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一個多雨的季節,荊守等人坐著地龍車行出帝都時,原本陰陰的天氣就下起了綿綿的細雨,那些雨水落在地龍車頂上,發出呲呲的聲音。

雨越下越大,呲呲的聲音變成了啪啪的聲音,而地麵上也升起了一層淡白的水霧之氣。

看著車窗外的大雨,荊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天氣實在不好,因為此時若經過林中,有人埋伏的話,是很難發現的,更何況,隊伍裏還有內鬼。

荊守並不想帶這麽多人去,可是雖說蘇菲瑪索是“死了”,但這次去卡梅爾領土的真正目的是巡視,巡視人能少嗎

而且人多手雜,那是一般保鏢的認知,真正高明的保鏢,是在知道有伏擊的情況下,希望越多人越好。

這是為何呢

道理很簡單,人少的話,對方在暗處,自己一方的人在明處,再加上四周沒什麽人,目標就大了,如果對方手法高明,要下手是很容易的,可是人多了就不一樣了,人多的話,那樣就能使得自己目標減小,而且人多易亂,作為一個高明的保鏢,對於如何趁亂逃離是非常有一手的。

對於潛逃,荊守還是很在行的,可是若是人少的話,由於對方目標單一,困難度就大大增加了。

更何況荊守認真觀察過查克家族裏的眾人,沒有什麽好手的存在。

就算有內鬼,隻要他注意,也造不成太大地威脅。

權橫利害得失,荊守才會叫上一隊伍的人陪自己和“死”去的蘇菲瑪索一起去卡梅爾領土。

眼看快要進一條林中小路,荊守走出地龍車,朝領邊一輛地龍車上的費迪道:“費迪,命令眾人停下來。

等雨小一點再前進。

“知道了。

”費迪應道,當下命令隊伍停了下來。

荊守回到地龍車裏。

一個細微的聲音傳來:“為什麽不繼續前行了呢”

聲音不是從別的地方傳來,而是從躺在地龍車上的蘇菲瑪索上傳來,死了那麽久了,她必須出來透氣了,當然,這不是主要地原因,主要的原因就是蛇並沒有引出來。

如果大管家費迪算是那條蛇地話,那麽蛇是引出來了,可是荊守也不是很有把握肯定費迪是暗中的黑手,畢竟費迪在查克家族這麽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亂指責的話,終歸是不好。

“繼續前行的話,很容易遭埋伏。

”荊守淡淡道。

聲音也是很小。

蘇菲瑪索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了。

她和荊守並排坐在地龍車上,由於荊守生的牛高馬大,再加上這個地龍車車廂有些小,她不可避免的和荊守緊緊kao在了一起。

蘇菲瑪索在帝都學院時,有不少男生追求她的。

不過她並沒有什麽興趣,因為在學院裏,那些男生大多都有些輕浮,在上層社會,其實這並不是什麽稀奇地事情,淫靡是常態。

隻是她並不喜歡這樣,所以到現在,她一直是獨身,更沒有和異性有過近距離的接觸,之前荊守都是跟在她的身後保護。

兩人之間有著距離之隔。

如今近身相擠而坐,她就感到或多或少的有些不適了。

大雨一直下著。

似乎沒有停的趨勢,在雨聲中,邊上傳來了費迪大喊的聲音,由於被雨聲所淹沒,盡管費迪的聲音很大,可是傳過來顯得有些細微,荊守一身真氣不是蓋的,大雨倒是對他造不成什麽影響,他還是很清晰地聽到費迪的話:“荊守,大雨一直不停,難道一直要這樣等下去嗎”

