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硯程失笑, 湊到她耳邊說:“稍等一會兒。”

接著他換了英語和對方交流, 簡單幾句下來,許縈隻聽出對方的語氣越來越凶,很不好惹的樣子,徐硯程態度堅決, 沒有再多說什麽, 然後把電話給掛了。

許縈定定地看著他,等他的一個解釋。

徐硯程:“以前在國外醫院的同事, 一個項目有分歧語氣重了些,不是什麽大事。”

他說時,眼神裏流露的疲憊不假, 對方應該不是第一次找上來, 讓向來最有耐心的徐硯程也麵露煩躁。

許縈扯了扯他衣擺, 安撫說:“別理她, 她國外是大白天,我們這裏可是晚上,大晚上還來聊工作, 一定不是什麽好人。”

對於許縈來說,判斷一個人的素質很簡單。

就看他有沒有時間邊界感, 如果不分時間來叨擾,素質肯定好不到哪。有時間邊界感的人是懂得遵從對方的作息習慣, 在合適的時間聊工作。

徐硯程聽完她的判斷標準,不免晃了下神, 覺著她的想法也怪可愛的。

徐硯程寵溺笑笑:“好, 不理會”

許縈靠著他的肩頭, 仰頭看他:“那——我們去吃夜宵?”

“確定?”徐硯程問。

就在今晚, 許縈吃完晚飯還嚷嚷著要減肥, 發誓以後少吃幾口飯,多走幾步路,然而一晚上還沒過去,就動了吃夜宵的心。

許縈望著他,變得猶豫了:“我再想想。”

“我給你弄水果拚盤吧。”徐硯程說。

許縈笑:“好,大餐留到明天晚上,怎樣?”

“好。”徐硯程縱容她的每一個突發奇想。

徐硯程去廚房弄吃的,許縈趴到沙發上,對著季暖的微信猶豫了許久,最後在小群裏問兩人:【你們說我這個點去私聊大大,會不會不太好?】

肖芊薏:【大半夜的,確實不太好,話說你有大大的微信?】

許縈得意:【有啊,她是我的合作夥伴,當初加了微信,我們還徹夜聊了好久。】

肖芊薏告訴自己沒什麽好酸的:【人家熬夜準備寫新書,你是被迫給別人熬夜做設計方案,別說得你們關係好像很親密。】

許縈:【你看看你嫉妒人的嘴臉,嘖嘖嘖。】

楚梔正在忙,抽空回複她們:【晚上十點我小嫂嫂一定沒睡,我二表哥前幾天還在朋友圈吐槽我小嫂嫂睡得一天比一天晚,她應該是在準備新書。你有空和我們瞎聊,不如現在就去私聊我小嫂嫂。】

許縈看完這段話,得到了鼓勵,點開季暖的微信,在輸入法上一頓**作,寫到後麵,全部刪掉,接著長長地歎了口氣。

季暖先發來了消息:【許小姐你休息了嗎?】

許縈坐起身子,一板一眼回複:【我沒睡,我正想找你。我看到你的最新微博了,很感謝你把我的設計推給大家,真的特別開心!】

季暖笑說:【看到你的聊天框彈了好幾次正在輸入中,我以為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交代我。】

許縈臉瞬間爆紅,沒想到背後的小動作全部被季暖看到。

許縈倔強地故作矜持:【你找我有事嗎?】

季暖:【剛才小梔和我說你和你朋友想要我的簽名書,我想問你有什麽想寫的TO簽內容嗎?】

許縈瞬間裝不下去了,激動地敲擊著鍵盤:【真的嗎?真的可以送我嗎?】

季暖:【應該的,我先前就想送你了,但是當時沒和你說我是寫小說的,不好意思在你麵前王婆賣瓜,自薦作品。】

所以才想著等到裝修結束了,季暖親自發微博感謝許縈,要是許縈喜歡她的作品,她再送。

許縈蹲在沙發上,麵容淡定,但手指卻摁得飛快:【我超級喜歡的!特別的喜歡!你寫第二本書我就入坑了,你的每本書我都有收藏,電影我也去看了,比起來,我還是喜歡你的文字。】

季暖:【真的嗎?這樣我就放心把寫過的書全給你郵一套了。】

許縈震驚:【真的麽?】

季暖出了六本實體,她真的有幸拿到全套TO簽嗎?

