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死亡信息（6）(1/3)
“哪裏？”林彬急忙問道。
“衣櫥！”孩子王淡淡吐出一句來。
好像聽到意料之外的答案，林彬驚訝的睜大眼睛，目瞪口呆的模樣。
“那麽問題來了，當時誰躲在衣櫥裏麵？”孩子王問。
“會不會是這樣。當時凶手正躲在衣櫥裏想襲擊高慧，可碰巧電話響了，高慧發現了凶手後，正想呼救。這時候凶手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對高慧痛下殺手，然後清理現場，逃走了。”林彬自演自導地闡述了一遍案發假設。
“慢著，要是按你這樣說的話，鞏月就不是凶手了。對麵的王嬸不是見到鞏月拿著刀子威脅高慧嗎？”我思考了一下，提出疑問。
“嗯！”突然聽到這樣的話，林彬苦思冥想。
“好了，我們分頭行動吧！林彬，你負責調查鞏月，還有對麵大樓的叫強子的男人。至於餘力嘛，就交給我們幾個人去跟。晚上我們再來捋順一下思路。”
話音剛落，林彬也覺得孩子王言之有理，並點頭表示讚同。我和老木當然服從孩子王的安排。
與此同時，孩子王的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定眼一看，表情微微有些尷尬。他找了個借口到陽台上接聽電話。
在孩子王看屏幕的一瞬間，老木手疾眼快朝旁邊瞄了一眼，爾後又鎮定自若地坐著。
“是采文！”看我一臉疑惑的樣子，老木幽幽地說了一句。
“哦！”我別有深意地應答了一下，視線卻是轉移到林彬的身上。不知林彬對於這個“妹妹”有何感想呢？
或許林彬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其實我有一件事挺好奇的。你和你妹妹……”正當這些話要脫口而出時，老木飄逸地旋一轉身，伸出一隻手來，順勢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老木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警惕地向我使了個眼色，他輕微地搖了搖頭。
我瞪著兩隻滾圓的眼睛，乖巧地點了點頭。林彬看到這一幕，笑意隨著嘴的輪廓蕩漾開去，隨即他臉上的神情很複雜，眼中帶出些哀痛的神色。
“沒事！”這句話恐怕也是對他自己講的。
“你別把這丫頭的話放在心上，她這人沒惡意的，就是太直腸子，什麽話都忍不住，什麽事都要探個究竟。”
老木這一片話，說得我滿心舒展，頓時心底的褶紋像被燙鬥燙平的一般舒坦。
不過，在老木同林彬談話的時候，眼光不斷的向我這邊飄來，似乎在我傳達某種信息。
接收到老木的稍有些責怪的眼神，我很安靜地坐在那兒，沒有再往下接話。
“我知道。我挺喜歡曉晨這種直率的性格，而且為人隨和，跟她在一起，心情也莫名地變得開朗起來。”林彬說完，格格地大笑幾聲，想用明朗的笑聲緩和現在這尷尬的氣氛。
過了一會兒，林彬嘀咕了一句：“其實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
有個親妹妹。隻是我媽媽那邊態度比較堅持，她比較抗拒我爸多出一個女兒這個事實。”
林彬在講這些話的時候，他內心痛苦得臉上的肌肉也在微微地抖索。
深深吸了口氣後，他又接著說：“前幾年我也去找過采文和她媽媽，可是被她們趕了出來。還讓我以後都不要出現在她們麵前。”他輕輕搖了搖頭，眼神空洞地盯著孩子王的背影，看來他也有諸多無可奈何。
我想說什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兀自坐在那兒，象泥塑般的一動也不動，仿佛林彬的這些想法深深觸動了被自己隱藏已久的那根心弦。
那我的家人呢？我有家人嗎？如果他們在世的話，為什麽這麽多年一直對我不聞不問。
或許，我和采文一樣，隻是一時難以克製所犯下的錯誤。對他們而言，我們的出生意味著要承受上一代的仇恨。一想到這些，我內心如同潮水積在胸口中洶湧起伏。
“怎麽了？一下子變得那麽安靜，這可不像你這隻小麻雀。”老木似乎從我的眼神中看出了些什麽，他抬起一隻手，越過僵硬的氣氛直抵達我的頭頂，撫愛似地玩弄下我那亂蓬蓬的頭發。
我不知如何作答，到了嘴邊的那些話又咽了下去。旁邊的林彬倒會接話：“那我們就分開行動吧！”
