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燈籠（11）(1/3)
一個人孤零零地漂浮在朦朧的世界中。忽然間，一陣雜吵的聲音穿透耳膜，劃破了周圍的寧靜。很吵，吵得我心煩意亂。
眼皮動了幾下，忽然有一種想跳起來罵人的衝動，隨著這股力量的湧動，我自然地睜開了眼睛，醒來第一眼見到的人就是孩子王，他正坐在床沿邊看著我。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孩子王親切的口吻反而讓我感到不好意思。
“腦袋有點沉。外邊怎麽那麽吵？老木和老頑童他們人呢？”左右張望幾下，沒有見到他們兩人，不安地問道。
“呃，其間發生了一些事，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你呆在屋子裏不要出去，我去處理一些事，燈籠的事應該很快會有結果的。”孩子王落下這些話，急匆匆跑了出去。
究竟是什麽事呢？我滿腹狐疑。
突然，木門“吱呀”一下被推開了，我抬眼望去，來者竟然是豬肉炳，他三步並兩步地閃到我身後。
意外總是發生的太快，總是讓人措手不及。等我回過神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把刀對準自己。這把刀我認得，就是畫麵中那把殺人的凶器，沒想到它現在成了威脅我的利器。
“不想死的就別出聲，我被逼急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乖乖跟我走。”豬肉炳說話的語氣顯得極其不耐煩，這些話與其說是威脅，倒不如說是不顧一切豁出去的最後掙紮。
“豬肉炳！你……你幹什麽？”我一驚，被嚇得臉色蒼白。
“安靜點，不準說話，再問就宰了你。”豬肉炳睜著眼睛，樣子極其粗暴，他眼中透露出一抹濃烈的殺意。
看到他這副模樣，我很識相的閉了嘴，不再出聲。這個時候，順從他的意願是比較明智的選擇。其實，我心裏也是有點害怕的。
“走！”一聲令下，被刀子要挾夾在脖子上，哪敢不服從他的命令？
另一方麵，孩子王跑到祠堂這邊，看到一群人吵吵嚷嚷，像煮開了鍋一樣，然而並沒有見到豬肉炳，他心髒頓然抽緊。
“老木，豬肉炳呢？他剛才不是還在這裏嗎？現在人呢？”孩子王抓住老木的手臂，緊張地問著。
“跑了，那肥豬，跑得比豬還快，一眨眼人就不見了。”老頑童氣呼呼地說著。
“跑哪去了？”孩子王別過腦袋，吐出一句話來。
“剛才他說尿急，村長就讓兩個人陪著他去如廁，沒想到那小子打暈了外邊的人，跑了！現在大夥都在找他呢。可惡！”老頑童惱怒地叫嚷道。
“慘了，小辣椒有危險。”孩子王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出去。
老木和老頑童也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緊跟其後，當他們抵達空蕩房間的時候，這才發現事情早已出乎意料之外。
我緊張地看著地下的路，此刻的心髒跳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快。雙手被反綁，那把刀離咽喉又是咫尺之遙，即使心不甘情不願，此刻的自己也隻是一隻乖乖待宰的小羔羊。
不知走了多
少陡峭的樓梯，在周而複始的旋轉中，不知下了多少層台階，我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對於剛被去掉蒙眼布的眼睛，一切都隻是模模糊糊而已。
這個可惡的家夥，心思挺謹慎的，來的路上竟然蒙住了我雙眼。等蒙眼布被去掉，我才發現身處這裏，而眼下正是黑糊糊、曲曲折折的台階。
豬肉炳帶著我下了台階，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來到一扇厚實的鐵門前。
這裏究竟是哪裏？一個小村莊裏竟然隱藏著類似地下迷宮的地方，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就在自己思緒混淆之際，豬肉炳用腳踢開了鐵門，狠狠推我進去，隨後關上了門。
他熟悉地走到一處，按了電燈開關，頓時黑漆的房間裏通亮一片，眼睛受不了強烈的白光，隱隱有些刺痛，我半眯著雙眼，微微低了頭去。
豬肉炳看到我這副痛苦的模樣，嘴角處不自覺地扯開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好一會兒後，眼睛漸漸適應了強烈的光亮，睜大了眼睛，我卻發現一張暴戾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你幹什麽？神經病嗎？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盡管他陰森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怨恨的眼神差點沒淹沒了我，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懼怕。