季暖真誠說:【真的,我十分感謝你能幫忙設計我們家,我這人不太喜歡和陌生人交流,但凡換一個設計師我和她都聊不到一塊,可能無法布置出現在的房子。】

【我從小就很想有一棟按照自己喜好布置的房子,前幾年因為我先生工作的原因,國內國外都是短暫地住上一段時間,沒覺得自己要在哪出紮根,不過是把有他的地方當成家,但這棟房子不一樣,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許縈看得眼熱,字裏行間全是感激,被肯定的感覺仿佛沐浴在花海裏,所有榮耀為她誠服的欣喜感狂湧而至。

許縈:【季小姐你要是不介意,以後我能幫得到你的地方,你和我說,我能做到的一定做!】

季暖惶恐:【你客氣了!】

許縈說:【房子對你來說意義非凡,對我來說亦如是。我大學是學軟裝設計的,但是畢業後因為種種現實的原因,我放棄了喜歡的專業,直到今年我才決定幹回喜歡的事情,你是我的第一個顧客,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季暖玩笑說:【我們倒是惺惺相惜了。】

【我知道了,以後有需要,我一定不會客氣。】

許縈又和季暖聊了一會兒,沒了從前公事公辦的生疏,兩人像好友一樣,隨心所欲地暢聊。

徐硯程捧著水果拚盤回來,見她笑得燦爛,問她:“又碰到開心的事了?”

許縈望著他,眼睛彎如月牙,給他說了和季暖聊天的事情:“沒想到第一個單主這麽好說話,我真的很開心,能在第一次工作遇到這麽好的人。”

她或許就是那類看似大咧實則高敏感的人群吧。

嘴上說著沒事,但是會稍微在意別人對她不好的評價,反複去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沒做好,然後會無意識地鑽空子,想方設法去改正。

徐硯程能明白她的心情,叉了一片水果遞給她:“祝賀小驚,開張大吉。”

許縈笑得趴在他肩上:“什麽開張大吉啊。”

不過他確實沒說錯,第一單成功交易,不就是開張大吉麽。

許縈咬了一口西瓜的果肉,像是吃下一口初夏,清爽幹淨的味道衝擊她的嗅覺和味覺,淡淡的甜味讓她心情變得更好。

“吃完睡了。”徐硯程沒切太多,就怕她貪嘴。

許縈今晚嚐到甜頭,乖巧地點頭:“好!”

睡前許縈把私信她的合作大概看了一遍,最後選了三單,具體安排在和周原旭的項目結束後。

她正興奮在頭上,手機忽然被抽走。

徐硯程嚴肅:“睡前少玩手機。”

許縈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是無辜的:“工作而已,不是娛樂。”

“工作留給明天。”徐硯程躺下說,“剛才是誰和我說時間邊界感判斷工作素質的?”

“哎呀,我錯了。”許縈擠到他懷裏,勾著他脖子,笑吟吟說,“徐醫生,我們把每月上交的生活費提高吧,一個月四千。”

徐硯程懶懶地掀開眼皮,想到在他故意而為下,賬麵上每個月花不到兩千的家庭開支,心跳緩了一拍:“怎麽突然要提額度?”

許縈信誓旦旦:“當初我沒有經濟來源,委屈你和我降低生活質量了,現在我有收入了,當然是要提升我們的生活質量。”

“你覺得我們的生活質量很低?”徐硯程循循善誘,想要斷了她的念頭。

許縈深想片刻。

一點兒都不低。

吃的用的不能說頂頂好,但絕對能在大眾裏算中上消費水平。

許縈也意識到,一個月四千生活費壓根做不到,按照目前家裏每天高質量生活的消費開支,怕半個月都撐不住。

許縈神秘兮兮附耳問他:“徐醫生,你該不會偷偷補貼家用了吧。”

徐硯程沒想到她能察覺到,無奈問:“我該怎麽回答?”

