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療養了幾天,周文已經康複的差不多了。手隻是骨折,並沒有完全斷,隻是打著石膏。除了不能活動,基本沒有什麽問題。

莫名其妙被人打,竟然連菊花也被爆了,心裏特別憋氣。奈何,老爸下令查了這麽多天,一點頭緒也沒有。

玩的好的朋友,刑警隊副隊長,張彪那邊更是沒有頭緒。對於那晚勾引自己出去的美女,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被人打了,竟然成了一樁無頭懸案,心裏更憋屈。這還不算什麽,最氣人的是,派去教訓李浩的兩個人,這麽多天過去了,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

這會周文躺在病床上,正在玩著筆記本電腦,不能出去玩,正在看著小電影呢。突然,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瞟了一眼,頓時心花怒放,臉上掛滿了笑容,急忙接了電話。小玲,你找我

追了馬小玲五年了,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次給自己打電話,能不激動嗎

呃馬小玲有些猶豫不決,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

有有有,在哪裏,不,我來訂位置周文已經興奮到了極點。

寒暄了幾句,電話掛斷了。周文心裏那個樂,美滋滋的。雙眼笑眯成了一條線,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將病號服一脫,拿起衣服換上就出門了。

走出病房,又覺的有點不對勁。盼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終於盼到了這一天,可自己的手卻骨折了,這要是讓馬小玲看到,那豈不是形象大損。

捏了幾下拳頭,感覺沒什麽大礙。雖然有點疼,咬咬牙還是沒有問題的。轉身走進病房,直接將繃帶解開,把石膏給拆掉了。

一拆掉石膏,周文更加精神了。揮舞了幾下手臂,除了一點輕微的疼,似乎沒什麽問題。

走出醫院,撥打了一個電話。沒多久,一輛寶馬z4開了過來。司機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少爺,你手還沒好,怎麽把石膏拆了

沒事,你自己打車回去周文徑直鑽了進去,不等他說話,開車走了。

看著遠去的寶馬車,司機搖了搖頭,自己隻是個開車的,管不了那麽多。對於周文是個什麽樣的人,自己心裏清楚的很。

周市長生了這麽一個敗家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這次被人揍,擺明了人家就是要教訓他,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長點記性。

此時,馬小玲和總經理何蘇凡,正坐在嘉萊特酒店包廂,等著周文的到來。嘉萊特酒店,是昌江市最豪華的酒店。

來這裏消費一次,估計是普通打工人半年的薪水,甚至可能是一年。對於這種豪華的酒店,平頭老百姓隻能望而卻步。

此刻,馬小玲卻忐忑不安,特想找個借口溜走。上次陪周文吃飯,要不是為了救馬六,壓根就不會跟他吃飯。

這會坐在椅子上卻如坐針毯,正在思考著,等會找個什麽借口,溜走。

一旁的何蘇凡,眼見馬小玲有些不對勁,臉色也不太好看,忙問道:小馬,你怎麽了

沒什麽馬小玲淡淡一笑,掩飾著局促不安的心情。

正當何蘇凡還要說什麽的時候,包廂的門被推開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滿麵春風的周文,手裏還捧著一束鮮豔的玫瑰花。

看見坐在桌子旁的何蘇凡,周文並沒有什麽異樣。之前在電話裏,馬小玲已經說了,有個朋友想認識他。

小玲,送給你周文一臉的笑容,將玫瑰花遞給馬小玲。

看著一大束玫瑰花,馬小玲很彷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今天可是為了公司的事情,完全是要通過周文的關係,從他老爸那得到一些消息。

要是不接的話,那周文肯定不高興,呆會總經理也沒法跟他交流。猶豫再三,馬小玲還是接了過來。謝謝

心中的女神接下了花,那代表著什麽周文有種飄飄然的感覺,就差沒高興的跳起來了。怎麽說也是身在官家長大的人,壓製能力絕對不會差。

沒有過多的激動,隻是一笑而已。看著何蘇凡,問道:小玲,他就是你說要認識我的朋友嗎

嗯馬小玲將花放在了一旁,站了起來,我來介紹下,他是我表哥,何蘇凡。這位就是我的同學,周文

稱呼為表哥,這也是何蘇凡的意思。要是以華豐集團總經理的身份,那反而不太好。要知道,這可是跟官家的人打交道,他們心裏清楚的很。

你好你好一聽是表哥,周文急忙上前握手。

你好何蘇凡笑容可掬,伸出右手握在一起。可一握住周文的手,輕抖動了一下,他就疼的尖叫了一聲。

怎麽了何蘇凡嚇了一跳,忙鬆開了手。他可是自己以後的財神爺,要是不能把他伺候好,那麻煩就大了。

沒事沒事周文淡淡一笑,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暗暗叫苦。一高興忘記手骨折了,這一握手,抖動下就疼的要死。

左手握著右手碗輕揉了幾下,前幾天不小心撞傷了手,有點小傷

不礙事吧何蘇凡忙關心起來,心裏就跟明鏡似的。今天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那都是和周文拉好關心的關鍵。

