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像是心情很好,往二樓走了上去。

而沙發裏的沈蘭芝,則是一臉茫然不解。

和昱霆說,‘新年快樂’這句話不是完全可以等到他回來再說嘛?

坐在沙發裏,沈蘭芝是百思不得其解。

總統府裏。

這幾天,左懿總是坐在後院,看著已經沒有了思思的那個人工池塘,已經很多天了,他都是如此。

左唯一看著,也確實有些心疼。

思思對外公來說,就像是外婆一直沒有離開,在陪伴著他一樣,如今沒有了思思的身影,他一定會覺得心裏空空的。

也正因為放不下外公,連時昱霆今天去z國,她都沒來及回去。

就在她靜靜的望著不遠處的左懿時,這個時候,左懿卻突然從那張椅子裏站了起來,拄著拐杖一步一步朝左唯一的方向走來。

看到他這個舉動,左唯一還有些激動,“外公。”

以前看到寶貝外孫女,左懿總會笑得開心至極,一臉喜悅,可自從思思離開的這幾天,他臉上幾乎看不到什麽笑容。

今天,總算有了一絲喜色。

“唯一啊,你陪外公,到海邊去走一走。”

他的話,讓左唯一微微怔忡了片刻,看來,外公的心情並沒有好一些。

“好。”

或許到了海邊,他心情也會相對好一些吧,因為那裏現在可是外婆所‘居住’的地方。

兩人來到海邊,冬天,海邊格外的冷。

左懿身穿一件老年黑色大衣,拄著拐杖望著無邊無際的大海,視線有些飄遠,臉上的神情更像是在回憶幾十年前的一些往事。

站了一個下午,左懿都沒有說什麽,就這麽靜靜的望著遠處,不累、不餓、也不覺得渴。

天空,再次飄下了雪花,左唯一撐起手中的一把黑色的扇,逐步向左懿身處的位置走去。

“外公,下雪了。”

看著外公的側臉,她平靜的喊了一聲,接著將傘舉到他的頭頂,為他擋住了風雪。

“唯一,外公有時候,真的很想再見你外婆一麵,41年了,我無時無刻不想念她,那種想見,卻又見不到的痛苦,你能明白嗎……”

幾十年來,他對沈渃夕的思念,從未對任何人說起,一直以來都藏在心間。

每當深夜,看著沈渃夕的照片,他的眼淚總會無法克製的流落下來,那種後悔莫及、錘心刺骨的痛,沒有幾個人能夠體會。

“我能。”對於他的痛苦,左唯一當然深有體會。

且不論她眼睜睜看著母親是在自己眼前,就是上一次,她被迫離開時苑,那種好不容易見到他,而他卻忘了自己的感覺,她怎能不體會。

或許在這個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你心愛的人已經不再這個世上了。

但她卻認為,在這個世上最最痛苦的,卻是你心愛的人就在你麵前,而他,卻不記得你。

所以外公的痛苦,她怎麽會體會不了。

“外婆她,肯定也在時時刻刻想著你。”

左懿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隨即露出一抹苦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