許縈歎氣,摟緊他:“徐醫生,我會好好賺錢的,不會委屈你為了遷就我過苦日子的。”

徐硯程低低地笑了聲,手指流連在她的頸脖:“嗯。”

許縈拉開距離瞧著他,奈何屋裏太黑了,隻能大概勾勒出輪廓,他微弱的呼吸聲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

此刻的心情就像她高三每個周日的下午。

拉上窗簾擋掉所有的光亮,窩在柔軟的被子裏,睡上一個沉沉的下午覺,夢中見到無數千奇百怪的東西,醒起來全然忘卻,隻收獲一個舒服的睡眠。

在隱蔽狹窄的房間裏,那就是她高中時期最歡愉的時刻。

每一周她都在等著周日,每個周日她都在等著下午。

而現在。

每一天她都等著晚上入眠,每一次入眠前她都等著徐硯程的溫柔呢喃。

許縈靠著他,滿足地閉眼入眠。

能和他結婚真好。

她想。

-

江都進入七月後,烈陽烤著瀝青路,濃烈的燒焦味飄散在熱空氣裏,能在半空看到翻滾的熱浪。

天氣變了,人也變了,變得一刻也不能離開空調。

許縈的六月過於充實,同時給周原旭和容青筠做設計方案,兩個人都是扣細節的主,前前後後,她大概做了十多版。

每一天不是在家裏做方案,就是去家具城看家具做詳細的記錄。

許縈在和徐硯程的聊天框碎碎念:【什麽時候我能做隻出圖紙的設計師,我一定不會在夏天出門,我的人生裏隻有春秋,沒有冬夏。】

像他們中下層設計師,要是想賺得更多,需要自己去現場監工,有些設計師為了賺更多,硬裝也會一起包。

許縈做不來硬裝,不僅苦,還很累,要是裝修師傅沒找好,或者在施工過程中偷工減料,房子就很容易出問題。她與老謀深算的師傅周璿不來,就她缺心眼的性子,隻有被坑蒙拐騙的份,所以她退其次選擇隻做軟裝設計。

XYC:【我過去接你。】

許縈剛把他要的資料收拾好:【不用,你好好準備手術,說好我給你送,最後你還來接我,別人知道要鬧笑話的。】

XYC:【好,我在醫院大廳等你。】

許縈快速收拾好,深吸一口氣,推開家門出去。

坐在地鐵上,許縈盤算著要不等周原旭的尾款到了,她先提一輛車,不要求多奢侈,能代步就行,這樣徐硯程有需要她送東西的時候,在路上能節約一些時間。

地鐵停在市醫院站,許縈的備忘錄也做完了購車攻略,手頭的錢攢一攢能付首付,決定好等下周從京都回來,她就去提車。

去到醫院大廳,看到徐硯程站在前台,神情淩厲,手裏翻閱著手術病例和資料,一身深藍色的刷手服和白大褂,見到她後,他摁動了下水性筆,放到左邊口袋裏,轉身朝她走去。

越近,他臉上的笑容越深,許縈被他帶動情緒,莞爾笑著小跑向他。

“慢點,不急。”徐硯程笑說。

許縈把懷裏的資料遞出去:“你要的,你看看有沒有缺的。”

徐硯程大致看了眼:“沒有。”

“二十分鍾後我要上手術室,等會去護士站那邊休息一會兒再走。”徐硯程已經替她交代過,“我和她們說了。”

許縈微微偏身,三個年輕的小護士掛著甜甜的笑容和她揮手問好。

許縈訕笑:“太麻煩了吧。”

徐硯程摟著她肩膀過去:“天太熱了,坐一會再走,不然容易中暑。”

許縈迎著小護士揶揄的目光,隨著徐硯程款款走過去。

剛到護士台,一個小護士給她端茶倒水,一個護士把皮質凳椅拉出來,拍了拍,盛情邀請她坐下。

“我還是走吧。”許縈真的很不能適應別人對她過於熱情,那眼神,就跟狼見到小白兔一樣。

她是那小白兔。

徐硯程準備出聲安撫她,不遠處有人叫他。

“硯程。”

女人的聲音讓許縈感覺很熟悉,似乎前段時間剛聽到過。

她不愛記事情,如果腦子裏有存下記憶,那麽肯定是特別的事情讓她心裏過意不去。

回身看到女人裏麵穿著淺藍色的襯衫搭配著幹練的淺色西褲,紮著高高的馬尾,自信地仰著頭,雙手插在白大褂袋子裏,闊步走過來。

許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徐硯程,發現他唇角的笑容逐漸沉下。

兩人不對付?

許縈想。

女人站定在他們麵前,緊盯著許縈,眼神未曾挪動,問徐硯程:“你太太?”

