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內,唐川是想不到什麽好辦法的。

畢竟現實條件擺在這裏,憑借現有的條件,想要短時間內取得這場星際戰役的勝利,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唐川願意去動用主神的特權,但明顯是不值當的。

不過還好,他依舊有充足的時間去思考,並且和唐采一樣,潛意識告訴他,就算目前的局麵完全劣勢,不動用其他底牌,還是有解決之道的。

隻是這樣模糊的潛意識,還需要唐川去一點點提取出來,化為一套清晰的思路。

暫時離開光腦所在地,唐川要了一個安靜的屋子,他要將關聯體給的新興技術送給啟源宇宙,然後在時間流速更快的那裏,想出自己的辦法。

啟源宇宙之中。

還是熟悉的星空,穿梭於太空的星艦更多了,有了上次神靈的指引,人類邁入太空的步伐更大了,更是籌備了數次係外探索計劃。

唐川加強了他們的生育率,如今第一批新生兒,也已經在這樣的大宇宙環境下,建立起了自己的世界觀,他們從出生開始,便對浩瀚的星空,抱有無限的遐想與憧憬,不久後這些都是殖民宇宙的生力軍。

現在啟源宇宙唯二缺少的,就是時間與技術了,時間唐川可以調節流速來給予他們,而技術,他這不已經帶來了嗎。

曙光帝國星際殖民的技術缺憾處,都能夠在他手中的魔方中找到答案。

不過唐川沒有第一時間將魔方給他們,而是直接找到了邦尼維爾。

女教皇見到了心上人,自然是欣喜萬分。

“你這次來會給世界帶啦什麽新的啟示嗎?”行走在蒼藍大陸的城市街道中,邦尼維爾如是問道。

“我給世界帶來了一些東西,在離開時會交給你們,不過這不是我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唐川這樣回答道。

“是什麽?”邦尼維爾好奇的問道。

唐川回答道:“除了來見你,我還在進行一次思考,以解決我遇到的問題。”

邦尼維爾自然很難想象,還有什麽問題,是值得唐川這樣的存在糾結的,整個已知的宇宙,都在身邊人的掌控之中,他可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力有不逮的為難樣子。

知道他就算遇到了難題,也是自己無法想象的事情,自己也無法提供任何幫助,邦尼維爾也沒有多問。

她隻是道:“抱歉,我或許此生都無法幫助到你,但是我能夠做的,就是陪伴在你身邊。”

唐川笑了笑,道:“不,你能夠幫助我的,不管是未來還是現在。”

未來啟源宇宙的神祇自然有邦尼維爾一席之地,她會是幫助自己維係信仰的關鍵人之一。

而現在,她更是人性與神性之間的橋梁,更能夠幫助自己思考。

因為在這樣的狀態下,唐川才能夠完全放空內心,或許有靈光一閃的策略迸發出來,這也是潛意識的指引。

邦尼維爾對於唐川的話,總能有冥冥中的感悟,她無法完全理解,但是卻約莫能夠感受到那種玄妙。

她選擇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抱著唐川的手臂,也沒有再提唐川遇到的難題了,和上次般,與唐川行走在人間,感受煙火的氣息。

兩人在商業街中購物,在月色下纏綿,參與到路途上各種民間的活動當中,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的角色“扮演”的愈發熟稔,彼此的心也在更加靠近。

這是一場蒼藍大陸自然愛好者們組織的夏令營,唐川穿著不久前買來的越野裝,半長發用頭帶束在額頭上,身後還背著一個行囊,裏麵裝著的是夏令營的必須物品。

邦尼維爾也沒有穿長裙了,亦是一身探險裝,身上塗抹著驅除蚊蟲的藥膏,長發在腦後挽出一個團。

兩人這次都是完全以普通人的身份,參與到人間的煙火氣息中,沒有利用任何超凡力量,在普通情侶般的互幫互助之中,感受別樣的情緒。

夏令營到達了第一個營地,眾人開始駐紮帳篷。

唐川手腳非常麻利,快速就將他倆的帳篷紮好了,還順便幫旁邊的一對情侶撐起了帳篷支架。

邦尼維爾從森林離采來一些野菜,還有些許幹木柴,將這些東西放在唐川挖好的坑旁,這就是他們的晚餐了,生火便能煮出一鍋好菜來。

她看著唐川將小鍋從行囊裏取出來,並認真的拚接一個用以懸掛鐵鍋的支架,便走了上去掏出手帕,就要幫唐川將額頭上的熱汗擦去。

誰知手帕才掏出來,就看到唐川搭好支架,將鐵鍋掛了上去,直接用衣服內襯卷起,擦了擦自己的熱汗,而後還在衣服上把髒兮兮的手擦幹淨了。

邦尼維爾笑了起來,吸引了唐川的注意力,他看到手帕,還以為邦尼維爾自己在擦汗呢,便又在衣服上幹淨的地方擦了擦手,拿過手帕,反而將邦尼維爾額頭與頸部的細汗擦去,並問道:“你笑什麽?”

邦尼維爾看著唐川身上慘兮兮的那幾個手印,道:“笑我洗衣服時又有的忙了。”

唐川愣了下,低頭看自己衣服上黑黢黢的手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習慣了,沒注意,那我自己洗吧。”

好久沒有洗衣服,也沒有換洗的意識了,他不僅一個念頭就能將身體的塵埃完全揮去,更能一個念頭直接具現化出任何一種自己想穿的衣服,所以一個不經意,身上就被自己弄的髒兮兮了。

現在他們是在意普通人的角色生活,真正加進彼此之間的距離之餘,也幫助唐川的思考,所以洗衣服的活兒,都是邦尼維爾主動接過去的。

當然,像背行囊、搭帳篷這樣的活,也都是唐川來做的。

邦尼維爾搖搖頭,道:“沒關係,給你洗衣服是一件僅有的,讓我非常開心的事情。”

唐川笑道:“這就是愛嗎。”

邦尼維爾點頭道:“我想是的。”

唐川將手帕拿在鼻尖嗅了嗅,看向邦尼維爾道:“這也是愛嗎?”

邦尼維爾笑靨如花,道:“我想是的。”

如果是幫別人洗衣服,那會讓她感到恥辱,如果是幫自己愛的人洗衣服,她非常開心。

而唐川的意思也很明顯,那按照這個邏輯的話,我聞別人的汗巾會惡心,聞你的卻感到十分正常,甚至還能繞過汗味,聞到手帕上洗衣液的芬芳,那也是愛了。

唐川聞言將手帕遞還給了她,道:“把愛收起來吧,我們來做晚餐嘍~”

說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在自己挖好的坑裏生起火來,又是弄的滿頭大汗,才將一鍋野菜煮了起來。

在等菜煮好的期間,邦尼維爾也坐在唐川身邊,將頭靠在他的肩頭,看著天上的星星,聽著周圍昆蟲的鳴叫,道:“不管重來多少次,這硬邦邦的肩頭,也讓我柔軟萬分,既然好幾年才能見上一麵,那就讓我把情話都在每次短暫的相處中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