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差點忘記……”
婕拉有些尷尬的用尾巴掃了掃自己的鼻尖。
不過她很快就調準好了思路，一邊思考著哪種法術讓這頭神孽粉碎的更加徹底，一邊對著歌頓說道。
“你可以泯滅祂體內的神性，應該不會對你的體內造成傷害吧？”
雖然這並不是歌頓的第一次，但出於關心，婕拉還是忍不住問道。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後，她才心安理得的開始準備法術，讓地麵上蠕動的神孽死的更加徹底一些。
不一會兒，伴隨著能夠冷凍一切的寒霜再度從蜃龍的口中噴吐而出後，神孽的淒厲咆哮愈加滲人。
“啊！可惡！該死的綠龍！遲早有一天，我要把你的鱗片一塊塊剝下來，再把你的頭擰斷，掏出你的心髒，喂給最為低劣的魔物，讓它們用最下流，最無恥的手段褻瀆你！綠龍！就算我下地獄，我也要詛咒你！”
夾雜著珊妮的謾罵。
她知道現在求饒毫無用處，於是便加大了力度，仿佛這樣就能減輕她發自內心深處，疼入骨髓的劇痛。
“你沒機會了！愚蠢傲慢的凡人！”
歌頓抓緊時機，口中蓄勢待發的閃電吐息帶著雷霆轟鳴般的話語，仿若天神降下神罰。
一道水桶粗細的雷電，沒有任何阻擋，下一刻就澆灌至隻能發出哀鳴卻無法動彈半分的神孽軀體之上。
滋啦烤焦的肉香味頭一次彌漫在整個大廳之中，歌頓並沒有興趣吃這玩意的肉，它幾乎是看也不看。
通過“吐息恢複”獲得的第二次吐息，緊接著又劈向了躺在地麵上的珊妮。
此刻，婕拉那邊已經停止了動作，雖然神孽她是殺不死的，但下意識怕幹擾歌頓的婕拉還是默默的在一旁觀戰。
直至哀嚎淒厲的聲音漸漸停止，歌頓也露出了罕見的笑容後，婕拉在操縱著懸浮在大氣之中的龐然身軀，朝著歌頓的那個方位遊離而去。
然後站定在歌頓一旁，盯著逐漸焦炭化的神孽軀體，疑問道。
“解決了？”
“解決了！”
剛剛收獲一個七彩光團與一個罕見的紫金色光團的歌頓，露出了確之鑿鑿的表情。
屬於神孽的神性已經在它的趁火打劫下歸於它的體內，正在緩慢進行解析。
不同於第一次的漫長。
第二次解析七彩光團速度比先前要快上不少，充其量也就一兩天的功夫，就能將神性付諸於體內。
而隨著神孽消亡，原本有秩序的沙魂軍團也開始淩亂起來，但都因為生者的氣息，而選擇一同攻擊歌頓等人，不過在卡沙特爾的法術防護不死屏障下，任由沙魂軍團如何咆哮，將屏障外圍了個密不透風，它們也無法碰到歌頓的一塊鱗片。
值得一提的是，剛才歌頓看個人麵板時，它的神力值已經從剛剛來阿波爾世界的二十點，一躍達到了二十三點，雖然隻有三點神力值，但歌頓可以通過神力值的增長。
來判斷它位於阿波爾世界的時間與主物質位麵的流速對比，而通過一個多月的零散觀察，歌頓可以確認這裏與主物質位麵的流速對比大約在一比一點三左右，大概這裏過去三天，主物質位麵就過去四天，都在歌頓的可接受範圍之內。
而另外一個紫金色光團，則更要快上不少，大概不到半小時，估計就能解析完成。
歌頓的期待感拉滿，畢竟這可是他目前獲得的等階最高的天賦。
會是什麽呢？
歌頓看了眼周邊已經陷入混亂，聞道生者氣息，正瘋狂朝著自己這邊攻擊的沙魂軍團。
如果是它的話，那好像也不錯！
歌頓的目光鎖定到了自己天賦列表中，新加入沒多久的天賦名稱，露出了一絲隻有它才懂的微笑。
卡沙特爾的防護不死屏障還能撐上許久，所以歌頓也不用擔心這些沙魂軍團能透過魔法屏障來對它造成傷害，不過在這段時間，婕拉提出了辭別。
畢竟神孽已經消滅，它繼續呆在這裏也毫無意義，隻會徒增自然盟友的代價。
翡翠光門前，綠色巨龍蜿蜒綿長的身軀懸浮在光門之前，炯炯有神的豎瞳盯著歌頓，想要說什麽，但似乎想到了什麽，最後還是隻說了一句。
“收好這個！”
緊接著，一樣東西拋了過來。
歌頓接住，沒有打開，而是問到這是什麽。
