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燈籠（17）(1/3)
“之前我被豬肉炳抓來這裏的時候，是沒有這條鐵鏈的，後來又被他抓到這裏來，才出現這條鐵鏈的。我剛才就在琢磨，是不是這堵牆上有什麽機關。”
來到這個節骨眼上，什麽都要嚐試一下。
“小辣椒，你還被抓了兩回呢？這麽慘！”老頑童好像好奇寶寶似的對著我發問。
我不知怎麽回答這個問題，終歸到底，隻能歸結於個人運氣趨勢上。
我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誰叫老頑童和我都是話嘮子，一扯就停不下來，平時在辦公室的時候，就數他和我最能嘮叨。
就在我和老頑童喋喋不休的時候，孩子王突然打斷了我們的話，大喊一聲：
“我好像找到暗鈕了。”孩子王嘴咧得如同一朵綻放的百合花，久久合攏不上。
我們三人循聲湊過去，一看，都吃了一驚。原來在灰牆上，那個鐵鏈環扣就是機關，隻要輕輕一拉，鐵鏈就隨之收縮回去。
在凹下去鐵環的底下，有一個幾乎用肉眼難以辨認得出的暗鈕，這暗鈕幾乎同灰牆融成一體，如果不是特別注意，根本發現不到這個巧妙的暗鈕。
孩子王心裏充滿了驚喜，他按了一下牆上的暗鈕，這時隻見那塊地板無聲無息地轉到了一邊，閃出一個半圓形的洞口。這裏果然是一扇入口。
這時的王伯，他顯得焦灼不安，躺在地上毛躁躁的亂動，試圖要阻止我們進入他那個秘密空間。不過還是無濟於事，我們四人還是下到那個神秘的地下室去。
到了地下室，打開了電燈，幾乎同一時，我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這裏簡直就是個地獄！滿地屍骸，堆積如山，不計其數。屍骸堆旁邊還躺著個我們認識的人——豬肉炳，原來他也被丟棄來這裏了。
如果不是我們找到這裏，估計豬肉炳的屍體也會成為屍骸堆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看到的情形，隻能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在橘黃的微光中，那些屍骸在燈火下不安地抖動著，閃出一絲詭異的光芒。
這個時候，說是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我把眼睛閉了起來，但也阻擋不住內心如潮水般的奔騰翻卷。
一股很濃的怪味衝進鼻子裏，我知道，那是屍骸的氣味。
“這人是神經病吧？這裏那麽多屍骨，可別告訴我就是上麵那個老東西殺的？”老頑童雙眼一瞪，眉毛都成八字形了，平時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用嚴厲的目光望著我們。
我睜開眼，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這裏有些幹屍，麵部猙獰，大張著嘴，四肢彎曲。讓人毛骨悚然。
而大部分比較小的屍骸，手腳已經殘缺不全，或是兩腿蜷曲著，或是擺出一些難以想象出的姿態，但無一不是驚恐的表情。
看到這些幹屍，我不禁產生疑問，她們是誰？到底臨死之前經曆了哪些不為人知的折磨，死相才會如
此恐怖？
突然，我想起之前看到的畫麵來，難道她們都是活生生地被那雙手解剖致死的嗎？強行地取出她們肚裏的孩子，再狠心地將她們殺害了嗎？
隻要我一想起那個慘不忍睹的場景，一團辛辣的怒氣瞬間從胸間爆發，襲遍了全身上下每個角落。
而老木和老頑童兩人不能平靜，在房間裏來回走著。
特別是孩子王他臉上由白轉青，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緊緊咬著牙根，已經憤怒到那雙頰微微地在顫抖。
“這簡直就是失心瘋的人才會做出的事。這裏的屍骨，根本就是連環殺手才能達到的數量，我實在難以相信，人類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孩子王神色哀怨，語音淒楚，那眉目之間，一片哀愁和不解。
“唉。有時候活人比死人更可怕。起碼死人不會傷害到你，而活人，嗬嗬，背後裏捅你一刀後還假惺惺地對你眉開眼笑。這種事還少嗎？”老頑童滿臉皺紋成了深溝，無奈歎了口氣。聽得出他背後裏有一段故事呀！
接下來，我們陷入了沉默當中。
後來，我們報了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事。當警察搬出地下室的那一堆屍骸的時候，村民無一不露出驚恐的表情。或許，他們也沒料到，一個看似溫和的老人，竟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狂魔。
而王伯被逮捕了，這滿屋子的屍骸和豬肉炳的屍體，都足以讓他蹲一輩子的監獄。
對於這個隱蔽的地下室，一些專家解釋說，這很有可能是以前抗戰時期挖的地下道，本來是給人逃命用的，沒想到這會兒竟用來藏屍體了。想想都覺得很諷刺。
