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5和皇商行的再次合作

“這就是你忙碌這麽多天造出來的玩意兒?有什麽用。”長孫無垢看著四四方方的木頭盒子,嫌棄的道。

太醜了,一點都不符合她的審美。當然,最主要還是嶽山趾高氣昂的樣子太招人討厭了,她故意打擊他。

“嘿嘿……”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嫌棄的嶽山依然得意的道:“您可不要小瞧它,這可是大寶貝。”

“你倒是說說它如何個寶貝法,要是不能讓我滿意,哼哼。”長孫無垢已經決定了,不管他說的再厲害自己都裝作不滿意,狠狠吐槽一下他才行。

“它可以計時。”嶽山神神秘秘的道。

見他還賣起了關子,長孫無垢惱的牙癢癢,但還是裝作淡然的道:“就這?日晷、漏壺都能計時,就這你也能當成寶貝?”

就這?就這?就這?

這倆字對身為穿越者的嶽山來說殺傷力實在太巨大,如果這是遊戲,此刻他腦袋上一定飄出一串數字:雙商減二百五。

居然說鍾表就這,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張嘴就反懟道:“這東西不論刮風下雨白天黑夜都能使用,日晷能比得了?”

“還不需要添水,動力持久,保養的好能用幾十年,漏壺能比得了?”

“它還能把時間精確到每一分……你不知道分是什麽意思吧,分就是把一刻分成十五份,每一分就是一刻的十五分之一。這漏壺能做到?”

“以後還能製作出更精確的鍾表,把時間精確到每一秒。秒就是……”

嶽山越說越興奮,前世鍵盤俠的靈魂再次複蘇,此刻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在這一刻所有鍵盤俠都附體到他身上。

長孫無垢越聽越驚訝,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叫鍾表的玩意兒。此時在她眼裏鍾表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東西。

太醜?你審美有問題吧。

笨重?這叫厚重。

不管嶽山怎麽誇都說它一般般?這話誰說的,不是我。

而嶽山的回懟也完全被她屏蔽了。

身為皇後她很知道準確掌握時間是多麽重要,身為皇商行的掌控者她更清楚這東西有多值錢。

現在常見的計時工具就是日晷和漏壺,日晷太笨重製作困難,且受到天氣和晝夜限製使用起來非常不方便。

漏壺倒是比較簡便。

所謂漏壺就是上下兩個壺,上麵的壺漏水,下麵的壺接水。接水的壺裏有一根箭,箭上刻有一百個刻度。

一日夜就是一百刻,我們常說的一刻鍾的刻就是這麽來的。後來更是把一百刻改成九十六刻,每一刻恰好十五分鍾。

水從上麵的壺落入接水壺,箭會浮起,隻要觀察浮出壺麵的刻度就可以推斷出是幾時幾刻。

但想準確控製水的流速是很困難的事情,再算上蒸發,誤差比較大。但古人也不笨,想到了取平均數,就是多準備幾個漏壺,把數據平均一下,得出的數據想對比較準確。

但也隻是相對。

且這樣計算時間也比較複雜麻煩,隻有有錢的人家才能使用。

如果鍾表真的能準確計算時間,還能無休止的運轉幾十年……

見嶽山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話,她直接打斷道:“快告訴我說如何看時間。”

正說到興奮處突然被打斷,嶽山那叫一個難受,但又不敢忤逆丈母娘的意思,隻能不情不願的道:

“您看這是表盤,上麵的數字一到十二,代表六個時辰……”

“為何是六個時辰而不是十二個時辰?”長孫無垢再次打斷問道。

這個問題要是擱在以前嶽山還真不好回答,但親手製作鍾表之後有了自己的猜測:“十二個時辰刻度挨的就太緊了,不方便觀察。分成六個時辰就一目了然了。”

“那為何你標注的是一到十二,而不是一到六。”

“呃……一個時辰太長了,我尋思不若把它分成兩份,每份稱之為一個小時。一個時辰是兩個小時,六個時辰就是十二個小時。”

自然不能說是前世帶來的習慣,腦筋急速轉動,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此能更清晰的讓大家感受到時光的流逝,更精確的掌握每一刻,利用好每一分。”

長孫無垢不置可否,但也沒有反對。

見她沒有意見,嶽山才再次介紹道:“一點就是醜時的開始……”

他剛說完這一句,就再次被長孫無垢打斷:“為何是醜時而不是子時?”

