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又這麽厚顏無恥的來問他要錢,馮順清的心裏就十分的不是滋味。

可他沒有兄弟姐妹,更沒有條件優越的親戚朋友,唯一能找的人,就隻有這個外甥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的母親就這樣被砍去雙手。

開始,看到上門要債的人,他也恨不得讓那些人砍掉妻子的手,正好幫她戒了這毒癮,可他還是狠不下心啊。

畢竟自己殘疾那麽多年,妻子雖然賭博,但也算是對自己不離不棄,如果連她的手也廢了,那這個家就真的不再像個家了。

一想到這裏,他不得已才這麽厚著臉麵來找項義。

聽著舅舅的話,項義輕抿著薄唇,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十四分了。

“您什麽時候來的?”

“下午到的,見你沒在家,就隻能在這裏等你,手機也忘帶。”其實是今天下飛機的時候,手機和錢包都被偷了,隻是不想再給外甥舔瑪法,便沒有開口。

不過他也在擔心這件事,這證件放在錢包裏,沒有證件就算憑證件號碼訂得了機票,也沒辦法登機啊,明天可怎麽回去?

“我去給您做點吃的,您先看會兒電視在這裏等一會兒。”他輕聲說著,對於這個舅舅十分的敬重。

因為他的這隻手,就是以為救他而斷的。

這份恩情,他豈會忘。

馮順清也確實是餓了,午飯晚飯都沒吃,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

卻還隻是笑笑,“我不打緊。”

項義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轉身進入了廚房。

因為很晚,也沒有什麽食材,他便隻煮了一大碗麵給舅舅。

馮順清吃得很飽,也很滿足。

看看時間,已經九點過了。

項義進入臥室,給他找了一套自己穿的家居服。

“那邊是衛浴,您洗過後睡房間。”

看著遞過來的衣服,馮順清抬頭,“那你呢?”

他注意到,這屋子就一個臥室,他要是占據了房間和床,那他自己睡哪兒?

項義輕笑了下,“我睡沙發就好。”

文言,馮順清怔了下,突然就想到時暖暖。

他雖然是他的舅舅,但比較是從鄉下來的,看看這身上,髒兮兮的,可不能髒了外甥的床。

馮順清是個很守本分的人,知道年輕人和他們之間是有隔閡的,定不能髒了他的床,萬一暖暖介意呢,是不是?他一個男人,睡哪兒都一樣,就是不想給年輕人添麻煩。

再說,那沙發看著挺軟的,躺上去也應該和床一樣舒適。

“別,我看這沙發挺軟的,今晚我就睡這。”

聽著舅舅的話,項義薄唇微抿,“沙發不好睡,您就不用跟我客氣了。”

“不不不,我這還沒睡過這麽好的沙發呢,就讓我睡一晚,啊,就這麽說定了。”

說著,馮順清生怕他再拒絕似得,趕忙拿著衣服就走進了浴室。

望著他的背影,項義怔神片刻後,也走進臥室,從櫃子裏取了一套薄被和枕頭後又回到客廳,鋪墊在沙發裏,似乎是想讓舅舅睡得更舒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