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了一整天的搜索,到了晚上,依舊沒有停歇。陸筠庭站在這間燒得幹淨,現已經拉起了警戒線的廠房前。
看著在裏麵查找著線索的警察,臉色很是難看。毒素消了近七分的臉色已經從紫青色恢複了正常的膚色,卻多了幾分蒼白。
一整天了,整個A市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卻沒有她的半點消息,就連寧雅馨也消失了。
陸筠庭拿出手機,翻到祁珊珊昨天撥給他的未接電話。想到她在遇到危險時,卻聯係不上他,該有多害怕。
“珊珊,你到底在哪兒?你知不知道我在找你!”陸筠庭聲音沙啞,墨黑的眸中盛滿了悲痛和擔心。
“總裁,先回去吧,您身體裏的毒素還沒清幹淨,需要輸液。”季風忍不住開口。
“金熙那邊怎麽樣了?”陸筠庭將手機收起,不答反問。
“金熙那邊已經處理完了,明天就能返回來。”
“嗯!”陸筠庭淡淡應了句。
“總裁,容我多嘴一句,您這次不顧自己的危險突然返回來,實在太危險了。”
就是因為接到祁珊珊出事的消息,的電話,陸筠庭才會分心,才會中槍。即使子彈取出來了,但子彈上的毒液,卻是致命的傷。
而陸筠庭卻連醫院也不肯去,堅持先找人。要不是昨晚陸筠庭氣急攻心,吐血暈了過去,季風都不知道他要強撐到什麽時候。
陸筠庭有了自己的摯愛固然是好事,但這也成了他的弱點和牽掛。
陸筠庭的看向飛羽:“她的安全,比我的命重要!”
“……是!”
————別墅裏麵
“她吃東西了嗎?”明琛走進別墅,問向剛剛從廚房出來的保姆。
保姆搖了搖頭:“她還是什麽也不肯吃,連水都不肯喝。”
明琛咬了咬牙,去倒了杯溫開水,然後上了樓。祁珊珊躺在**,看著天花板上漂亮的大吊燈發呆。
隻一天,她的眼中,便少了幾分色彩,黯淡了下去。雙手被手銬牢牢牽製住,這姿勢,連睡覺都困難。
房間的門被推開,明琛端著杯水走了進來。看著躺在**,呆呆望著天花板的祁珊珊,心髒狠狠地痛了痛。
來到床邊,唐七邪坐下,伸出隻手,輕輕托起她的後腦勺,然後將水杯湊到她的唇邊。
祁珊珊頭一偏,溫熱的水從她側臉流下,順著精致的下巴流向脖子,淌入鎖骨。
明琛將水杯放下,拿出手帕將她脖子和鎖骨上的水仔細地擦幹淨。
然後從床頭櫃裏拿出了一瓶藥膏。打開,拿了根棉簽,最後還是將棉簽放了回去。
直接用手指沾了些藥膏,小心地塗在祁珊珊的小臉上。
從進門到現在,明琛始終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害怕從她的眼中看到厭惡,恨意。
“什麽時候放我離開。”一天未進半滴水的祁珊珊聲音有些沙啞,說話也有些有氣無力。
“我說過,等你什麽時候決定留在我身邊的時候。”
“明琛,我不想和你成為敵人,所以,不要逼我。”
明琛抓緊了手中的手帕,垂著眸,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擋住了他眼中的情緒。
“你不可能關我一輩子的,正常人七天不吃不喝,就足以斃命。”聽到祁珊珊的這句話,明琛終於忍不住抬眸看向她。
當看到祁珊珊眼中那平淡的目光,卻帶著幾分怒意的眸子時,雖然沒有看到他所害怕的恨意,但心口卻仍忍不住一痛。
七天不吃不喝,她寧願把自己餓死,也不願意留在他身邊嗎?
看著祁珊珊眼中的倔強,明琛咬牙,最後狠心地開口:“那我就餓你七天!”
明琛起身,出了房間,祁珊珊閉了閉眸,隻覺身心疲憊。
她很累,想睡覺,但雙手被銬在床頭兩邊,她根本睡不著。
肚子裏空空的,一天一夜沒吃,更是難受到想吐,腦袋昏昏沉沉。
不知道陸筠庭到底有沒有事,如果沒事,有沒有發現她不見了,是不是很著急地在找她。
可能不會吧,畢竟他對於她的感情或許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重……
祁珊珊心煩氣燥,恨不得把明琛吊起來打一頓。
要不是明琛兩次救過她,幫過她,她早就惡相向了。
第二天,搜索依舊在繼續。然而祁珊珊和寧雅馨,就像人間蒸發了般。
季風看著一天兩夜沒休息,不肯服藥,不肯輸液的陸筠庭,真的很想把他敲暈,把他送醫院裏去。
“總裁,要不我派人去帝都附近的河流和海裏去打撈試一試。”季風壯著膽子問道。
實在是能找到的地方都找過了,隻能做最壞的打算。
陸筠庭二話不說,抬腿就將季風踹倒在地,眸光森寒,怒火中燒:“她沒有死你踏馬打撈個鬼啊!”