嶽山隻能再次給她解釋,根據天象把一天分成兩份,子時代表的是午夜,恰好是十一點到一點之間這兩個小時。午時是一天的最中,用鍾表來表示也恰好是十一點到一點之間。

盡管還是覺得這個計時方法很別扭,但聽嶽山說是根據天象決定的,長孫無垢撇撇嘴不再說話。

就這樣磕磕絆絆嶽山花了好長時間才教會她如何使用鍾表。

確認自己學會之後她馬上讓人把漏壺取了過來,她要親自驗證鍾表的準確性。

不是不信任嶽山,而是這關係重大,怎麽慎重都不為過。

驗證的結果毫無疑問,鍾表的準確度都遠遠超過漏壺。她甚至還用日晷做對比,得出的結論都是鍾表能準確計算出時間。

這下她再無疑問。

確認無誤之後,長孫無垢笑著說道:“好好好,翠嵐你總是給人帶來大驚喜。”

“其實這也是意外得到的靈感。”嶽山就把苦惱於做手術時候無法準確掌控時間,就想創造一個能準確計算時間的工具。

然後從渾天儀得到靈感,從而創造出鍾表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這是他早就想好的借口,完全符合邏輯。

聽完後長孫無垢感慨道:“原來前人早就給我們留下了瑰寶,隻是後人無能一直沒能發現。”

說著又誇讚道:“你也不錯,大家都沒想到的事情你想到了,還能把它改進成鍾表。你這個女婿算是找對了。”

還有一點就是,嶽山造出鍾表後第一時間就過來找她,而不是自己製造販賣,這一點尤為讓她滿意。這樣貼心的女婿打著燈籠都難找啊。

當然,這句話太功利了,她沒好意思說出口。

“格物院的馬聰院正也提供了不少幫助,很多結構都是他改造創造出來的。”嶽山沒忘了自己的那個助手。

“那就把他招進工部專門負責製造鍾表。”長孫無垢馬上接口道。

嶽山嚇了一跳,連忙道:“娘娘您可不能這樣啊,他可是我格物院的院正,離了他我上哪找那麽好的院正去。”

“且他誌在研究格物,對別的事情都不感興趣。在研究鍾表的死後我就答應過他,不限製他的自由。”

長孫無垢繡眉微蹙,道:“他可靠嗎?”

“放心,絕對可靠。”

“那就厚賞於他吧,不過你要保證他絕不對外人透露鍾表的製作技術。”

“其實,鍾表製作技術說穿了非常簡單,稍微懂一些格物知識買幾個回去拆解一下就能仿造出來。”嶽山小心的道。

“?”長孫無垢怒視著他,還半晌才失望的道:“你怎麽不找說,看來不能貿然把它退出去,要好好運作一番才行啊。”

嶽山連忙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先大量囤貨然後一次性拋售出去,等仿製品出來我們在轉走精品路線。”天才一秒記住噺バ壹中文8/1/z/o/m/

長孫無垢點點頭,這一點和她不謀而合,至於精品路線她還沒有想到,於是問道:“精品路線怎麽走?”

“這座鍾表隻是試驗品,外殼製作的比較簡單。我們可以用不同的材料作出不同形狀的外殼。最關鍵的是我們有玻璃……”嶽山指著鍾表的正麵說道:噺⒏⑴祌文全文最快んττρs:/м.χ八㈠zщ.còм/

“表盤**在外時間長了會堆積灰塵,擦拭的時候容易觸碰指針還會讓刻度變形,導致時間不準確。”

“我們可以製造專門的平板玻璃,安置在它的正麵……這樣一來既美觀又實用。”

長孫無垢眼前一亮,對呀,我們有玻璃啊。鍾表和玻璃簡直是絕配。最關鍵的是玻璃製作技術就掌握在皇商行手裏,是獨家生意。

最近玻璃製品在大唐已經沒有以前那麽暢銷了,雖然出貨量一直供不應求,但大多都出口到了國外,長此以往並不是什麽好事情。

她沒少為此操心,想盡了各種辦法都什麽效果。

原因很簡單,皇商行源源不斷的往外供貨數量一直很穩定,大家已經意識到玻璃的產量或許沒有想象中的那麽低,再花大價錢買就顯得太傻了。

現在玻璃的價格之所以還沒有降下去,全靠國外市場支撐。

可以預見的是,當國外市場也一定程度飽和後……已經習慣了高額利潤的長孫無垢自然不願意見到這種局麵。

現在嶽山想到把玻璃和鍾表捆綁銷售,說不定就能刺激一下市場呢。那麽他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呢?