而婕拉則輕笑道。
“主物質位麵去往妖精荒野的地圖，雖然不全，但大多數都有效，如果被人追殺，這也算一個後路。”
“嗯，謝謝！”
歌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感謝一番，然後將其收好。
而婕拉說完這句，她便沒有再停留，直接扭頭消失在了光門之中。
而歌頓胸前的自然盟友印記，也隨著翡翠光門的粉碎，迅速黯淡下去，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死灰色。
離別總是難免有些情緒，但歌頓更多的還是心疼，如果不是魔像帶來的收益足夠客觀，估計它都忍不住罵罵咧咧了。
縱然這樣，它心中難免還是有些失落，畢竟傳奇印記都用掉了，下次再搖人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呼~”歌頓望著光門消失的地方，緩緩地歎了口氣，但它沒惆悵多久，便轉頭看向了正待在屏障一角，觀察沙魂軍團的卡沙特爾，咧嘴一笑道。
“來，卡沙特爾，現在該講講我們的事情了。”
“好的！你想知道些什麽？”
卡沙特爾並未露出半分推卸，而是十分主動的答應了下來，並且表示有問必答。
“關於這座塔，還有附近的那座城！納爾都特！”
歌頓的目光深邃且肅穆。
在辭別已經功德圓滿，已經踏上回程的婕拉，歌頓立刻便和卡沙特爾搭上了話，並且開始聊天。
畢竟作為曾經這座法師塔的學徒，他知曉的比普通人太多。
“關於穹白之柱，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
卡沙特爾先是低頭表示抱歉，但接著又繼續說道。
“如果隻是簡單的每層，我還是知曉的，而且，在老師臨走之前，曾經和我們交代過，以後，會有他的弟子來這……”
“他已經預見了自己的死亡？在追逐時光龍途中？”
歌頓聽到這句話後，內心一淩，下意識說道。
“那他有沒有留下什麽？”
“沒有，什麽都沒有留下！”
卡沙特爾搖頭道。
“不對勁啊！”
歌頓總覺得有團迷霧縈繞在這層高塔之中，讓它有些捉摸不透，甚至在珊妮死後，這股迷霧顯得更加濃烈。
不過它並不後悔直接殺死珊妮，因為遲則生變，有機會自然是要將她置於死地，它又不是擁有絕對力量，可以將她任意拿捏。
“那……老師他有沒有，嗯，我是說，他在這裏關係最好的除了你們，還有誰？”
歌頓雖然想說哥爾摩丹，但遺產它都拿了不少，有點吃人嘴軟，還是勉強應承了哥爾摩丹老師這個身份，畢竟這樣它才可以名正言順的將這層展覽廳的寶物，全部搬回它的巢穴。
換其他龍來這，恐怕別說老師了，就算喊主人，估計也是喊的心甘情願。
而之所以歌頓問這個，它則是回想起剛剛進入穹白之柱時，在甬道中看見的那副壁畫，蛇人？還是龍裔？歌頓有些不確定。
卡沙特爾則露出了一臉微笑道。
“您說的是女帝陛下吧！她和老師相交莫逆，如果說最有可能留下東西，或者留話的，或許會留給她。”
“畢竟，這便是老師經常說的，身為法師，要有兩手準備！”
卡沙特爾那時身處蜃龍的翡翠幻境，正在準備與珊妮進行戰鬥，因此並沒有看見萊麗斯的模樣。
那時她癱倒在地，歌頓都是通過心靈與她進行溝通，所以也就導致了卡沙特爾並不知道剛才在現場，有著一名與曾經帝國長公主一模一樣的少女。
“那講一講她吧！”
“誰？”
“你說的女帝。”
歌頓簡單直白，它想要了解更多，雖然看似這座塔的財富已經到了它的手中，但好奇心驅使它繼續探索下去。
“唔，萊麗斯陛下，她是一個很勇敢且執著，並且從不後悔的人……”
卡沙特爾先是醞釀了下情緒，然後便開了個頭。
而歌頓也在卡沙特爾宛如詩歌朗誦版的腔調下，了解了萊麗斯那輝煌的一生。
從帝國毀滅的低穀到重建帝國，最後帶著信仰，登臨神位的巔峰，歌頓聽的是津津有味。