特殊的語句觸動了許縈的記憶,想起她就是和徐硯程通話的女人。

許縈心中警鈴大響,一直覺得徐硯程一個優秀的醫學博士,心外科大夫,身邊一定有不少同是精英做派的女人,今天終於遇上了。

女人的表情極具攻略性,許縈下意識地咬了下唇,舔舐著唇瓣,呼吸變重,靜待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徐硯程摟著許縈的手微微收緊:“嗯。”

不見徐硯程有介紹她們認識的意思,阮卉茗衝許縈笑了下:“不介紹一下?”

隨即看著徐硯程,等他回複。

“卉卉!你等等我啊。”一個男人從外科大樓的走廊跑過來,撐著腰狂喘氣。

喻文瑞走近,打量了下麵對麵站立的幾人,笑嗬嗬地把阮卉茗拉遠,一麵和徐硯程說話:“硯程好久不見啊,自從你去年九月從國外回來,我們就沒機會再聚,等會下班有時間去喝一杯?”

許縈聽男人的話猜想他們是認識的,應該是徐硯程留學認識的朋友。

徐硯程不鹹不淡地拒絕:“不了,我下班還有事。”

阮卉茗:“我們不介意去你家做客。”

徐硯程微微蹙眉,冷眼掃過去。

喻文瑞雙手一拍,打圓場說:“卉卉你說什麽呢,我們也才剛下飛機,過兩天等大家不忙了再聚也不遲。”

阮卉茗還想說些什麽,喻文瑞摟過她,好聲好氣勸著:“我們等會還有研討會,硯程也要做手術,有什麽事可以等結束了再說。而且,我們又不是隻回來一天。”

“他太太還在這,你真的不能亂來。”

阮卉茗頓步,意味深長地看了許縈一眼,紅唇微勾,一笑而過。

許縈被她這一眼看得心底不舒服,仰頭看徐硯程,他的表情也不好,她沒有多問什麽,和他說:“你先上去手術吧,我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就回去。”

徐硯程看向她時,神情緩和許多,淡笑說:“嗯,回家注意安全。”

許縈推著他走,指了指電梯間的方向:“趕緊去吧,全手術室等你一個人不合適。”

徐硯程走了幾步,折返回來把她摟到懷裏。

許縈被小小的嚇了一跳,手拉著他白大褂的袖子,迷茫問:“怎麽了?”

擁抱的力度讓她心驚。

“沒什麽。”徐硯程低眸笑說,“今晚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好!”許縈揚起微笑,“徐醫生,再不走就遲到了。”

好說歹說,徐硯程才轉身離開。

許縈目送他上電梯,笑容瞬間從臉上下來。

那兩個人出現後,徐硯程的心情忽然變得沉重許多,許縈能清晰的感受到。

許縈轉身回護士站,三個小護士抱成一團,星星眼看著她,一臉神秘的笑。

“怎,怎麽了?”許縈被看得心懸懸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

“沒想到徐太太你和徐醫生的感情這麽好!”

“對啊,那個擁抱我恨不得看倒放,單手摟到懷裏也太蘇了。”

“我沒想到徐醫生私下是這樣的人。”

許縈羞著臉:“沒有的……”

許縈被大廳發生的事情弄懵了,哪裏知道徐硯程會突然來這麽一下,還被人全程目睹了。

按照徐硯程曾經和她說的,醫院要是有一個人知道,就意味著全醫院的人都會知道。

看來不用多久,徐硯程和他太太在醫院大廳摟抱的八卦要傳遍醫院上下了。

想到這,許縈走到她們為她準備的位置坐下,故作漫不經心問:“我以前沒在心外科見過那兩個人,他們是其他科的醫生?”

她拋出話題,小護士們立馬和她熱聊起來。

“你說阮醫生和喻醫生啊。”個頭比較矮的小護士說,“他們是和艾斯教授從國外回來,他們團隊正和我們醫院進行學術交流。”

另一個護士接話:“他們可是被稱為心外最強夫妻拍檔。”

許縈驚訝:“夫妻?”

