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後院，就看到左懿一臉黯然的坐在水池邊，撫摸著思思那雪白的身子。
它似乎已經沒有什麽生氣了，待在岸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還能聽到它微弱的叫聲，她真的以為思思已經死了。
走過去，就看到左懿那黯然失落的樣子。
“外公……”
這是第一次，她看到外公如此黯然神傷的樣子。
思思對他來說，或許外婆曾經存在過的一個證明吧。
聽到她的聲音，左懿終於眨了眨有些濕潤的眼角，接著開口，聲音有些許沙啞，“外公知道，它的生命已經到了極限，就是有些舍不得。”
“當年，你外婆離開的時候，什麽都沒留下，也隻有這隻海豚，是她唯一留下的，也是她最喜歡的。”
有些東西，或許經過歲月的磨礪，總會消失殆盡，再也找不到一丁點兒的痕跡。
就如當年，她從他的世界裏，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著外公的神情，和那略顯傷感的話語，左唯一知道，那是他對外婆的思念。
她蹲下身子，伸手撫上思思那潔白的身子，“也不是啊，外婆留下的，不是還有我嗎？”
聞言，左懿抬眸看向她。
她笑了笑，“我和媽媽，就是外婆留給您最好的禮物。”
雖然，母親已經不再了。
她的話，終於讓左懿微微露出了一絲淺笑。
何嚐不是呢，眼前這個外孫女，真的是渃夕留下來給他最好的禮物了。
十二月的天，總是格外的寒冷。
兩人在陪著思思好一會兒，左唯一擔心左懿的身體，也就扶著他回屋了。
剛進客廳，門口餘伯就帶著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閣下，言笙少爺來了。”
沙發裏，二人聞聲轉過頭，果然看到和餘伯一起走進來的顧言笙。
看到他，左唯一笑了笑。
“言笙來了，快，過來坐。”左懿的聲音比起往日，今天顯得有些消沉。
顧言笙從他的表情上，也看出了一些什麽。
他走到側麵的單人沙發裏坐了下來，“左爺爺怎麽了？”
左懿低頭，沒有說話，神情很是黯然。
看了一眼外公，左唯一抿了抿唇，隨即抬頭看向顧言笙，“思思生病了，醫生說，它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所以外公……”
聞言，顧言笙雖然感到有些驚詫，但也並不意外。
畢竟，思思比一般的白海豚生命力要強很多，能夠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個奇跡了。
“左爺爺，你可真幸運。”
聽到顧言笙的話，左懿有些不解抬眉，“幸運？”
“不是嗎？思思的生命，或許在前幾年就該結束了，但是它卻頑強到現在，直到您找到唯一。思思走了，卻還有唯一陪著您。”
顧言笙是個大男人，或許不懂得安慰人，但一席話，卻也是說到了左懿的心坎上，讓他感受到了滿滿的欣慰！
他轉過頭，看了外孫女一眼，隨即拍了拍左唯一挽在他胳膊上的手，“是啊，唯一就是渃夕給我最好的禮物。”
看著左懿臉上笑，左唯一是放心了，但心裏，卻又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