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燈籠（13）(1/3)
這種陰森森的感覺，讓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不會迷路了吧？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偏離了出口，隱隱約這心裏更加不安。
我猛地回過頭去，空蕩蕩的走道上靜的可怕。我緊張地沿著沿路返回，“咚咚咚”空蕩的走道上隻聽到自己急速的腳步聲。
真的隻有自己一個人嗎？我停下腳步，大口地喘著氣。
敏銳地朝四處裏看了看，走道上就隻有自己一個人啊，確實連鬼影都見不到一隻。
可是，為什麽總有一種被人跟蹤的感覺？不，我不能再留在這裏了，要趕緊逃離這鬼地方。不敢再往下想，把僅剩的一點力量集中到雙腳上，全力開跑。
真靜！隻有急速的喘息聲和腳步聲。過去，我一直有想過，如果自己置身於一個空曠無人的環境下，會有怎樣的事情發生。
現在我可以肯定，原來一直渴望的卻不一定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我還是比較喜歡和孩子王他們吵吵鬧鬧的過日子。
黑暗鋪蓋了各個角落，恐怖占據了我每個細胞。走道上依舊是一片黑糊，四周都是圍牆，死一般的寂靜。
我不由害怕起來。不知不覺中，腳步放慢了不少。突然，耳畔傳來有人輕手輕腳走路的聲音。
附近有人！一個這樣的想法在腦中冒出來。看來剛才的不祥之感確實沒錯。
會是豬肉炳嗎？他回來後發現空無一人的房間，所以潛伏在暗處，偷偷觀察我的行蹤？會是這樣子嗎？
我一下子停在原地，驚慌地往四周張望幾下。黑暗更加濃厚了，黑得我什麽都看不到，隻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在轉過身的恍然間，一個黑影從右側閃了過去，我心一哆嗦，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剛才的確是人影！
如果是豬肉炳的話，他為什麽要躲在暗處觀察我？按照他那種粗暴的性子，不應該是直接奔跑過來，直接將我擒住嗎？那假設不是豬肉炳呢？那會是誰？
問號一個接著一個在腦中冒起，然而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這些假設。不管是誰，對我而言，都是一種危險的訊號。
接下來，又是一陣狂跑。跑著跑著，我又聽見身後有腳步聲，這次我肯定沒有聽錯——很急促的腳步聲。
會是誰呢？受不了好奇心的驅使，我猛地停下來，扭過頭去。
也就在這時，身後的腳步聲似乎發覺了我的意圖，也停了下來。
身後還是漆黑一團，根本看不到什麽影子。那人是怎麽隱藏起來的？他好像完全可以看透我的盤算。我被這些千奇百怪的問題弄得焦頭爛額，無心逃跑。
我又往前走了好幾步，身後的腳步聲又追了上來。
它似乎越來越接近……
我害怕極了，加快速度，而後邊的腳步緊跟其後，窮追不舍。我奔跑，它跟著奔跑，我慢步，它跟著慢步。身後的那個人好像故意這樣與我保持步調，我不明白他究竟有什麽企圖。
這樣被人跟隨著感覺很不自在。
我隻感覺到此刻的心
跳得越來越厲害，說是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我停下，轉過去，緊緊握住拳頭，對著身後顫顫地大叫：“你是誰？是誰，趕緊出來，別裝神弄鬼！”
四周一片寂靜。
寂寞的走道被黑暗重重包圍住，沒有留一絲空隙。而且我的身體開始出現疲憊警告，從剛才的屋裏逃生，一直到現在的全力狂奔，無論是手腕還是腳腕，隱隱地發出一陣陣麻痛。
我感覺到全身的肌肉綿軟無力，現在能站著說話，靠的就是一份毅力支撐著。這個時候，如果倒下了，那就真的沒任何希望了。
我又向四周張望了片刻，確定沒有見到什麽可疑的影子。這下子內心的疑團又滾滾加上一層，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我似乎越來越搞不懂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覺。
如果說是幻覺，那感覺也未免太過真實了吧！我微微低了低頭，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還沒等我驚歎完，空氣中傳來一股很奇特的香味。等等！為什麽會出現香味？
那股奇特的香味越來越濃烈，這時，我的腦袋開始變得昏沉，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這香味有問題！肯定不會錯的，這個味道，好像是某種迷藥。
