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尼維爾下令休憩朝綱三日,她需要前去雄鷹首都,質檢一下這個昆巴納到底何等人物,是否如傳說中那樣,連神靈都獨一份的側目。

更多的規劃,需要她見識到了昆巴納後,才能回來定奪。

傳達指令之後,邦尼維爾便身形一閃,離開了教皇殿,獨身一人前往雄鷹首都。

擁有人間第一武力與急速的她,並不需要什麽護衛,對於她來說,那還可能是累贅。

況且就算那個昆巴納貨真價實,也注定不敢在天下群雄麵前,將她扼殺在雄鷹首都,除非蒼黃大陸想要全麵和蒼藍開戰,而讓阿茲克的曙光帝國,竊取蒼莽星的果實。

聖徒應該沒有這麽蠢,而且他如果真能輕易扼殺自己,也就用不著耗費這樣多的功夫,來給自己造勢了。

即便在蒼黃大陸民眾的眼中,智者昆巴納堪稱半神,可是邦尼維爾卻敏銳的感知到,這個半神可能在實力層麵,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強悍。

更莫說阿茲克與自己達成了諸多條約,在某些時候,肯定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邦尼維爾朝著雄鷹首都疾馳而去,估摸隻需數個小時,就能到達目的地。

另一頭。

阿茲克也乘坐著星空母艦,駛出了異域光門,這次並不是前來迎戰的,當聖徒降世的消息傳來,戰局反而可以暫時緩一緩,等自己弄清楚了敵人是誰,又有怎樣的實力,然後再做打算才對。

星空母艦並沒有滿功率運行,而是以一種不疾不徐的速度,向著雄鷹首都奔赴而去。

阿茲克穿過光門之後,就能夠和邦尼維爾,以傳訊水晶聯係。

兩人暗搓搓的合計了良久,終決定聯袂而至,共同給予這個橫空出世的聖徒以壓力,看看他的能耐。

若是根本不夠資格的話,兩人也不會輕易讓巴納強勢入場,成為第三位棋手的。

畢竟兩人共同商討出的未來,對己方都有利益,又怎會輕易被人攪亂規劃,並將部分利益拱手相讓呢。

“神之聖徒……讓我看看你的斤兩吧。”艦長室內,阿茲克嘴角帶笑地說道。

……

說回雄鷹首都。

大半天的時間過去了,神之聖徒的身份已經被絕大多數人認可,忠誠於愛特居裏,而又沒有其他雜念的真理教會使徒,也通過各種方式,為聖徒來造勢。

各方勢力也早已啟程,受真理教會的邀約,走在前來朝拜神跡的路上。

某些雖是真理教會使徒,可卻擁有其他勢力身份的人,也提心吊膽的開始合計起來,想讓自家平穩度過這次重大事件,並且謀取更多的利益。

對於他們來說,活在史書中的聖徒,才是最好的聖徒,平日裏吹噓人類先驅最厲害的一些人,反而想要聖徒重新回到屬於他的史書傳記中不要出來。

可不管他們怎麽想,也決計不可能敢在這種時刻,對巴納行刺殺之事,如果那樣做了,某些同道中人或許會一邊慶幸,一邊橫眉冷對的將他們推出來,所有髒水都有了一個傾倒的目標。

沒有人膽敢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行事。

巴納也不可能給他們機會,他現在在首都的皇宮之中,受到神話生物們的重重保護呢。

能夠接近他的叵測者,恐怕也就隻有那些入贅昆氏的外族人了。

巴納甚至數次給了這些人向自己動手的契機,看似毫不設防的將自己的後背交給這些人。

可是他也僅僅隻感受到了些許模糊的殺機,並沒有人真正向他動手。

這多少有點可惜,因為真的有人膽敢這樣做了,他反而有充足的理由,清洗打入昆氏內部的敵人,而不至於造成不肖子孫的分崩離析。

見某些人有殺心卻沒那膽量,巴納絲毫沒有察覺到一般,來到了皇宮的後殿中,翻閱起了被封存的昆氏密辛。

從這些密辛當中,巴納也逐漸開始了解,自己離開後的昆氏族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可是讓他無奈又無語的是,這些密辛雖然是有些含金量的,可是其中的內容,很明顯也是經過修繕的。

比如自己那幾個傑出後人的夭折,明顯就充斥著漏洞百出的陰謀。

不過憑借自己的智力,巴納還是多少能夠還原點真實事件,所有的事情他都暫時擠壓在內心,沒有絲毫表露出來。

等一切都趨於穩定的時候,自然是有人要付出代價的。

……

又一天時間過去了。

最先趕來的是那些神話生物們,以及沒有勢力牽扯的高階超凡者,或許還有某些人派來的探子。

巴納並沒有第一時間接見,而是讓跟隨自己踏上這條光複之路的那些神話生物,暫時替代自己招待大局。

這本來是昆氏族人們的事情,但是奈何這些人鮮有拿的出台麵的,讓他們暫時當當吉祥物就好了。

隨後而至的是那些本就離雄鷹王國不遠的王公貴族,及戰爭教會與太陽教會的高層。

在有超凡事物的世界裏,千裏之行,也不過數個小時的時間,這些人來的其實也並不算快,也不知道為何磨磨唧唧這麽久。

在神話生物的催促與幫助下,那些離雄鷹王國較遠的人,也終於在傍晚的餘暉下趕到。

剩餘的還沒有趕來的極少數人,明顯也影響不了大局,於是巴納也沒有給四方來者商討與反應的時間,就在餘暉下宣布,開展祭拜神靈的儀式。

數顆熠煜發光的熾白晶石,在神話生物的力量下,高懸於祭壇的四方,讓本來逐漸黯淡下來的天際,又重新變的如同白晝。

所有人前來朝聖的王侯們,也不管情不情願,皆聚集於這裏,在遍布天空的神話生物監控下,靜候神之聖徒的出現。

其實大多數人是門清的,說是朝拜神靈的儀式,可巴納絕對會在這裏,展露他對於未來的宏圖。

短時間內趕來這裏的人,還沒有商討好應對的策略,遂在神靈與聖徒的氣焰下,他們也隻能選擇朝拜與臣服。

事後再想反悔可就晚了,那時候全世界都認同了聖徒的存在,而且是你們這些人代表我們前去朝拜的,再突然反水,質疑聖徒的身份,和聖徒的決策,那不僅名不正言不順,而且還會被視為居心叵測,最重要的是,沒人敢當第一個出頭鳥。

在趕來的路上,雖然某些人也通過傳訊水晶與其他勢力聯係,但是神話生物遍布他們趕來的路徑上,這些年在異域之戰的催動下,竊取與防竊取通訊水晶信息的技術也快速增長,他們頂多也隻敢極其隱晦的說上幾句,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商討應對策略。

不然被抓到證據,巴納也用不著這麽急於召開祭拜儀式,不給這群人反應的時間了。

如果大家都是即興發揮,自己還占據絕對的主動與大義,巴納可不認為這群人能夠與自己抗衡的。

當眾人都就位的時候,那直透心靈的祭拜之音便陡然升起,所有人不管有何心思,皆表情肅穆莊嚴的站了起來,向神靈送去自己卑微虔誠的禮儀。

巴納也在這個時候,身穿真理教會的長袍,於成千上萬審視的眸光當中,率領每個昆家人,走上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