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6錢

聽到嶽山問他錢花在哪了,陳煜誇張的道:“我的院長唉,別人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是當家不知柴米貴啊。那建築材料不都要花錢啊,還有製服兵器這都要錢的。”

“這能花多少錢,我家那大宅子也才花了幾百……”越說嶽山的聲音就越小,自己家那小宅子都需要幾百貫錢糧,更何況這是一個龐大的衙門機構。

還有製服,用的都是上好的布料,柳葉刀鑄造費用也不便宜。算下來一千貫確實不夠花。

最後隻能無奈的道:“好吧,一千貫確實不多。你說還需要多少吧,明天我去戶部要去。”

“這次看長一點,算準確一點,我一次要過來。年底了戶部也在結算,三天兩頭跑去要錢會討人嫌的。”

“我已經算出來了,再要六千貫就可以完成眼下所有的工作。”陳煜拿出本薄薄的冊子說道。

嶽山接過冊子翻閱了一下發現是個賬本,裏麵一條條羅列的需要花錢的地方。

比如一套製服工部報價是多少,六扇門需要多少套,算下來總共需要多少錢。

每一筆都計算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最後得出的總數是還需要六千貫。

嶽山滿意的點點頭,他就喜歡這樣清楚明了的賬目,經得起查,他去戶部要錢也理直氣壯。

“行,明天我就去找齊尚書要錢。”

說完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走的意思,嶽山好奇的問道:“還有什麽事兒嗎?”

“有個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陳煜說道。

“那你就別講了。”嶽山沒好氣的道。

陳煜苦笑搖頭,賠禮道:“是屬下的錯,我直說。咱們六扇門應該有自己的產業,全部依賴戶部撥款總不是好辦法。”

嶽山搖搖頭直接否定道:“不行。”

陳煜不服氣的道:“為何?做營生的衙門非常多,為什麽我們不行。”

“六扇門雖然不是軍隊,但和軍隊的性質差別並不大,總部還在永安宮旁邊。你覺得我們既掌握著刀把子,又掌握著錢袋子,聖人放心嗎?朝中文武放心嗎?”嶽山反問道。

陳煜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羞愧的道:“是我考慮問題太片麵,院長恕罪。”

“朝堂不是書院,書院出錯了還有補救的機會,朝堂一步差錯就是兩重天,以後要當心了。”嶽山說道。

“謝院長指點,學生記下了。”陳煜感激的道。

“不過你也提醒我了,六扇門畢竟不是軍隊,沒有小金庫很多事情確實不方便。這樣吧,你計劃一下在全國各大明城重鎮開設客棧。一來可以賺錢,二來可以給我們的人提供一個歇腳的地方。”

嶽山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回頭我就上一道折子給聖人,就說這些客棧是為了方便我們的暗子收集傳遞情報所用。”

“好,我這就去做規劃。”陳煜高興的道。

等他離開,嶽山自己思考了一下關於客棧的計劃,然後寫成了奏折揣進懷裏就準備進宮。

想從戶部拿錢必須經過李世民的許可,再加上客棧的事情也需要他同意,幹脆兩件事情就一起辦了。

現在他去皇宮就太方便了,出了門左轉就是九仙門,翰林院等部門都在這一塊兒,通過這道門就可以直入紫宸殿見到李世民。

一般臣子求見皇帝要先在皇城外遞牌子求見,皇帝同意了才能放進來。皇宮那麽大,一來二去就要個把小時,能把人給急死。

所以就出現了兩種情況,一種是沒資格隨意求見皇帝的,隻要能見皇帝一麵讓他們在宮外苦等一兩個月都願意。

一種是能經常見到皇帝的,沒有重大事情是不會遞牌子求見的。一般的事情都是積累在一起,等上朝或者皇帝召見的時候順便拿過來討論一下。

嶽山倒不用在外麵苦等,他是有出入宮禁的腰牌的。亮出腰牌一路來到紫宸殿外,這才讓伺候的力士進去通報。

等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趙蒙親自出來迎接:“嶽候,您來的正是時候,聖人剛說讓我去找你呢。這下好了,省了我這一路折騰。”

“哈哈……那就是趙太監你沒有口福了。”嶽山笑道:“小的們打了一頭小鹿在那邊烤著吃呢,你要是去了沒準兒還能得條鹿腿。現在啊,估計連鹿尾巴都沒了。”

“哎呦,那確實是我沒有口福了,下次再有好吃的您可一定要給我留點。”趙蒙惋惜的道。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什麽東西沒吃過?說是皇帝吃什麽他們吃什麽一點都不誇張,這個懊悔是故意做出來的。

花花轎子眾人抬嗎,嶽山不歧視他這樣的閹人他隻有打心底裏高興,哪會不識趣的硬頂。

說著兩人就狀似不經意的並排走在了一起,嶽山壓低聲音道:“不知聖人尋我何事?”

“沒什麽事兒,就是幾天沒見你進宮,找你聊聊天。”趙蒙回道。

得到答案嶽山心下鬆了口氣,腳下步伐就放慢了一些,準備自然而然的拉開距離。

“哼。”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冷哼傳來。

嶽山心下一驚,猜測到估計是被人瞧出端倪了,順著聲音望去發現是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官員正用輕蔑的目光看著兩人。

見嶽山望了過來,那個人一揮衣袖擺出不屑為伍的模樣,扭頭就走了。

不過嶽山並不擔心他傳出去什麽,以雙方的距離來說那個人除非有順風耳,否則是不可能聽到他們說了是的,最多就是發現兩人私下有交流。

想借此去告密什麽的純粹是想多了。

再說嶽山做事從來不背著人,宮裏誰不知道他和力士宮女關係好?長孫無垢曾經的大太監孫福才光明正大加入了棣州海軍,還帶隊去了東勝神州。

想以結交宦官的罪名彈劾他很難,起碼在他沒有失去李世民的信任之前不可能。

嶽山隻是奇怪這個人是誰,難道不知道我嶽某人是何許人也?為什麽擺出這副姿態?

趙蒙顯然也明白這一點,並沒有露出擔憂的表情。見嶽山好奇,就介紹道:“此人乃是新晉起居郎褚遂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