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站在門口,等了半天也不見人來開門,有些不耐煩了。心想,難道老子說老朋友,還不能讓範天龍產生強烈的好奇心

奶奶的熊,看來這個範天龍很沉得住氣。要是沉不住氣的話,怎麽說也得把老子請進去了吧

正當李浩揣測之際,鐵門卻打開了。原本以為是請自己進去,沒想到,卻看見一輛紅色法拉利開了出來。

看見車裏坐的人正是範冰冰,李浩楞住了。萬千思念席卷心頭,嘴裏不知不覺,喊了聲,冰冰

索性聲音比較小,坐在車裏的範冰冰並沒有聽見。眼見前麵站個人,按了幾下喇叭。

李浩猛然反應過來,忙站到了一旁。當法拉利從身邊經過的時候,驟然看見範冰冰在流眼淚。

頓時心裏一驚,喃喃自語,發生什麽事了,冰冰怎麽哭了

可李浩又哪裏知道,人家範冰冰是在為他傷心流淚。同時,也因為自己不再跟範天龍說話,看見老爸那滿臉的愁容,兩鬢斑白難過而流淚。當然,更多的還是為了李浩。

範冰冰一心想著心事,根本就沒有注意站在門口的李浩。隻當他是個來找範天龍的人而已,直接開著車走了。

先生,龍爺請你進去

耳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李浩猛然回過神來。回頭一看,正是之前開門的人。點點頭,徑直走了進去。

再次走進這棟別墅,李浩赫然想起,兩年前範冰冰帶自己來這裏的情景。那時,見到範天龍,自己竟然緊張的語無倫次。

也正因為那一次的見麵,徹底的改變了自己跟範冰冰的關係。也許,沒有那一次的賭局,今天跟範冰冰不會是這樣。

頃刻間,李浩黯然神傷。曾經的那一幕,曆曆在目,恍惚就像剛發生的一樣。

剛走進大廳,第一眼就看見範天龍坐在沙發上。此時的他,明顯蒼老了許多。相比兩年前,眼角已經有了明顯的皺紋。

兩鬢已經斑白,雙眼也顯得毫無神色。整個人看上去,倒有點像風燭殘年的老人。

龍爺,他來了白色長衫男人說道。

範天龍打了個手勢,他便退了下去。打量了一翻李浩,皺了下眉頭。你是

李浩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保鏢,阿四。生怕範天龍聽出自己的聲音,便提著嗓子,說道:這裏說話不方便

跟我來範天龍雖然不知道來人到底是誰,但從語氣中已經聽出來了,密談。盡管心裏很疑惑,但還是想知道他要跟自己說什麽。

李浩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跟著範天龍來到了樓上的書房。範天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指著對麵的沙發,說道:請坐

李浩坐了下來,也不說話,隻是盯著範天龍看。心想,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範天龍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眼見李浩並不說話,範天龍也沒有開口。兩個人就這樣一直對視著,大約持續了十分鍾。範天龍開口道:你可以說了嗎

李浩不得不佩服,範天龍不愧是一代賭王。沉著冷靜,不失王者風範。對峙了十分鍾,問的不是自己是誰,而是問自己可不可以說。

這句話表麵上簡單,其實不能。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你要是不說的話,那可以走了。

賀百川跟你什麽關係李浩也不繞彎,直接切人主題。臉上卻不顯露任何神色,一臉的平靜。之所以不問賀新,那也是想知道,當年範天龍,到底為什麽不為他報仇。

當然,李浩也是別有目的的。畢竟,賀晴已經是自己的女人。如今,賀新也死了,她根本就無依無靠。

獨自一人去法國找高中天,那根本就沒戲。況且,從聶子風那裏得知。高中天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已經歸隱,那就絕對不會再踏進賭壇。

現在,自己要是不幫賀晴,她還能靠誰不幫她,自己還算是個男人嗎怎麽對得起,死去的賀新。

你又是他什麽人

範天龍心裏一驚,一雙眼睛卻死盯著李浩看。這戴著墨鏡,又是長發,滿臉的胡須,壓根就看不出到底是誰。這說話聲音,也是從沒有聽過。

身為賭王,聽力自然不同常人。隻要自己聽過一次的聲音,自然永遠都不會忘記。可眼前這個人,他的聲音壓根就沒有聽過。

一來就問自己跟賀百川的關係,心裏就更加疑惑了。盡管百思不得其解,可臉上依然很平靜,絲毫沒有顯露出什麽驚訝之色。

思緒卻突然回到了十幾年前,那個時候,自己跟賀百川是至交。可卻因為名,自己出賣了他。也正因為他的死,自己成為了叱吒賭壇,呼風喚雨的一代賭王。

賀百川雖然不是自己所殺,卻因為自己而死,這是始料不及的。更沒有想到的是,賀百川的老婆受不了打擊,一命嗚呼了。

為此,範天龍心裏一直耿耿於懷,過意不去。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便對賀新說,曾經跟賀百川訂下婚約,將範冰冰嫁給她。