隻要跟他把關係搞好了,再從他嘴裏打聽一下大連鄉開發的事情,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不要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周文說這話的時候,卻看著馬小玲。心裏多希望她能關心一下,那就更好了。

可是,馬小玲一言不發,就跟沒聽見一樣。跟何蘇凡寒暄了幾句,便在馬小玲身旁坐了下來。

何蘇凡立即讓服務員上菜,不一會兒,一道道海鮮端了上來。滿滿擺放了一桌子,琳琅滿目,讓人看的垂涎欲滴。

詢問了一下周文,喝白的還是紅的。周文說,上白的,紅的沒意思。何蘇凡讓服務員,拿了兩瓶十五年茅台過來。

馬小玲不喝酒,自然拿了瓶牛奶。這個飯局,在周文看來,自己跟馬小玲才是主角。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真正的主角是何蘇凡,馬小玲隻是個作陪的,純屬打醬油。

期間,何蘇凡不停的跟周文搭訕,拉著關係。周文想跟馬小玲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有心發毛,奈何是表哥,隻好作罷。

這下好了,馬小玲之前的擔心全都沒有了。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反正不用自己買單,一桌子海鮮不吃那就浪費了。

之前周文還不高興,可一通酒下來,什麽都拋在了腦後。不一會兒,兩瓶茅台見了底。何蘇凡喊來服務員,再次拿了兩瓶茅台過來。

一喝酒,精神高漲,手上的痛也忘記了。眨眼間,周文跟何蘇凡感情加深,兩個人好的跟老朋友一樣。

周文的一隻手也抱住了何蘇凡的脖子,左手拍著胸脯,表哥,以後在昌江市,有什麽事盡管說話。別的地方不敢說,但在昌江市範圍內,沒有我周文辦不成的事

酒雖然喝了不少,可何蘇凡是酒桌上的高手,這點酒壓根就不算個事。眼見時間成熟,忙說道:眼下正有件事想向你打聽下

請說周文也喝了不少,即使喝的有點高,但還算清醒。

一旁的馬小玲,露出一絲欽佩的笑容。心想,何總還真是不簡單。難怪人家都說酒桌上好辦事,這一頓飯下來,關係就搞好了。

我有個朋友是搞房地產的,他聽說政府準備開發大連鄉,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方麵的朋友,能不能幫我打聽下何蘇凡不虧是總經理,拐著彎來問。

這樣一來,壓根就跟華豐集團沒有關係。日後要是有人說什麽賄賂了誰,得到了第一手消息,那也沒證據。更何況,壓根就沒有賄賂。

就這事周文板著個臉,頓時又大笑了起來。我還當什麽事呢,我爸是市長,就負責這個,你給我留個電話,回頭我幫你問問

哎呀,原來是周大市長的公子啊何蘇凡裝作滿臉驚訝的樣子,舉起酒杯。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汗,難道小玲沒跟你說嗎周文把臉一橫,有些不悅。

沒有啊何蘇凡也拉長了臉,看向了馬小玲。表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周市長的公子,你怎能不早說呢

要低調嘛馬小玲歉意的一笑。

對低調周文一拍桌子,把酒杯端了起來。來,走一個

兩個人碰杯喝了起來,等到桌子上的兩瓶茅台喝光,兩個人已經差不多了。相互留了個電話,何蘇凡便喊來服務員買了單,兩個人攙扶著走出了酒店。

那啥周文確實有些醉了,說話都大舌頭。表表哥,今天還沒喝夠,改天我們接著喝。你交代的事,回頭我就答複你

行,我等你電話何蘇凡應承著。

那那那那我先走了周文說完便掏出鑰匙去開車門,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蹲下身子去撿鑰匙,再次打開了車門。

我幫你找個代駕吧,你喝醉了,不能開車何蘇凡還沒醉糊塗,萬一他醉駕出事了,那就白忙活了。

沒沒沒事周文逞強,鑽進了駕駛室。將鑰匙插進了鎖孔,硬是打不著火。

何蘇凡可看的清楚,不是打不著火,是他丫的根本就沒打到位。這貨完全喝醉了,生怕他出事,趕緊讓馬小玲去酒店裏麵找了個代駕出來。

周文也不是傻逼,即使喝醉了,頭腦也有二分清醒。人家為自己好,總不能作吧。直接挪到了副駕駛,表表哥,謝了,回頭聯係

行回頭聯係何蘇凡笑容可掬,等代駕開車走了,掏出根煙點上,精神百倍。走,我們回公司

說完,掏出鑰匙打開了旁邊的一兩奔馳s350。馬小玲有點懵了,何總,你不是喝醉了嗎

再來兩斤都沒問題何蘇凡淡淡一笑,鑽進了車裏。

馬小玲立即明白了,完全是裝的,這叫逢場作戲。人家客人都醉了,當主人的要是不醉,那人家麵子往哪裏擱。

酒桌上的門路,深著呢。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感覺自己又學到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