的某些條例,被唐川時刻準備寫上法典,與最深處的惡意分個存亡。

但現如今他依舊不願意輕易動用法典,隻是將之擋在自己身前,像是個盾牌,以抵禦那道幾十億年前而來針對自己的攻擊。

誰也不知道為這樣的動用法典,到底會不會發生什麽一連串的蝴蝶效應。

因為災厄主神不會孱弱到依靠法典來求生,到時一切都暴露出來了。

他依舊有嚐試消弭那抹力量的方式,暫且試一下,如果不行,那麽就隻有改寫法典了。

葉太的那縷神力被他捏在手中,迸發無限的光彩,這次宇宙本源倒是感知到了,畢竟唐川已經開始全功率催動,破壞性的力量透徹寰宇,要是還感知不到,那就說不過去了。

不過宇宙本源倒是沒有將之視為“雜質”,要去消除它,反而乖巧的像個孩子,沒有絲毫異動,並隨著葉太的神力的節奏而隨之趨附。

好似自己才是那個“雜質”,擔心對方一個不樂意,就將自己被消除了。

從域外而來的打擊已經降臨在了宇宙氣泡的不遠處,可唐川不像給他穿過氣泡的機會,手中的那縷神力勃發所有的威能,雖然光彩照人,可和其蘊含的無法理解的超維威能相比,又是顯得這麽“樸實無華”。

沒有多餘的性質,也沒有其他超級事物互相對抗展現威能時的彎彎繞繞,就是單純的,極致的,打穿一切,湮滅寰宇一切敵,倔強又一往無前的意誌,在瘋狂的綻放。

似乎有龍吼聲傳來,還有一襲青衣的虛影投射出來,剛猛霸道到極致的氣焰,在唐川鬆手的一刹那,被他如長矛般投射出去,勢如破宇,向著那道域外的攻擊噴湧而去。

……

“阿嚏!”

正在此刻。

一個正在與主宇宙星際賭場裏玩牌的青年,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麵上毫無波瀾,揮揮手表示這是自己種族的正常現象,讓大家不要驚訝,便又向桌上扔了一摞砝碼,道:“加注。”

旁邊有個老賭鬼詫異道:“局勢這麽不好,還加注?”

青年回答道:“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誰都能準確預判局勢了,不誰都是賭王了嗎,你愛跟不跟。”

“愣頭青……”

老賭鬼吐槽一聲便棄牌了,壓力給了下一家。

青年也沒有理會,而是看向旁邊的女伴,道:“我又打噴嚏了誒。”

女伴無奈道:“你又惹什麽麻煩了嗎?回憶一下。”

青年搖搖頭,看向賭場外的星空,道:“不用回憶,麻煩太多了,都數不過來,不過……這次好像不是被誰惦記了,我的力量它……”

說著,他將自己的電話掏了出來,就是形如其名的電話,還是洛基亞牌子的,被他當板磚是的拍在桌上,道:“不至於啊,那縷力量能幹什麽……但還是掏出來吧,待會兒說不定有人要給我打電話。”

女伴詫異道:“領導不是不準你們打群架了嗎?”

青年嘀咕道:“要是領導自己打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