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孫女,時楽遲遲沒有開口,而是別開了視線。

淚,禁不住的滑落。

“您為什麽要這麽做?當初也是那樣逼著嫂子離開……為什麽現在又這樣對項義?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啊!?您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怎麽能那麽的鐵石心腸啊!?”

吼聲,貫徹了整棟奢華別墅,就連樓下的沈蘭芝和臥房的左唯一都聽到了,雙雙趕到了時楽的書房門口。

而麵對孫女的怒火,時楽隻是沉默了幾秒後,平靜開口,“你想要他回來,也可以。”

聞言,時暖暖臉上的怒火僵滯下來。

“什麽意思?”

“八號,你按時出席訂婚宴,自然會見到項義。”

聽著爺爺的話,時暖暖怔了怔,卻沒有感到半分的驚喜。

“所以,你現在是利用項義,逼迫你的親孫女和一個根本不愛的男人訂婚嗎?”她的心,在滴血,隻覺得爺爺的話,就像是一把冰冷的劍,無情的刺在她胸口。

時楽不語,算是默認了這件事。

時暖暖卻笑了。

“您想讓我嫁給程歡?爺爺,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要我嫁程歡,除非我死!”

說完,時暖暖就要轉身離開。

然,時楽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停下了腳步。

“是你死,還是項義死,你自己看著辦。”

時楽沉著臉,微垂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他真正的表情,帶給大家的感覺,隻有冷酷和無情。

他此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視線都忍不住停留在他臉上。

他的這句話,簡直就是活生生的將暖暖撕成了兩半。

時暖暖轉過頭,心痛的看著這個從小到大寵愛著自己的親爺爺,可是此刻的他,為什麽會變得這般的決絕無情?

這真的還是那個曾經疼愛她的爺爺嗎?

胸口,像是萬箭刺心一般疼痛著,她看著眼前的爺爺,最終心痛的閉上眼,淚如泉湧一般滑落。

她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將所有的痛、怒、悲,全部壓在了心底,緩緩開口,“訂婚宴,我會出席。但這一輩子,我,時暖暖,再也不會喊你一聲爺爺!”

她曾經最愛的親人,此刻就像是在她身上刺上了萬把鋼刀,曾經的崇敬與敬愛,在這一刻,都像是被活埋了,留給她的,隻有那決然冷漠、無情的痛楚。

“還有,訂婚宴,我必須見到項義,否則……”她決絕的目光盯著眼前的爺爺,“我就和他,做一對亡命鴛鴦。”

話說完,她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離開了時楽的書房。

“暖暖……”沈蘭芝心痛的望著女兒離開的背影,一向不問世事的她,此刻也忍不住看向裏麵的時楽,“爸、您這樣……不是活活逼她去死嗎?她可是您唯一的親孫女啊……”

沙發裏,時楽閉上眼,強忍著眼底的那抹酸意,隨即站起身,“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來,誰都不準再提起!”

說完,他也離開書房,向著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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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宴如期而至。

這一天,時暖暖穿戴整齊,坐在休息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