聽到長孫無垢的煩惱,嶽山簡直哭笑不得。

“娘娘您是見過世界地圖的,知道世界有多大。別說每個月五十套的出貨量,就算每個月五萬套一百年也填不滿這個市場。所以您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安心數錢吧。”

“真的能月銷五萬套?”長孫無垢驚喜的道。

“呃……但價格會斷崖式下降,尤其是國內將會變得比瓷器還便宜。大量燒製玻璃也意味著需要海量的材料,有可能會被人從材料上推算出玻璃的燒製方法。”嶽山勸阻道:

“而且大量燒製和進貨出貨就沒辦法隱藏玻璃作坊所在。朝廷的鑄幣作坊每個月都能抓到幾十名不法分子,就是想竊取衝壓機的技術仿造錢幣。要是玻璃作坊被他們發現了,後果您想想。”

“朝廷現在不缺錢花,沒必要冒那個險,細水長流才是長久之道。”

大唐新式錢幣的含金量隻有幣值的三分之一,即便去除火耗、人工等費用利潤也有一倍多。

可以說,從古至今鑄幣不但不賠錢還能賺錢的政權,大唐是獨一份。

很多人想私下仿造牟利,可衝壓機造出來的錢質量太好,真假錢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有些人就打消了造假幣的念頭,有些人不甘心啊,一直試圖刺探鑄幣廠的秘密偷竊新式鑄幣技術。

尤其是當大唐規定,交易隻能使用錢幣、糧食、布帛為等價物,不得使用散碎金銀,從那之後想竊取鑄幣技術的人就更多了。

這還是法定貨幣,法律規定私鑄者夷三族的重罪,依然有人不死心。

更別提玻璃這樣堪稱印鈔機一樣的東西了,要是被人知道作坊在哪,甚至有人敢舉兵造反明搶。

隻要能把技術拿到手,死全家又算得了什麽,隻要有一個血脈逃出去,用不了幾年就能誕生一個富可敵國的豪強。

最關鍵的是,玻璃誰都可以造,國法管不著。隻要能把技術搞到手,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造。

長孫無垢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剛才她隻是被五萬這個數字給嚇住了。一套就算隻賣百貫,一個月就是五百萬貫的收入,一年六千萬貫,誰不心動。

五萬套自然不是嶽山胡謅的,要是肯降價五萬套都不夠國內消化的。但想保持高價必須把貨物售賣到全世界,這太難了。

到現在為止皇商行的經營範圍還一直在大唐周邊國家打轉,沒有真正的走出去。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把生意做到全世界,還需要一段很長的路走。

現在保持月出貨五十套就非常合適。

接下來兩人商量了分成的問題,一開始長孫無垢說八二開,她八嶽山二。這還是因為鍾表容易仿製沒有辦法獨家壟斷,否則最多九一。

嶽山就開始哭窮,說什麽十裏紅妝把他之前的積蓄都花光了,婚後家大業大開銷也大,錢不夠花什麽的。

明知道他在胡扯長孫無垢還是心軟了,給了七三開。

對這個分成嶽山很滿意,人工、材料、加工費、銷售等等全是皇商行負責,他坐等著分錢,七三開已經很高了。

放到後世你單純拿專利和別人合夥做生意,也給不了七三開。

之後兩人就鍾表的製作、營銷問題進行了討論。

他們隻是製定大致方向,具體細節自有下麵的人去完善。

也別遮遮掩掩了,光明正大開設製表廠,廣招工人大批量製作,等到存貨足夠在一次性全國鋪貨售賣。

當然,肯定少不了炒作。對他們來說這太容易了。

弄幾座鍾表往含元殿、宣政殿、紫宸殿等公眾場合一放。再讓李世民給有功之臣一家賞一座……還有比這更好的宣傳嗎。

到時候不明原理的人肯定搶著買。

當然了,鍾表售價不能太高,一來對長孫無垢和皇商行的名譽不利。二來價格太高也會嚇退一大堆買家。

沒有技術壁壘,隻能靠搶先機走量賺錢。

嶽山提議設立高中低三檔,高檔的造成大座鍾怎麽豪華怎麽來;中檔的體積適中,帶玻璃門;

低檔的個頭最小,沒有玻璃門隻有一個布簾兒可以防止落灰,需要看時間的時候把簾子撩起來就行。

高檔的售價一千貫;中檔的一百到五百貫不等;低檔隻需要幾十貫,最便宜甚至十貫也能賣……

事情商量妥當嶽山告辭離開,剛走到門口又被叫住了。

“你讓周主事他們調查女子難產的數據了?”