“你這女人挺有趣的，小臉蛋兒長得挺俏的，老實說，我還真舍不得劃破你這張人見人愛的臉蛋兒，多可惜啊，是不是？”
每一秒鍾，恐怖的氣氛都在迅速膨脹。
我下意識咽了幾口唾液。頓時，心跳嚇得更加急速，就連剛才那一股勇猛之勢也悄然隱藏歸去。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我還是盡量和這個禽獸保持一段距離。
房間裏一片靜默。
“你們挺行的，這樣都可以查得出來。連警察都查不出的線索，竟然被你們幾個外行人發現了，真行！嘖，我開始喜歡你們了。”
大哥，你說話歸說話，刀子別亂晃，行麽？雖然內心萬馬奔騰，可奈何此時此刻卻隻能假裝成病貓，任惡人欺淩。
“那個女人是你殺的？你為什麽要殺她？”出於好奇心，我還是忍不住開聲問道。
“你以為我想殺她的，我……我……不是故意的，明明隻要她不反抗就沒事的。可是那個女人，她偏要反抗，還抓傷了我手背，氣憤之下，我就把她掐死了。”
掐死了！這是什麽情況？我腦子一時運轉不過來，愕然呆愣在原地。
可是，畫麵裏的那個女人，分明是大肚子的，還是被人劃破肚皮，割破咽喉致死的，什麽時候換了掐死這種手法了？
突然，我似乎想起了什麽，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豬肉炳的雙手看。
很粗糙的手，不是畫麵中那雙纖細的手，而且，豬肉炳的手腕上沒有那道彎月形的傷疤。這麽說來，豬肉炳不是畫麵裏的那個殺人魔。
不過，他說掐死了一個女人，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雖然我受了驚嚇，可還是管不住內心的好奇，試探性一問：“你不是
故意的？”
聽到這句話，豬肉炳從惱怒中回過神來，他略顯少許驚訝，隨即很快又恢複一副凶巴巴的樣子。
“那你手上這把刀……”還未等我問完，豬肉炳再次舉高刀子，逼近我，他歇斯底裏地叫嚷道：“你再說話就沒命了。”
眼前那把刀又再一次對準自己，不得不說，最近的運氣真不咋樣，真應了孩子王那張烏鴉嘴：黴運連連。
“你們為什麽不相信我？我都說了，這把刀是在路上撿來的。你和他們一樣，都以為我和瘋子四有關係……我……我……”豬肉炳幾乎失去控製，雙手晃悠得厲害。
突然，我感到脖子右側皮膚上傳來一陣冰涼，似乎有什麽東西滴在那裏。隨即一陣血腥味鑽進鼻孔裏，與此同時，脖子右側傳來一陣陣刺痛。
槽糕！肯定是豬肉炳剛才不小心劃破了那裏，不用多想，我也大概猜到脖子右側滲出了些許鮮血。
不能再這麽耗下去了，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當場斃了我，這個可能也是極其之高的，畢竟人瘋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
“你冷靜下，我相信你。”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趕緊表態自己的立場。
現在這種狀況，多猶豫一秒，就多一份危險。趁著他頭腦還甚有一絲理智，還是趕緊順從他的意思。
“你相信我？”豬肉炳露出詫異之色，那表情透露著不敢相信，估計我這個回答是他始料不及的。
他怔怔地看著我，嘴角翕動了幾下，似乎要對我說什麽話，可最終卻沒有說出口。他挪步走到木桌旁坐下，半響後，他自嘲似的低語著：
“我殺死那一對情侶後，不知道要怎麽安置他們的屍體。後來想到後山附近有一片泥潭，我就打算將他們的屍體搬運到那裏。在經過叢林的時候，意外發現了這把刀。我看那把刀還可以用，想都沒想就撿了回去。”
情侶？似乎有些印象。
我努力搜尋大腦中的記憶，好像有聽王伯提起過，幾個月前，有一對情侶來這裏探險，不過卻失蹤了。看來，豬肉炳口中所提到那一對命喪黃泉的情侶就是王伯所講的那一對失蹤的情侶。
“我哪知道這把刀是瘋子四的東西。”豬肉炳扯著頭皮，一副痛苦的樣子。
“是誰發現……這把刀是瘋子四的？”一頭霧水的我實在不知道他講哪一出。
豬肉炳聽到我的話，馬上露出輕蔑的冷笑，“別裝了，還能是誰，當然是你男朋友。要不是你們在瘋子四的屋子裏找到那些相片，我就不會遭到全村人的懷疑。”
“什麽相片？那間屋子就一張老相片，哪裏還有其他的相片？”
“別裝蒜了。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我真的不清楚。你也看到了，我在屋裏暈倒了，怎麽可能知道後來發生的事。剛剛醒來，又被你帶來這裏，我比竇娥還冤。”
話音剛落，豬肉炳迅速站了起來，他一邊向我靠近，一邊露出非常詭異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