“咳,咳咳……”陸筠庭體內氣血翻湧,有些接不上氣,更是覺得頭重腳輕,往後倒退了兩步,一隻手撐住了旁邊,才勉強站穩。
季風倒在地上,嘴角淌出絲絲的血跡,看著有些站不穩的陸筠庭,連忙爬了起來。將他扶住,連忙安撫:“總裁,您別激動,我一定找到祁小姐,我馬上聯係其他人,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消息!”
……
祁珊珊不知道昨晚她是睡過去的,還是餓暈過去的。
但是早上醒來時已經是九點半了,醒來時渾身被冷汗浸濕。
她又做噩夢了,她夢到陸筠庭出事了,就倒在她腳邊。
鮮血染紅她的小白鞋,她卻連腰都彎不下,更不能將他扶起,整個人就像被定在了那兒,隻能看著片大片的血液從他身體流出,在她腳邊匯出一片血海。
祁珊珊躺在**,動了動腳,卻發現腳腕被繩子綁住了,而繩子的另一端被固定在床尾的兩邊。
她整個人成了個大字形,牢牢地困在了**。一定是明琛昨晚趁她睡過去了綁的。
祁珊珊用力地扯著自己的手,然後又扯了扯自己的腳,也不管手腕和腳腕上傳來的疼痛,隻是不停地扯著。
這瘋狂的樣子,似是要把手腕和腳腕硬生生扯斷。手銬碰撞的聲音在房間裏不斷地響起,她白嫩的手腕很就被勒出了一道道血痕淤青。
“明琛,明琛,你放我出去!”祁珊珊不吃不喝,本來就低血糖的她早就餓得沒力,腦袋也昏昏沉沉,連叫兩聲都覺得費力。
“明琛!”門被推開,那個保姆走了進來,見祁珊珊在**發狂地扯著,真擔心她把自己的腳扯斷。
“明琛呢?”祁珊珊問向保姆。
“……”保姆不答話。將端來的一碗瘦肉粥放到床頭櫃上,拿出小勺子盛了一些遞到祁珊珊嘴邊。
祁珊珊將臉撇開,她不能吃東西,更不能妥協。她不能被他一直囚禁在這兒!
“我求你,放了我好不好!”祁珊珊眼中的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放了你,少爺會殺了我的!”保姆不忍心,“你還是吃點東西吧,不然你身體會吃不消的。”
“阿姨我求你,我家人還在等著我回去,他們找不到我會擔心的,我求你了。”祁珊珊眼淚越流越凶,根本止不住,也不知是被剛剛那個噩夢嚇到了,還是害怕這與世隔絕的囚禁,也或者是想套路這個保姆。
“孩子,不是阿姨不幫你,是阿姨不敢幫。”
“那你手機借我打個電話好不好,我打給我父母,他們就我一個女兒,我求你了。”
“這……”保姆看著祁珊珊那雙含著淚不斷祈求她的大眼睛,內心掙紮了許久,最後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你隻能跟家裏人報個平安,不能多說其它。”
“好!”祁珊珊連忙答應,然後直接報出了陸筠庭的號碼。
在祁珊珊期待帶著希望的目光下,保姆輸入著號碼,然而剛剛輸入到一半時,一個身影衝了進來,直接將保姆的手機搶過,扔出了房門外。
“少,少爺!”保姆嚇了一跳。
“滾出去。”明琛臉色陰沉可怕。
“……是!”
祁珊珊看著突然闖進來的明琛,狠狠咬了咬牙。就差一點,隻要那通電話打出去,陸筠庭一定能找到她。
明琛來到床邊坐下,拿出手帕,溫柔地將她眼角流出的淚擦幹。
“告訴我,你到底想要怎麽樣!”祁珊珊有氣無力地問道,聲音還有些哽咽。
明琛替她擦著眼淚的手一滯,將手帕扔在床頭櫃上,端起那碗粥,用勺子盛了一些送到祁珊珊嘴邊,“吃了早餐,我就告訴你!”
