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猛地推開他。

抬起頭,盡管在夜色下,借著城市的燈火,她還是清楚的看見他驀然間緊擰的眉心,和那驟然變色的臉。

“你……”她驚愕的瞪大眸子,一瞬時有些慌亂和無措,下一秒,視線就瞟到他右臂的袖子像是被什麽給劃破了,順著那手臂往下,就隻見鮮紅色的**順著他的臂膀滑落至手背,順著修長的指間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流血了……”看著那滴滴落下的鮮紅色**,左唯一的心口像是被什麽狠狠的劃了一下。

時昱霆撇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鐵架邊沿劃破的手臂,雖然有些疼,不過還能忍得住。

“沒事。”看著她擔心急促的臉,他輕抿薄唇,說了句。

“都流血了,怎麽可能沒事!”她抬起眼眸,也不知怎地,對於他那句淡淡的‘沒事’有些生氣,聲音也就跟著提高了幾分。

看著那不停流淌下來的鮮血,她是真的心慌意亂、不知所措,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

她想要伸手去阻止那些不停流淌出來的鮮血,可手伸出來,卻又害怕觸痛他的傷口,一瞬間更加的張皇失措了!

這個傷,或許對她來說有些觸目驚心,但對時昱霆來說,卻似微乎其微。

二十八年,這樣的小傷,他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

十七歲的時候,他就被爺爺和父親丟到一座孤島,野外求生,與猛獸為伴,在老虎獅子口中搶奪食物,生活長達數月,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麽。

他這一受傷,兩人的晚餐也就泡湯了。

回到海灣別墅,已經是七點鍾。

沒一會兒,鍾晟灝便來了。

客廳內,看著他被鮮血染紅的手,鍾晟灝必須為他清洗,染紅進行包紮。

隻是傷口有些觸目驚心、血肉模糊。

看著始終站在一旁的左唯一,鍾晟灝不得不開口。

“唯一啊,你要不要先出去一下?”

“不用,我就在這裏。”

鍾晟灝抿了抿唇,知道她擔心時昱霆,但這樣的血腥畫麵,他並不希望她在這裏看著,畢竟對她肚子裏的寶寶也不好。

“沒事的,有我在你還不放心?”

沙發裏,時昱霆也忍不住抬眸,似乎明白了鍾晟灝的用意,“唯一,你先上樓……”

“我說了不用!”

她突然的吼聲,讓時昱霆和鍾晟灝都雙雙一怔。

鍾晟灝想,若是他再說什麽,以她這種過激的情緒,那才是真的對寶寶不好吧?

於是,他也就沒有再說什麽了,而是迅速的幫時昱霆處理傷口。

待傷口包紮完好後,鍾晟灝開始收拾東西,”記住一個星期內不要碰水,洗澡什麽的,就讓唯一幫忙弄下。”

收拾完畢,他似乎沒有現在離開的打算。

而是轉過頭,看著二人,“你們吃過飯了?”

沙發裏,時昱霆抬眸,瞥著他,“沒有。”

“那正好,我也沒吃,就留下來蹭飯吧。”話音落,他將手中的醫療箱放了下來,一副等著吃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