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說了,有十萬分之一不是嗎?”她要的,就是那個之一。

不管結果與否,不嚐試,就永遠不會有那個‘之一’。

而她的這種想法,看在醫生眼裏,不過是癡人說夢。

像沈蘭芝的這種情況,如果真能醒來,那就不是十萬分‘之一’,而是‘奇跡’了!

但在她的堅持下,醫生還是說了一些能夠給病人灌輸一些潛意識的方法,比如多坐在床邊,和她說說話、聊聊天,給她講一些對她來說生活中很記憶深刻的一些人和事,多按摩她的手腳,觸動她的神經,讓她能夠有一些感知。

當然,這些或許對植物人還有些用,但是對沈蘭芝,則希望不大。

從主治醫生辦公室走出來,左唯一再回到病房,坐在病床邊,拿起沈蘭芝的手,像醫生所說的那樣,給她按摩著。

“媽,你說,如果當時你和我一起下車了,這一切一定就不會發生了對不對?”她一邊捏著沈蘭芝的手,一邊輕聲的和她聊著天,“所以,您一定要醒過來,隻有您醒了,暖暖她才不會怪我,時昱霆……才不會恨我,才不會,那麽痛苦了。”

說到這裏,她的手突然頓了下來,聲音有些哽咽。腦海裏閃過時昱霆那張痛苦無情的臉,她深知在他的心裏,母親的重要性。

五年前,他將自己的母親從鬼門關奪了過來,但父親,卻死於那場車禍中。

想到五年後,沈蘭芝再次遭遇車禍,左唯一仿佛能夠感覺到時昱霆此刻心裏是多麽的痛苦、崩潰。

想想,她的心中就一陣難受,鼻尖也瞬間一酸。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

她聞聲轉過頭,就看到左懿在阿強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她起身,“外公。”

看到外孫女,左懿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唯一啊,我買了點早餐,過來陪外公一起吃。”

說完,他拎著早餐,在一旁的沙發裏坐了下來。

雖然他每次都這麽說,但是左唯一卻很清楚,他這麽說,無非就是想要讓她乖乖吃飯。

起身,走到沙發裏,在左懿的監督下,她選擇了一碗紅豆粥。

“還有這些,多吃點。”

看著關心自己的外公,或許現在已經是她唯一的心靈港灣了。

如果沒有外公,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這樣平靜以對,逞強下去。

剛吃了沒幾口,胸口那種悶悶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來,令她一陣不適。她皺起眉頭,有些難受。

“怎麽了?”看出她難受的樣子,左懿忍不住開口,一臉的關切。

好一會兒,她才將那抹不適感給壓下去,抬頭看著外公,搖了搖頭,“沒事。”

看著她總是什麽都不說的樣子,左懿十分擔心。

“那個混小子,還是沒和你說話?”

他突然的話,讓左唯一吃粥的動作一頓,心中微微一緊。

不用回答,光是看到她的反應,左懿也心知肚明了!

不由得一怔惱怒,“這個混小子,虧我還選定了他成為下一任總統,居然這樣對你!幹脆,我把那一票給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