祁珊珊看著他,就是不肯張嘴。她知道,明琛是不會看著她餓死的,隻要再餓到明天,等她餓暈過去,她才有機會離開這間房間。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祁珊珊依舊強硬。明琛將那碗粥放回了床頭櫃。坐在床邊,靜靜地陪著她。
不知坐了多久,一通電話讓明琛再次離開了這兒。
然而明琛一走,躺在**的祁珊珊又開始扯動手腕和腳腕。
他不放她,她就自殘給他看!祁珊珊在**折騰了一天,兩隻手腕和腳腕都被勒出了血。
鮮血染紅了白淨的床單,觸目驚心。最後,祁珊珊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
“休少不好了,總裁暈過去了,現在在醫院搶救。”
“什麽!”韓子休一驚,連忙放下電話。
韓子休趕到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十點。
“怎麽回事?”韓子休看著躺在病**昏迷不醒,臉色再次由正常的膚色而轉變成淡淡青紫色的陸筠庭,問向季風。
“總裁不肯配合治療,不吃藥,也不輸液,更不休息,餘毒蔓延到心口上,剛剛在找祁小姐的時候實在堅持不住才倒下的。”季風解釋道。
韓子休太過於擔心陸筠庭了,以至於直接忽視了季風說的祁小姐。
“那現在怎麽樣了?”
“毒素控製住了,醫生說隻要按時輸液吃藥就不會有大問題。”
韓子休鬆了口氣,隨即又責罵道:“你們這次怎麽搞的!”
“休少,您消消氣,醫生說總裁需要靜養。”
韓子休歎了口氣,過了一會兒對季風道:“讓醫生給他吃點安眠藥,等他身上的毒什麽時候清幹淨了再讓他下床。”
“是!”
……
一輛黑色邁巴赫在盤山公路上中速行駛著。開車的,是明琛本人。
而車裏,除了明琛外,還有一個四十幾歲,帶著金絲眼鏡的男子和一個年輕的女子。
這兩人是明琛從醫院帶回來的醫生和護士。
祁珊珊一直不肯吃東西,身體肯定吃不消。隻能給她輸些營養液。
車子停下後,明琛帶著醫生和護士上了樓。來到祁珊珊的房間,開了燈卻見祁珊珊臉色慘白,嘴唇幹裂,氣若遊絲,兩隻手腕和腳腕都被勒出了觸目驚心很深的傷痕,點點滴滴的鮮血染紅了床單。
“寶寶。”明琛衝到床邊,伸出手搖了搖祁珊珊的身子。
“寶寶。”明琛叫了她幾聲,卻沒有一點回應。
明琛轉身將那醫生一把提了過來:“快給我看看她怎麽樣。”
“好好好。”那醫生連忙檢查祁珊珊的雙眼。護士在一邊幫忙。一番檢查後,醫生對明琛道:“不用著急,她是身體太虛弱,加上不吃東西,體力不支暈過去的,我先給她掛些營養液,休息一下明天醒來吃點東西就好了。”
“她的傷口需要處理,能不能先把她鬆開。”護士征求著明琛的同意。
剛剛進門看到這麽一幕,著實把他們嚇到了。怎麽也沒想到,這人竟然把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子囚禁在這樣偏僻的一座別墅裏。
不過他們心裏更擔心他們自己,到時候會不會怕他們守不住這件事,然後滅他們的口啊。
明琛微抿唇角,對醫生道:“先給她掛上營養液,剩下的我自己來。”
“是。”等醫生將營養液掛好後,便簡單地告訴明琛處理傷口的步驟,然後留下各種藥,便和護士出了門。
明琛小心地將祁珊珊腳上綁著的繩子解開,看著她腳腕上勒出的血痕,閉了閉眼,眼中的心疼和不忍不加掩飾。
拿出鑰匙,將銬著祁珊珊手腕的兩隻手銬也打開了。
拿起鑷子,夾了些棉花沾上酒精,明琛小心翼翼地擦著她手腕上的血跡。眼眶一熱,似有什麽東西湧了出來。“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你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留在我的身邊。”一滴淚,落在祁珊珊的手心。
明琛看著祁珊珊掌心的那滴淚,緩緩閉上了眼,將祁珊珊的手貼上自己的臉。
“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肯接受我。”他聲音哽咽,充滿了無助和心酸。
……
祁珊珊早上迷迷糊糊醒來,睜開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趴在床邊還未醒的明琛。
無力地動了動身子,才發現她的雙腳又恢複了自由,而且腳腕上的傷痕也被處理過。
祁珊珊扭頭看向自己的手,手腕上勒出的血痕也處理了,隻不過依舊被銬著。其中一隻手還打著吊針。輸了幾瓶營養液的她,身體恢複了一些力氣。
於是祁珊珊又開始瘋狂地扯動她的雙手,手背上的吊針被祁珊珊這麽一扯動,針頭直接扯了出來。
手腕上傳來一陣陣劇痛,祁珊珊卻像感覺不到這疼痛般,不停地扯著手。
明琛猛然驚醒。卻見祁珊珊這瘋狂的舉動。連忙起身,伸出手摁住了她的肩膀。
“你幹什麽。”明琛看著祁珊珊昨晚好不容易愈合了一些的手腕,此刻再次滲出了血跡。
