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四條胳膊從這巨怪高聳的身軀上伸出,它的眼神中閃耀著智慧和殘忍的混合的光芒,正饒有興趣的望著高台上慷慨激昂說著話的年輕人,或許它進入這裏的目的是為了其他,但是每每看到凡人當中,這種動人心魄的靈魂,都讓它扭曲的內心不由放鬆,以及忍不住幻想。

如果將其欺騙,使他墮落,最後化作食糧之後的靈魂那該有多美味啊!

巨怪不由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嘴角,耳邊便傳來了那伯爵卡蘭亞的諂媚聲音。

“莉莉婭,你是我見過最富有魅力的女性,沒有之一!”

看著深情款款的中年男子,迷誘魔不由有些想要告訴他真相,這樣他看見自己真身模樣之後,應該會比現在讓它內心獲得的愉悅更多吧!

到時候它一定要問問,他到底是從哪裏看出自己具備魅力的,是這個碩大無比比他的身子還要大的鉗子,還是頭上那三對宛如彎刀般的犄角,亦或是那踩踏大地都能發出嗡鳴的三趾巨爪?

不過現在就再忍忍吧!它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準備,無論是惡魔軍團的集結,還是尋找這個城市的核心,將其破壞,都需要時間。

而這些,都需要眼前這個已然被皮囊所**的凡人,來幫助他做到這一點。

如果他做的讓自己滿意的話,他倒是不介意實現他的一個願望。

比如,永生,那他就可以把他變成一棵樹。

又比如癡心妄想的想和他在一起,永遠不分開,那他也隻能破例嚐一嚐人類的血肉是什麽味道。

畢竟相對於血肉,它更為著重在意靈魂。

……

安瑞思現在很是煩惱,尤其是看著自己好友留下的東西後,有些困惑不已。

閣樓裏的燈光將安瑞思思考時的身影倒映在牆壁上,有時候都會讓人誤以為他是一塊石頭。

窗外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一道黑影竄了進來,打破了安瑞思的沉思,不過他一點都不生氣,或者說不敢生氣,若是他人打斷他的思路他恐怕早已發怒,趕他出去。

但是,眼前這個……

安瑞思看著眼前皮油滑亮的黑貓,心中暗歎,到時候誰趕誰出門都不一定呢。

不過怎麽說眼前的這頭看似人畜無害,實則背後暴虐巨龍的黑貓,都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安瑞思也強打著笑容,問道。

“閣下,怎麽了,外麵的演講吵到你了麽?”

“沒有,剛才看到一個有趣的事情。”

歌頓含糊其詞,並不想告訴眼前的這個阿哈姆的門徒,已經有惡魔潛入了這座城市。

“噢?是嗎?那您怎麽不繼續看?”

“我來看看你的進度,聽說你的另外一個朋友離開了白湖城,臨走還給了你一樣東西?”

“是的!”

安瑞思知道自己瞞不過一直跟在他旁邊的黑貓,老老實實地回道。

“說實話,原本我以為他會在這裏等我的,沒想到就這麽著急離開了,而且留下了這個,雖然我有大致猜測,但……”

安瑞思說到這裏,有些欲言又止,或者說有些艱難地說道。

“這個是阿哈姆的門徒每個人都獨有的一個魔法奇物,一般除了溝通和聯絡以外,還擁有者類似黑暗之卷的效果,可以讓我們短暫的從惡魔身上獲得力量。”

“一般來說是絕對不會給人的,除非……”

“除非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去做一件可能會死的事情,因此他就委托你把這個送回黑暗之卷的總部?”

“畢竟我聽說惡魔無比仇視著你們,而且你們竊取的力量在侮辱惡魔,因此不管是哪位惡魔領主,隻要得到你們的奇物,第一時間便是拿到黑暗之井去銷毀?”

歌頓自然而然的接過話頭,黑暗之卷內部的結構,以及些許資料,它已經在路上問出了不少,再配合哥爾摩單的手劄,很多東西其實已經心照不宣。

為什麽阿哈姆的門徒能夠做到在深淵當中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他們不僅挖掘惡魔學識,還通過解刨研究,獲得了主物質位麵人類根本無法駕馭的惡魔之力,這也是為什麽聖騎士對他們十分不感冒的原因,如果不是肩負著拯救白湖城的使命,說不定當場就在天星號上打起來也說不定。

隻不過現如今,危難關頭,很多事情都就要暫且擱置到一旁,畢竟相對於人類以及惡魔,那些聖武士還是能分得清的,更何況研究惡魔隻是禁忌,並不代表所有的阿哈姆門徒都是為了追求力量不擇手段之人,其中有些或許是和惡魔有著深仇大恨,亦或是機緣巧合來到了黑暗之卷。

這也是為什麽不容的半點汙垢的聖武士能夠接受,並且乘坐安瑞思的飛船來到陰影海的原因。

“是的!”

安瑞思苦笑道。

“我們和惡魔本就是死敵,而雅格……”

他不掩飾自己對這個老友的濃濃眷戀,畢竟曾經一起加入黑暗之卷,成為探求者時,他和他是同一個批次,而且先後經曆了不下十次的生死危機,感情早已超過普通的摯友,說是親人也不為過。

“那他有沒有說他要去哪?”

“還有,你們打算怎麽將這座城市送回主物質位麵?”

說到這,歌頓也不由好奇的看向眼前的這個阿哈姆門徒,畢竟以它的實力,都無法做到將整座城市都搬遷回主物質位麵,但眼前的他卻可以打包票,而且說是各取所需。

“雅格去的位置我大概有所猜測,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將這個城市送回主物質位麵。”

安瑞思又解釋道。

“其實不是我送回,而是借助位麵的排斥之力,讓它回到原本該回到的地方。”

“你知道漁網嗎?”

“白湖城以及裏麵的人就是漁網裏的獵物,而我們想要讓它回到主物質位麵,不需要把它們從漁網口子拿出來,再放進水裏。”

“我們隻需要在漁網的底部開幾個洞,裏麵的東西就會自然而然的從漁網底部漏出去了。”

安瑞思形容的簡單易懂。

歌頓聽了也大致明白。

不過那種能夠割開漁網的東西真的有嗎?

“就是這個!”

說著,安瑞思從次元袋中,分外珍重的拿出了一樣東西。

而歌頓的視網膜中,隨時開啟的鑒定術也及時給與了反饋。

“*****(價值無法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