周主事就是婦產科的主事。

嶽山並不覺得意外,她要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才有問題,回道:“確有此事。”

“你調查此事做什麽?”長孫無垢奇怪的道。

嶽山答非所問的道:“有數據報上來了嗎?”

“昨天關中的數據出來了,我讓她給我抄錄了一份,你可以看看。”長孫無垢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遞過來道。

這份文件很厚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嶽山的心也同樣沉重。

打開文件,內容很詳細,產婦的年齡、家庭地址等等都有,確定這份數據不是假的。但嶽山寧願這份名單是偽造的,因為每一個名字都是一條人命。

他一頁一頁的把名單翻到最後,心中那個念頭也徹底堅定下來。

一開始他做這個調查隻是想給李麗質解釋一下為什麽現在不要孩子,但這份名單卻讓他明白,他可以做的更多。

不管朝廷有什麽樣的人口政策,都不應該枉顧這麽多條人命。

把文件翻到最後一頁,是他最需要的統計表。

十四歲以下產子難產死亡率高達百分之四十,十四到十六歲占百分之二十,十六到二十歲占百分之十五,二十歲到三十歲隻占百分之五不到,三十歲以後總共才占百分之二十五多一點。

網上查不到相關數據,此數據為杜撰。

嶽山知道這份數據水分很大,投胎產子最危險,往後難產率就比較低了。比如二十歲以後基本都是二胎三胎,難產率低和它也有關係,不是單純的年齡問題。

但無所謂,嶽山要的就是這個數據,有了這個數據他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和所有人硬剛。誰敢反對誰就等著被天下人一起罵吧,搞不好還會遺臭萬年。

他把最後的數據展示給長孫無垢看,說道:“這就是我做這份調查的原因。”

長孫無垢也看過這份數據,記憶深刻,她也猜到了嶽山打算做什麽,但還是問道:“你準備如何做?”

“等數據再多一些我會上奏朝廷推遲女子結婚年齡,最少要等到及笄以後。”嶽山道。

“依法令的形式推遲很難,勸誡更容易達成。”長孫無垢搖頭道。

“難也要去做,勸誡幾乎沒有任何作用,隻有強製性法令才能有效遏製早婚早育的習俗。”嶽山斬釘截鐵的道。

“好,你是男兒尚且如此,我身為女兒身豈能退縮。朝堂上我沒有辦法,但我可以聯絡京中命婦為你造勢。”長孫無垢振奮的道。

“那再好不過。”嶽山高興的道。

枕頭風的威力毋庸贅述,翻翻史書就知道了。直接關係到自家親生女兒的生死,那些閑的沒事兒幹的貴婦人肯定會支持這件事情的。

不隻是這些貴婦,還可以發動京中百姓的力量。

把鐵一般的數據拿出來,宣揚早婚早育的高風險,甚至可以把早婚早育和草菅人命聯係在一起,百姓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到時候一起發力,就不信朝廷不妥協。

又商量了一下這件事情的細節,嶽山才告辭離開。

出宮後他順便拐去六扇門看了一下。

這些天六扇門也是兩頭忙,一邊要打拐,一邊要配合戶部搞清查工作,每個人都非常累。

辛苦還沒什麽主要是隨時麵臨生命危險,人販子都是滅絕人性的牲畜,不會束手就擒的。

打拐組遭遇反抗就是家常便飯,幾乎人人帶傷。最讓人心痛的是,至今為止已有二十五名捕快犧牲。

嶽山知道這是無法避免的,隻能給負傷人員重賞,犧牲捕快的補償他親自盯著一個子都不能少。

拿到大量錢財和兩百畝地補償的那些人家盡管很傷心少了個親人,但沒有人責怪六扇門。甚至還主動要求讓家中青壯頂替死者的位置。

嶽山沒有拒絕,這也是時代的潛規則,底層吏員可以世襲,否則誰還肯為朝廷賣命?