祁珊珊臉色蒼白,一句話不說,隻是死死瞪著他。明琛對上祁珊珊的雙眼,看著祁珊珊眼中由原來的怒意,漸漸變成現在的恨意。
他看著她眼中的恨,臉色跟著蒼白起來。就連摁住她雙肩的手都忍不住下意識地用力,似在害怕著什麽。
明琛此刻隻想甩門離開,他害怕她用這樣的目光看他。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明琛聲音忍不住顫抖,就連身體都跟著顫抖起來。
“……”祁珊珊不說話,依舊瞪著他。
明琛實在受不住她的目光,猛然轉身衝出了房間。不一會兒又折了回來,手中卻多了條黑色的絲帶。
明琛避開著白千池的目光,將絲帶蒙上了祁珊珊的雙眼,在她後腦勺上係上結。
終於看不到他所害怕的目光,唐七邪坐在床邊,鬆了口氣,渾身沒有力氣,卻怎麽也冷靜不下來。
然而剛剛坐下沒一分鍾,明琛卻依舊感覺那到目光鎖在他的身上。
明琛看向祁珊珊,她的雙眼,被黑色絲帶蒙上,即使絲帶下的雙眼是閉著的,但她的目光,卻仿佛能穿透眼皮,穿透絲帶般。
“為什麽看不透我的心。”
祁珊珊張了張嘴,虛弱地開口:“……放我走。”
她真的不想恨他,更不想和他成為敵人。
明琛看著祁珊珊蒼白憔悴的臉:“吃飯,打營養液你選一樣,如果你還選擇自殘,我就給你注射麻醉劑。”
明琛說完這句話,轉身出了房間。房門關上那一刻,他背靠著房門,身體緩緩下滑。最後毫無形象地跌坐在了地上。
他在門口坐了很久,很久。
真正喜歡,愛一個人,是希望她開心,幸福,給她自己真正想要的,尊重她的選擇。
是自己的,別人搶不走,不屬於自己的,強留也沒用。
我愛你,又怎麽舍得你受傷難過。
他隻是想把她保護起來,不想再讓她受一點傷害。
他以為隻要把她藏起來,就沒有人能夠傷害到她。卻不想,現在傷害她的,卻是他自己。
寶寶,最後陪我一天,明天,我就送你回去。
寶寶,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恨我,討厭我,但是你不能,因為我隻在乎你!
祁珊珊渾渾噩噩地在**躺著,她已經沒有力氣再鬧。
感情從來都沒有公平可,相反很自私。
誰說付出就一定會有回報?感情是不可能因為一方的付出而就一定要做出相應等同的回複。
有些人,不管命運如何安排,就算把兩個人強綁在一起,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更不可能成為戀人。
感情,和時間,物質無關,隻要人對了,就可以一輩子。
很久之後明琛再次走進房間,看著**昏迷不醒的祁珊珊,“明天,我送你回去!”
他聲音喑啞,充滿了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將門合上,明琛離開了這座別墅。
盤山公路上,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正往下山的路上開著。來到山角下這條公路上,開了幾分鍾後,迎麵開來一輛帥氣的黑紅色機車。
夜色朦朧,明琛沒心情留意機車上的人。
機車和黑色邁巴赫就這樣直接錯過。幾分鍾後,那輛機車不緊不慢開上了盤山公路,往半山腰上那唯一的別墅開去。
機車在離別墅百米外的地方停下,男子隨意將車停在一邊。然後下了車,從黑色背包裏拿出一張黑色的蝶翼麵具戴在臉上。
然後又從背包裏拿出一件黑色鬥篷披上,將鬥篷上的帽子蓋在了頭上,整個人頓時與夜色融為了一體。
男子將掛在機車頭上的一個長形盒子打開。裏麵,是一把還未組裝的狙擊槍。
男子手法熟練地將狙擊槍組裝完畢,然後直接提著槍,朝那不遠處的別墅走去。“嘭!”
樓下麵一個個人影倒下,男人殺完了其他人之後朝樓上走來,黑色皮靴踩在樓梯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祁珊珊屏住呼吸,渾身無力的她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隻有那顆心髒,此刻卻驟然加速。
跳動的心髒,儼然是她現在渾身最有力的地方。
祁珊珊很冷靜地躺在**,等著他的到來。
不是她認命,而是現在的她,想不認命都不行。因為就算她沒被手銬困住,她也沒有力氣逃走。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祁珊珊絕望地閉上了眼。
祁珊珊的腦海裏,全是陸筠庭的身影,全是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他。
腳步聲在房門外停下,房門被推開,身披黑色鬥篷的男子手持狙擊槍,走了進來。
“啪嗒!”
房間的燈被打開,男子看著**的少女,淡淡勾了勾唇,緩緩抬起了手中的槍,子彈上膛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