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套幹淨的衣服,左唯一愣了幾秒,隨即走到洗手間洗漱完畢後,換上了那套嶄新的秋裝。

下了樓,在餘伯的帶領下,左唯一來到飯廳。

“快,來這裏坐。”

看到她,左懿伸手,指了指離自己身旁最近的位置。

左唯一看了一眼左懿身旁的位置後,走了過去。

那位置正好與顧言笙麵對麵。

她坐了下來,看著豐盛的早餐,卻食不知味、毫無胃口。

見她捧著碗,卻沒有享用的打算,左懿有些心疼,“怎麽,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

麵對他的關心,左唯一心裏是暖的,但仍舊有些茫然不解。

她並非左爺爺的家人,難道就像電視裏說的那樣,隻是看見她後,就莫名的喜歡她?覺得她像自己的家人?

抬眸,看了一眼左懿,左唯一輕聲開口,“不是,最近,我都沒什麽胃口。”

不光是現在,最近這段時間,她也的確都沒什麽胃口。

左懿和顧言笙都沒經曆過女人懷孕的事,也不知道那種狀況,隻以為她是為了時昱霆的事,才借口說沒胃口。

思及此,顧言笙忍不住開口,“唯一,昨天醫生給你檢完查後,說你肚子裏的孩子,胎氣不是很好,需要好好調理才行,你……多少還是吃一點吧。”

聽著顧言笙的話,左唯一迅速抬眸,神色一怔。

她肚子裏的孩子,胎氣不穩?

察覺到她臉色突變,顧言笙知道她是在擔心,忍不住又開口解釋,“你不用太擔心,隻要好好調理自己的身體,孩子還是會健康成長的。”

聽到他的解釋,左唯一總算是安心下來。

她垂眸,看著碗裏的白米粥,想到肚子裏的寶寶,最終,即便再食不知味,她也還是拿起了勺子,將白米粥一勺一勺送進嘴裏。

見她乖乖吃粥,左懿一顆心也是踏實不已,幾十年來,第一次,他感覺這早餐特別的合胃口!

吃過早餐後,左唯一身體無恙,也就打算離開這裏。

然,卻被左懿叫去了書房。

一進門,就看到左懿站在那副油畫前,癡癡的望著畫中的女子。

聽到腳步聲,左懿轉過頭,看了一眼進來的左唯一,平靜的臉上,帶著一絲謙和的笑。

“這畫中的女子,曾是我這一生中最愛的女人。”

聽著他突如其來的話,左唯一有些怔然。

她不明白左爺爺幹嘛突然和她說這些。

難道,他是想和自己聊心事?

想到這裏,左唯一也就順著他的話問了下去。

“她,是怎麽過世的?”

“聽說,是病逝的。”

聽說?

左唯一不由得皺起眉心。

他自己的愛人,怎麽是‘聽說’的呢?難道他自己不清楚嗎?

“您自己不知道她是怎麽過世的嗎?”

麵對她的問話,左懿輕輕搖了搖頭,但一雙視線,卻始終盯著畫,不曾移開視線。

“在我人生最巔峰的時刻,她走了,走得無聲無息。”

想到四十年前,當他回到自己的住處,所看見的,隻是一張沈渃夕留給他的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