話音剛落，孩子王從陽台上回來。他似乎感受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他竭力想打破這個緊張的局麵，可是當他看到老木朝他使了個眼色，他還是忍住不發話了。
五分鍾後，我們各自出發了。為了方便行動，老木提議分組進行，他和林彬一組，剩下的自然是我和孩子王湊成一對了。
“這個餘力，他白天都不上班的嗎？”坐在餘力樓下的小餐館裏，我大口吃著三明治的同時，又不忘這次過來的目的。
“他在一家網咖上夜班，從晚上12點開始上到早上七點。”低低的言語傳到我耳邊，孩子王喝了口飲料後，四處打量下周邊的環境。
現在正是中午時分，餐廳裏擠滿了一對對情侶，當然老人也不少，看樣子都是附近的居民和上班族。而我們在他們眼裏，自然劃分為情侶那一範疇裏。
“據情報顯示，餘力經常光顧這家餐廳。”孩子王終於道出潛伏在這家餐廳的原因了。
“話雖如此，但是，也不能保證他今天會來這裏吧？”
“不，一個星期他有六天是來這裏解決溫飽問題的。”孩子王大概也不希望我露出失望的表情吧！
真有錢！我默默地想著。
沒一會兒，餐廳裏都坐滿了人。這時候，一道洪亮的聲音自外麵響起：“老板，今個兒生意這麽好啊，都沒位置了。”
我抬眼望去，餘力正跨步進來。和在照片上看到的樣貌有少許的不同，起碼真人比相片粗俗多了。
這時，走進一個瘦瘦如竹竿，幹癟的嘴臉，兩隻凶狠狠的凶相，見到在櫃台收錢的老板，似
乎要吼出自己的威風來。
“媽的，又輸個精光。”見人就抱怨，看來這個餘力還是個賭鬼。
“我說餘力，你趕緊戒賭吧，再這樣下去，飯都沒得吃了，還有你這幾天在這裏賒下的賬，麻煩今天一塊結了。”老板不留情麵地數落餘力。
“行了，行了，等這個月一發工資，我就給你，別那麽羅嗦。”餘力一臉不耐煩地說。
“你不是老吹說自己有個又漂亮又有錢的女朋友嗎？怎麽不叫她來幫你付清這些飯錢，順便讓我們大夥開開眼界也好啊！”
或許老板認為餘力在吹牛，並不打算戳穿他，而是順著他的話接下去。
“唉，別說了，女人一時三變，上一秒說要和好，下一秒就翻臉不認人了。煩人！”餘力揮了揮手，示意停止這個話題。
“那有空位，你就和人家湊個台吧！”老板順手一指，指著我這一台桌子。
“行，和以前一樣。”餘力說完，向這邊走來，坐下。
飯菜來了之後，餘力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老婆，你看這個新聞，這個女的死的真夠慘的，聽說到現在都沒找到凶手呢。”孩子王把手機遞到我麵前，裝模作樣地說道。
“高慧，A公司的公關部經理。這女的長得挺不賴的。”孩子王繼續說著，他眼角的餘光不在手機屏幕上，而是瞄向對麵的餘力。
餘力聽到我們的談話，一直低著頭吃飯的動作稍微緩慢下來。就連狼吞虎咽也變成細嚼慢咽。他似乎對我們兩人的談話非常感興趣。
孩子王使了個眼色過來，我立馬會意，開口道：“是挺漂亮的。不過，死狀……太慘了！真可憐！被人捅了那麽多刀。”
我適當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故意將這些話說給對麵的餘力聽。
“我告訴你，我在警局有認識的人，聽他說，警方那邊已經找到一些線索了，估計凶手很快會落網的。”孩子王用近乎耳語的聲音說。
餘力豎起耳朵聆聽我們的對話。他握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了幾下，臉上也稍微抽搐動了幾下。雖然他這些表情變化隻是一瞬間，可還是逃不掉孩子王敏銳的觀察力。
自始至終，孩子王的視線都在餘力的身上。
“真的？找到什麽線索了？”我表現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問道。
“這我哪知道，人家又沒說。”孩子王看了看餘力的臉色，露出一副不是很清楚的樣子。
“不過，聽說凶手是個……男人，而且和死者有很親密的關係。”孩子王再一次壓低音量，附在我耳邊輕輕地說著。
隻不過，這偶偶私語還是落入到對麵餘力的耳朵裏，他一下子停下所有的動作，全身僵硬了一下。
一秒鍾後，餘力又繼續吃著飯，隻不過他的全副心思已不在飯食上，就連咬嚼的動作也變得漫不經心。
他這個樣子，很明顯心中有鬼。又或許，他在有意識地思考一些細節上的事，比如捅了幾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