我無暇回頭或是探究，就在想逃命的時候，身後有人輕輕湊了過來，像黑暗中的幽靈一樣無聲無息地出現，我甚至感覺到背後有人呼吸的聲音。
與此同時，一雙鋼鐵般的手臂牢牢卡住我的咽喉，雖然自己很想反抗，卻發現全身軟綿無力，就像融化掉的冰淇淋那般癱軟下來。
這種氣味果然是迷藥！
即使知道了又能怎麽樣，此刻的我手無寸鐵之力，雙腳不受力地靜垂在地板上，幾秒鍾後，我立刻昏厥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總感覺有人在房間裏來回走動，耳邊還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確實有人……在旁邊！這種感覺讓我心裏很不安，會是誰呢？
嗅著陌生的味道，腦中迅速展開搜索，可是卻無任何的印象。不過，值得肯定的是，這個人一定不是豬肉炳！
對於豬肉炳身上那股腥臭味，我還是可以辨認出來的。如果不是豬肉炳的話，那這人又是誰？他們是一夥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真的是衰神附體了。
默默在心中歎了口氣，到了此時此刻，還能怎麽樣呢？
“丫頭，我知道你醒了。”這聲音聽著怪熟悉的，似乎在哪聽過。
我猛地睜開眼，當看到麵前的人那張臉孔時，心髒不由收縮一下。
坐在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好心收留我們過夜的王伯！
怎麽是他？我下意識地看了看他右手腕，真的有一道彎月形的疤痕。可是，他的那雙手，卻不是我在畫麵中所看的那雙。
“你是瘋子四？”我幾乎想都沒想就喊出聲來。
“沒錯，事情到了這份上，我也不想隱瞞。免得你上了黃泉路也不知道誰殺的。”
他的這句話似一陣寒意掠過我全身每個角落，我不由吞了口唾液。
“你要殺我？
”
“當然，不過不是現在。”
“豬肉炳和你是一夥的？他人呢？”
“嗬嗬……到了現在，你還擔心那頭肥豬的下落，也不怕告訴你，我和他一丁點關係都沒有，至於他現在在哪裏，我想他應該在黃泉的路上。”
“他死了？”對於這個消息，我又一次感到驚訝。
“順手而已，我這人不太喜歡別人拿著我的刀到處亂逛。”
“那你也不用殺了他的。他和你是同一個村子的，你怎麽下得了手？”
“對我來說，隻有該死的人和不該死的人。”王伯笑著說。
他見我沒有再問下去，又補充了一句：“放心，黃泉路上你不會感到孤獨的，和你同來的那些人，我會讓你們整整齊齊的去投胎的。”
“你想做什麽？”我焦急地問道。
“很明顯啊，是你們自己送上門來的，難道讓我乖乖放你們走嗎？”王伯似笑非笑地解釋道。
“你不會得逞的。”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哼，到時候你們見了麵，自然會知道。看在你們把小靜帶回來的份上，我就讓你們痛快一點上路吧。”王伯邊說著邊用手撫摸著擺在桌上的燈籠。
燈籠！等等，這盞燈籠看著怪眼熟的。這個不是我們帶過來的那張燈籠嗎？他剛才所說的小靜不會是指這盞燈籠吧？
緊接著，另一個問題又從心中盤旋而起，這盞燈籠怎麽會在這裏？
“這燈籠怎麽會在這裏？不是在祠堂裏放著的嗎？”我努力控製情緒，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些燈籠，本來就是我的孩子們，你說我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什麽不對？”他的這句話讓我哆嗦一下。
他的孩子們？突然間，我感到很恐懼，那種恐懼近乎無助到被人用利刃割斷了咽喉口所不能發出聲音的感覺。
“你的孩子們？”我不確定地試探他一下。
“你想知道這些燈籠用什麽材料製作的嗎？”他突然湊了過來，眼中帶著一股神秘。
其實我不想知道！心裏很自然地回應了一句，可沒敢說出來。
我想當時自己的臉色一定比剛粉刷完的白牆還要白，麵對這張近乎毀了容的麵孔，我隻能點了點頭。
他終於又坐回原位置，看到他遠離我的身邊，我的喉嚨裏咕嚕咕嚕地咽了幾口唾液後，心跳這才漸漸恢複正常。
剛才還以為自己要死定了！像他這種喪心病狂的人，下一秒要做什麽，也是猜測不到的。幾滴汗水從我的臉頰流淌下來，散發出一股汗液的味道。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滿意見到我對他敬而遠之的樣子。
“放心，我說過你是最後一個就是最後一個，關於這一點，我可以堵上性命保證。”從他嘴裏輕輕說出這些話無疑是死神最後的審判。
“你剛才說你的孩子們是什麽意思？”我不死心地追問。
“你想知道？”他依然輕輕地說。
“起碼讓我死之前知道事情的真相吧。”幾乎鼓足了勇氣我才敢重新麵對這張血肉模糊的麵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