怪不得男人來勸女人的時候,她雖有不滿,但還是聽了話,沒有再繼續。

“看不出來吧,他們都三十五了。”長馬尾護士壓低聲音,“我可羨慕他們的發量了,我真的想知道護發秘籍,我自從學了這專業,頭發掉得一天比一天多,再下去我就要禿了。”

三個人一直說不停,許縈陷入沉思,不知道徐硯程到底和他們有什麽事情,以至於女人對著徐硯程有這一種難以言喻的固執勁。

從醫院回到家,許縈躺在沙發,依舊得不出一個答案。

後來想算了,這是徐硯程的事情,她不應該私下去探究,如果他想說,會告訴她的。

過後也沒見徐硯程把好友領到家裏做客,許縈忙著設計稿子,沒多餘的心思去瞎琢磨,就逐漸忘了。

-

許縈和容青筠敲定好設計方案後,跟著周原旭出差了兩次,全在工地裏考察情況。

圖書館已經建得差不多了,許縈驚歎周原旭的辦事效率,隨即也著急裝修方案還沒敲定下來。

許縈為了趕一份圖紙,三天沒睡好,當她吃飯麵對飯桌上同樣眼底泛著淡淡烏青的周原旭,覺得苦的也不是她一個人,全工程隊為了項目都在拚命,她沒資格叫苦不迭。

最後的裝修風格,許縈偏向把圖書館弄得童趣一些,因為是村裏大部分中小學在讀的孩子使用,孩子都喜歡稍微有趣的裝修,這樣更能激發他們的學習興趣。

敲定好方案,周原旭給她放三天假,讓她回家。

許縈本來還有幾個邀約,她全部推到了下個月,實在是想回家一趟,住了半個月的酒店,她無比的想念家裏的大床,想念徐硯程在身邊的時候。

她來京都的半個月,徐硯程隻抽得出空和她視頻,他也忙,國外的科研組過來後,他作為重症組的副主任,任務更重了,聽他說過一天手術要是多,就差睡覺都在手術裏了。

等到周原旭的批假,許縈想給徐硯程打電話,不過沒打通。

周原旭敲門了她房門,許縈打開:“怎麽了?”

周原旭:“有兩個家具商城的老板想給我們提供這次的裝修家具,一起去認識一下?”

許縈毫不猶豫答應,周原旭這麽做是為了給她擴展人脈,當然不會拂掉他的好意。

到了酒局上,主要是周原旭在聊,她坐在旁邊聽,時不時和老板們聊上幾句。

在知道她最近接的幾個單子後,他們眼睛都亮了,緊接著她手裏多了兩張名片,老板們主動說以後有需要的,直接打他們的電話。

“兩人都是華國有名的家具企業老總,你要是覺得不放心,以後聯係他們之前可以和我說。”周原旭低聲和她說道。

許縈發自內心的感謝周原旭:“謝謝學長!”

周原旭:“別急著謝,以後名氣起來了,別不接我的項目就行。”

許縈笑:“你可別開我玩笑,你的項目隻要你不嫌棄我,我都接!”

她垂眸掃到旁邊包包裏開靜音的手機,頁麵一直閃個不停,以為是徐硯程給她回了電話。

“學長,我想去接個電話。”許縈說。

周原旭頷首:“去吧。”

許縈拿著手機去到餐廳外的會客廳,打開手機,未接來電全部來自沈長伽,她錯愕幾瞬。

難道是家裏出事了?

她惴惴不安地回撥,把手機放到耳邊,聽著嘟嘟的聲音,手不禁擰在一起。

對麵接通,許縈著急問:“媽,怎麽了?”

沈長伽語氣不好:“你在忙什麽?為什麽沒接電話?”

許縈雖不喜歡沈長伽的語氣,但怕耽誤她說正事,緊忙回答道:“最近的項目在京都,我在這邊出差。”

“你這個孩子,我說你什麽好。”沈長伽到口的重話說不出來,難得地放輕聲音,“你趕緊回來一趟,我和你爸正去市醫院,他們說小徐身體不舒服,差點倒在手術台上。”

許縈聽到這,仿佛掉入冰窖,手腳冷到發麻,忘記了呼吸,缺氧到太陽穴疼了下,才心慌地吸了口氣。

作者有話說:

再來一遍:這是個日常文!不會虐!

我今天出門小酌了一杯,腦子有點昏,回來改稿子有點久了,感謝各位爺的支持啦,前66,歡迎來拿,啵啵~晚安啦!

再說一句:有寶建了小說的超.話,歡迎各位去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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