可萬萬沒有想到,賀新一心要報仇,根本就不願意娶範冰冰,斷然提出了解除婚約。

因此,範天龍非常生氣。賀新要去報仇,自己也有關係,那不等於要找自己報仇。一氣之下,便以賀新解除婚約為由,劃清界線。

當年,賀百川跟屠九天賭生死局,老婆卻被抓走,結果心髒病發,死在賭桌上。我想,這個你不會不知道吧李浩並不想回答範天龍的話,而是跟他敘起了往事。

一雙眼睛卻盯著範天龍看,希望能從他臉上看出什麽端倪。說些不著邊際的話,那也是為了試探出,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難道你來就是跟我說這些範天龍一臉的冷淡,顯然很不高興。當年賀百川是怎麽死的,自己就在現場,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當然不是李浩麵不改色,翹起了二郎腿。掏出根煙點上,繼續說道:據我所知,你跟賀百川是至交。他被人害死,你卻不幫他報仇,這未免

後麵的話沒有說下去,但無非也就是諷刺範天龍貪生怕死。表麵上跟賀百川稱兄道弟,誰知道背後會不會捅人家一刀。

你到底是誰範天龍聽出了話裏的意思,怒目圓瞪。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當年有沒有做過對不起人家的事

李浩冷笑一聲,眼見範天龍非常生氣,已經察覺出來了。倘若一個人,真的問心無愧,那又何必生氣。隻有被人刺中了要害,那才會大發脾氣。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賀百川的死,跟你也有關係李浩繼續說道。

聽到這話,範天龍皺了下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安。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件事已經過去十幾年了,就連賀新都沒有察覺,如今卻被他揭穿。

當年自己做的這件錯事,這麽多年以來已經淡忘了。如今舊事重提,猶如曆曆在目。

正所謂,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心中頓時湧起了一股不安,無法斷定,眼前的人提這事,到底是何居心。

賀百川是你什麽人範天龍疾言厲色,問道。

李浩笑了笑沒有說話,從剛剛範天龍的神色中,已經看出來了。賀百川的死,的卻跟他有關係。

如今,已經知道範天龍是個什麽樣的人了。那後麵的話,也就沒有必要再問下去了。很顯然,他是一個小人。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除掉身邊的人。更何況,當年的賀百川,賭術遠遠在他之上。人家已經聲名遠揚,可他卻名不經傳。

猛吸了幾口煙,將煙蒂丟在地上踩滅。李浩搖了搖頭,起身往外麵走去。

站住,我這裏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範天龍大怒,站起身嗬道。

李浩沒有理會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一張撲克牌出現在手上,隨手一飛,離開了。

哢嚓一聲,撲克牌在範天龍的脖子上旋轉了幾圈,插在他身前的茶幾上麵。

你你是聶子風範天龍驚出一聲冷汗,喃喃自語。

在他看來,隻有賭邪,聶子風才有這個能力,隨意控製撲克牌。要不能,就剛剛那下,已經去閻王爺那報到了。

頃刻間,身體一陣的顫抖。怎麽也沒有想到,消失了十二年的聶子風突然就出現了。

李浩走出書房,聽見耳後傳來的聲音,心裏卻在偷笑。暗罵了一句,你個老狐狸,盡然把哥當成了風叔叔。

可轉念一想,這樣也好。一時半會,他根本就不會知道自己是誰。更何況,範天龍把自己當成了聶子風,恐怕有心想殺自己,也不敢動了。

為啥聶子風飛牌絕技名震天下,那可不是吹出來的,你就是子彈都不一定快的過。更何況還是賭壇至尊,管理著整個賭壇。

你要是敢動聶子風,到時候他向賭壇放一句話。你範天龍就是勢力再大,恐怕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走出別墅,李浩長歎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許久,電話才接通。

老婆,回來吧,我會替哥哥報仇

電話那頭楞了許久,緊接著聲音都哽咽了。傳來了哭腔聲,老老公,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