豐厚的補償確實很有用,六扇門爆發出強大的鬥誌,甚至有些家庭條件不好的人主動承擔危險任務,就是做好了用自己的命改變家庭狀況的念頭。

對此嶽山既心酸又無可奈何。

……

長孫無垢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把皇家園林裏的一處別院改成了鍾表作坊,召集了百餘名工匠開始打造鍾表。

為了讓鍾表製作技術晚一點泄露出去,還抽調了一隊的禁軍把守。

這麽大的動作自然瞞不住人,不少人都悄悄打聽在做什麽,自然是什麽消息都打聽不到。

這些人並沒有放棄,很快就查到這家作坊大量采購木料和漆料。

難道在製作家具?可什麽樣的家具需要這麽保密,不會又搞出什麽新式家具了吧。

需要用到大批量采購木材和漆料,他們也隻能想到做家具。而且當年嶽山就這麽幹過,設計出新式家具悄悄囤貨,瞅準機會大撈一筆。

所以這個說法很快就被大家接受,縱使還有懷疑的也不敢冒那個險去刺探情報。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不值當的。

因為這個誤會,鍾表作坊反而安全了。

有些想賭一把的人也開始囤積木材和漆料,準備等皇商行推出新式家具的時候迅速跟風喝點湯。

……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嶽山的日子過的充實而又有意義。

白天去上班,晚上回家陪媳婦。

上班也不累,要麽就在六扇門坐坐處理公務,偶爾去李世民麵前轉悠轉悠,或者光明正大的翹班去東宮玩耍。

畢竟他還頂著太子妃師父和太子授業師父的頭銜,給兩人上課天經地義誰都挑不出刺來。

當然他也不是真的為了玩耍,該上的課還是要上的。

李承乾的手術傷口已經愈合,但還不能下地行走。傷筋動骨一百天,他腳弓骨被踢斷沒有三兩個月是好不了的。

對於挽救了自己的嶽山,他非常的感激,打心底裏接受嶽山成為他的至親之人,而不再是什麽半個老師、半個臣子、妹夫之類的。

對此嶽山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自然是非常開心。

太子心中認可的至親,和太子的老師、妹夫是有本質區別的。用遊戲術語來說他這是一波肥,隻要不浪沒有輸的道理。

武暢心中的石頭也放了下來,開始安心養胎。

太子妃養胎自然有禦醫專門製定的方案,不過嶽山看了那份計劃之後直接撕掉重新寫了一份。

加強鍛煉,三個月前以散步為主避免大量運動。三個月到七個月之間運動量要加大,甚至可以從事一些簡單的體力勞動。七個月後減少運動量,恢複以散步為主。

切記不要偷懶臥床。

飲食也把大量補品給去掉了,山珍海味也少吃,實物以素食為主,滋補用的所謂養胎安胎藥也盡量少吃或者不吃。

宮中的禦醫對此自然是有意見的,但涉及到嶽山他們又不敢反對,隻能去稟報了長孫無垢。

這倒不是打小報告,而是為了自保。

不管最後采用誰的法子他們都要事先給皇後報告,否則真出事兒了他們也要擔責任。

長孫無垢把嶽山叫過去交流了一番,最終決定采用嶽山的法子。

前世今生嶽山都沒有伺候過孕婦,他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呢。當然是書上看的。

尤其是駱駝祥子,他第一次讀這本書是初中,虎妞難產而死讓他很長時間都心裏不痛快。所以對於這一段情節記得尤為清楚。

其中有一段就是分析虎妞難產的原因:窮人家婦女即便懷孕了也要幹活,身體就很強壯。孕婦吃的也不好,胎兒就比較瘦小,生產的時候就比較容易。

虎妞本身就是富貴人家的小姐,手裏又有錢,懷孕之後什麽都不幹身體比較虛,什麽好吃就吃什麽營養過剩,胎兒也比較大。

所以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最後體力耗盡死了。

當然了,她死的主要原因還是落後的生產方式,要是早早就請醫生或者送醫院,還是沒什麽大問題的。

這裏隻單純說生育方式,不討論駱駝祥子整本書的意義。

可老舍先生關於難產原因的描述也是非常有道理的,孕婦不鍛煉還營養過剩,肯定會提高難產的概率。

適當鍛煉,適量的飲食,才是最好的養胎方式。

在嶽山救了自己的丈夫後,武暢他是非常信任的,自然是嚴格按照他的方法進行養胎。

……

這天半夜他正抱著自家媳婦睡覺,忽然被一陣敲門聲吵醒:“郎君,聖人急召您入宮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