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讓害死自己仇人的孫女喊自己醫生‘媽’嗎?

“我並沒有恨你,隻是希望您不要傷害到暖暖。”

“女孩兒那麽多,你就非要暖暖嗎?”

“是,非要她。”

“好,那我告訴你,你們為什麽不能在一起!”說到這裏,馮順清的眼中染過一抹沉重的傷痛,腦海裏憶起項義母親臨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哥,照顧我的孩子……求你,照顧好他……

聞言,項義不由得抬起了眸子,對上了舅舅的那雙黑眸,眉心輕擰。

果然還是因為有別的理由嗎?

是什麽,是什麽理由讓舅舅對暖暖有這麽大的改變!?

“你還記得你6歲的時候,你母親躺在血泊中的畫麵嗎?”

他話剛出口,那段深埋在項義內心深處的痛苦記憶瞬間被揭了出來,令他心口一痛,像是被一把鋼刀狠狠的刺過。

那一年,他親眼看到自己的母親因為護住自己,躺在血泊之中,而隻有六歲的他,就隻能這麽眼睜睜的看著,痛哭的呼喊著,但最後,母親還是離開了他,將孤零零的他獨自丟在這個世上。

隻是,舅舅和他提起這個做什麽?這時一段他不願想、也不敢去想起的痛苦記憶。

當年,由於受不了父親對父親的家暴,她才帶著年幼的自己逃離那個家庭,誰知道逃走到半路上卻遭遇了車禍,哭到不知所措的他,當時就暈了,被送到同一所醫院。

但是醒來的時候,病房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在,急著找尋母親的他便在偌大的醫院裏迷失了方向,當被人找到的時候,母親已經死了,而他,也因此被送到了孤兒院,混亂中與舅舅陰差陽錯。

“您和我提這個做什麽?”看著舅舅,項義深黑色的眸子裏染上一抹猩紅,痛苦交錯。

“你不是要知道理由嗎?我現在就來告訴你這個理由,暖暖她是——”

馮順清就要說出來,卻在這時,病房的門被忽然推開,打斷了他的話。

二人聞聲轉頭,隻見門推開的兩側站著兩名保鏢,而正中間走進來的,是時楽。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不光是項義,就是馮順清,臉上也閃過詫異之色!甚至連手都在開始顫抖!

望著走進來的一行人,項義詫異過後的臉上恢複平靜,起身下床站定在時楽麵前,鞠躬行禮。

“老爺。”

從看到時楽的那一瞬間,項義似乎已經猜到他來這裏的目的。

他心如止水,沒有一絲波瀾。

時楽進來後,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他後便徑直走向了那張沙發,坐了上去。

一抬眸,本打算看項義,卻注意到了一旁的馮順清,不由得眉心一擰。

一來,是獨臂的馮順清本就引人注目,二來,是他覺得眼前這個憨厚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有幾分熟悉。

馮順清也同樣注視著他,隻是那雙黝黑眸子裏一瞬間卻被仇恨給灌滿了!

而時楽也在那一瞬間接觸到了他眼中的敵意,那雙暗眸也就更加的沉了,甚至還有一絲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