“再之後，我就不知道了，那時候我已經被珊妮的惡毒詛咒給纏上了，而為了防止其他人進入展覽廳偷竊，我便選擇回到了穹白之柱的第十六層，數百年都未曾出來過半步。”
這位有著金發古典之美的青年男子，娓娓而談，全然不像是一名法師，更像一名走街串巷的吟遊詩人。
“那如果我說，現在有一名無論是長相還是外貌，都很像萊麗斯的人存活在這個時代，你相不相信？”
歌頓拋出了一個問題，丟給了卡沙特爾。
卡沙特爾先是一怔，然後隨機笑道。
“怎麽可能！女帝陛下早就登神，如果說存活在這個時代，那麽很有可能是一具化身也說不定。”
雖然對神祇研究並不多，但多少還是明白神祇能力的卡沙特爾連連擺手否認道，顯然他並不相信。
“可我說如果她不是化身呢？就是實實在在的血肉之軀！”
歌頓著重了血肉兩點，因為身為半神，擁有神性的它，自然對其他生物身上有沒有具備神性了解的一清二楚。
而無論是附體還是怎麽，隻要是神祇，那麽必然帶著些許神性，就像那時卡蘭度下水道的深淵巨蛇一樣。
“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
歌頓點頭，並確信。
“那隻能和那有關了！”
卡沙特爾的目光投向了那枚黃金長盒，幽幽道。
“帶著時光龍氣息的秘寶！”
但是好像又想起了什麽，他又繼續補充否決道。
“可是想要回到過去，或者將人從過去的時間長河中拖出，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有時光龍氣息都不夠，不對，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和這個應該沒有關係！如果女帝陛下真的來到了這個時間，那麽用的肯定是另外一種方法，而不是借用時光龍的力量，她也沒法借。”
卡沙特爾一邊絮絮叨叨地念著，而歌頓卻是若有所思在一旁想著。
防護不死屏障外的沙魂之影不少都散去，徘徊於甬道之中，長時間沒有汲取到歌頓生命的它們，對這塊近在眼前的肥肉也開始無視起來。
“那珊妮讓我用那柄封印長刃，放置在黃金長盒之上又是什麽意思？”
歌頓對萊麗斯的想法，隱隱有了些猜測，但這些都需要其他線索來進行配合，這樣它才能挖掘到事情背後的真相，或者說眾多真相之一。
於是，它開始對珊妮一開始也要求它將封印長刃放置在石碑上的黃金長盒上麵，有了疑問。
而卡沙特爾則立刻給予了回應。
“那是因為她想要割斷聯係。”
“聯係？”
“對，割斷黃金長盒的聯係，這樣她才可以逃脫這座高塔，封印長刃的效果便是封印一切可封印之物，阻斷一切可阻斷之物，原本是老師的收藏品之一。”
卡沙特爾不緊不慢地說道。
“也就是說，當時原初之土的意識雖然蠱惑了珊妮，並且成功附著在了她的身上，但並沒有完全脫離黃金長盒，它仍舊被限製在長盒周圍，無法離開太遠，因此就需要封印長刃來割斷聯係，我這樣理解沒有出錯吧！”
“嗯！沒錯！”
卡沙特爾對歌頓的複述十分讚同。
“謝謝你的真摯回答，那麽，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歌頓同樣十分滿意於卡沙特爾的配合，當然，它也明白，眼前不知是屬於不死生物，還是屬於某種精類，反正已經不是人類了的卡沙特爾，也是看在了它身上六芒星的徽記，哥爾摩丹的麵子上，才問什麽回答什麽的。
而麵對這個問題，一向以睿智著稱的卡沙特爾似乎也陷入了迷茫。
曾經的愛人早已死去，大仇也在今日得報，他一下子就失去了前進的方向。
“不如……”
就在歌頓想著怎麽把這個高端戰力忽悠到他身邊時，他的數據麵板猛然一跳。
原來是那顆紫金色的天賦光團，在聊天的這段時間已經解析完成了。
歌頓看見了它的名字。
——八階天賦【掌控者（沙魂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