而前段日子過來這裏探險的那一對情侶，警方也在泥潭旁邊找到他們的屍骨，具體那兩具屍骨是怎麽從泥潭裏跑出來的，倒成了一個永遠的謎題。或許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是沒辦法用科學來解釋得通的。
至於那盞燈籠，也不見了蹤影，在門窗被封得嚴嚴實實的情況下，那盞燈籠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至於它去了哪裏，這個我們也一頭霧水。
也因為如此，孩子一整天不吃不喝，急得要命，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這樣一來，這次的任務又算白忙活了。我們拚死拚活到頭來也隻是一場空，這心情是沒法形容的。
事後，冷麵女王那個守財奴，化身成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一樣可怕，狠狠教育了我們一頓。當然，也少不了懲罰。很不幸的，我收到了入職以來第一封警告信。
我和老頑童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對比之下，孩子王和老木可沒那麽好運了。總而言之，他們為偵探社往後半年的支出提供了有力的後援，雖然這是強製性的。
後來，聽孩子王提起過，王伯在監獄的兩個星期後的一天，他在無病的情況下暴斃於自己的房間。這事情很詭異。王伯同屋的幾個人事後回憶說起，就在王伯死前的那個晚上，他一直
對著牆壁在說話。至於王伯說了些什麽，他們倒是沒什麽印象。
隻不過，王伯的語氣好像在苦苦哀求著誰，爾後他又是一陣哭又是一陣狂笑，樣子像極了瘋子所為。
還有一件事挺令人不解的，王伯同屋的幾個人，明明是醒著的，可是卻躺在床上不能動彈，話也說不出來，隻是茫然地看著天花板。就從王伯又哭又笑的一瞬間起，他們都漸漸陷入了昏迷狀態，不省人事。
有一個睡在王伯對麵的犯人提到，他好像見到了一盞燈籠，就在那麵牆上。那盞燈籠，就好像雕刻在牆上一樣浮現出來，雖然隻是匆匆一瞥，可還是被那個犯人見到了。
不過，那個犯人沒幾秒後也就陷入了昏迷狀態，對於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事兒，他也是一無所知了。
至於王伯，據說，他躺在血泊中，但是奇怪的是頭顱卻不翼而飛了，盡管警方發動了大搜索，可還是找不到王伯悄無聲息消失了的頭顱。也因為如此，這個無頭案也被列入到詭異檔案錄裏去。至於以後能不能找到王伯的頭顱，這些都需要時間來證明了。
或許，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
車子在公路上飛馳，我手握方向盤，不時地瞄了瞄後視鏡，車真多！腦中唯一冒出了這個想法。
突然間，電話鈴聲響了，我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孩子王。
把車子停靠在公路一旁，我按了接聽鍵。
“孩子王，找我什麽事？”
“小辣椒，你現在在哪？”手機那邊傳來孩子王不懷好意的聲音。
“還在半路，有事快說！”我就知道他來電話準沒好事。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
“夠爽快，那我就直說了。能麻煩你個事嗎？幫我到明通書店買本漫畫書，《偵探之魂》剛剛來貨，你……”
還未等他說完，我直接掛了他電話。這個人，果然把漫畫書當飯吃——每日三餐都離不開。雖然掛了他電話，可漫畫書還是要買的。誰叫他是我老板！
從書店裏出來，正打算去取車。就在路過一家賣女裝店鋪的時候，或許是出於欣賞的目的，我停在櫥窗前望了幾眼。
就在這時，一個影子倒映在玻璃櫥窗裏，幾乎是同一時，那道影子又閃躲起來，瞬間不見了蹤跡。
我驚得目瞪口呆，睜圓了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氣。
剛剛那個是什麽？影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所見，我使勁揉了揉眼睛，定眼一看，玻璃櫥窗裏哪有什麽影子。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我有些狐疑地回過頭看了看，沒見到有什麽可疑的人。看來是自己眼花了，估計是中午沒睡覺的緣故，所以現在腦子昏昏沉沉出現幻覺也是情有可原的。
看來要盡快回到辦公室裏補一覺才行。就在我轉身的一瞬間，忽然從旁邊的電話亭裏閃出一道人影來，他那手指像五根藤條似的一下子纏住我的胳膊，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就被人強行拖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