荊守坐車廂裏走出,朝邊上的費迪道:“再等半個時辰左右,如果大雨還在下,那麽才啟程。

”說著他朝前麵的林中之路望去。

這片樹林長得很茂密,要想設埋伏是非常容易的,如果下大雨冒險走進去,很容易就讓隊伍變的混亂起來。

看了一眼天色,大雨地確沒有停下的趨勢,荊守考慮了一下,朝邊上的費迪吩咐道:“費迪,叫大家夥把箭和勁駑準備好,按我之前吩咐的圓陣形緩速前進。

“明白。

”費迪應聲道,當下照荊守所說的去做了。

隊伍再一次啟程,而和原本的一條長龍不同的是,這一次,隊伍變的有點象圓形,緩速向前推進,而隊伍中的人,在拿出箭和勁駑來後,都變得警惕了起來。

盡管荊守沒有和眾人說明情況,可是荊守采取的謹慎態度,讓每一個人都知道此行有風險在等待著他們。

畢竟是大家族裏麵地人,眾人都經過訓練地,自然被荊守一指點,還有模有樣。

荊守並沒有回車廂裏去,而是站在車廂出口間,他的眼睛看著四周,盡管此時下著大雨,可是這並不影響他地視物,如果叢林裏有人埋伏,他絕對有把握預先知道的。

每經一段路程,荊守都會預先朝最利於埋伏的地方望去,然後觀察是否有埋伏。

再行過一大半路程時,荊守看到前麵的路段邊,朝邊上的費迪打了一個手勢,路兩邊的樹叢和草叢,明顯的有被動過的痕跡,盡管對方掩飾的好,可是早就動慣樹叢和草叢的荊守絕對看的出那裏埋伏有人。

這還隻是其一,其二是那些草叢樹叢的雨聲,落在它們上麵的雨聲,明顯和別的雨聲有些不同。

荊守之所以比別的保鏢厲害,厲害就厲害在細節方麵,從一進入樹林中,他就一直有注意雨水落在樹上、樹叢所發出的聲音,盡管現在大雨降落的雨水聲很大,可是已然有了真氣的他,自然能聽出那細微的變化。

他朝費迪打了一個手勢,立時隊伍四周的護衛們把手上的箭和勁駑瞄準了樹林兩旁,這一點其實荊守之前沒有交代,是荊守在上路之前臨時交代的。

嗖嗖的聲音響了起來,箭矢和勁駑朝前兩路段兩邊的樹叢射去,由於這次帶了足夠的人手,這一射,幾乎朝每一邊射去的箭矢和勁駑都有成百上千之多。

啊的慘叫聲接二連三的響起,數條身影從荊守前麵的路段兩邊躍了起來,搭弓射箭或拿勁駑的眾人看到這一幕,都極為來勁,沒有一絲猶豫,朝那些埋伏的人繼續發射。

荊守適時的交代道:“所有的人注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跳出陣形追擊。

此時大雨的聲音雖然很大,可是荊守的話卻還是能清晰傳入眾人的耳裏,不少有見識的人聽到荊守的話,都不禁詫異的看了荊守一眼,實不明白荊守如何做到的,要知道他隻是一個二級劍士這樣的能力,別說是二級劍士,沒有七級黑鐵劍士上,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由於箭矢這些準備充足,再加上眾人有序的攻擊,而且無論是箭矢還是勁駑都沾有巨毒,在這樣的攻擊下,很快埋伏的人一個又一個的倒下去,而剩下的埋伏的人,則都選擇了逃走。

荊守下命令道:“列陣,繼續啟程。

眾人在接到射擊的命令時,本來都有些疑惑這個行為,在擊殺了那麽多埋伏的人後,感到振奮的同時,他們也充滿了欽佩之意,如今再次聽到命令,自然都是聽令,照荊守所說的去做。

“幸好給箭矢這些下了毒,要不然還真的有點難辦。

”荊守看著林中暗忖道,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那些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多辦是從那些一般身手的人傳出來的,而那些逃往林中的人,可都是高手啊

從埋伏的兩邊所發出的慘叫聲來看,對方來的人數不少,這之中又有不少高手,強弱相結合,要不是自己能夠煉製毒藥,恐怕此次痛擊還真不一定就能對對方造成什麽打擊。

荊守不由朝車廂內瞥了一眼,還有很長的路程,對方主力並未真正受到什麽實致性傷害,不知道下一次的襲擊,又會是什麽樣呢

雨仍然不停的下著,在緩慢推進中,花了近一個時辰左右,荊守等人才走從森林,進入略微廣闊一點的路道,而在這時,大雨似乎也有些疲倦了,適時的停了下來。

大雨過後的天空中,一道美麗的彩虹出現了,美輪美奐。

在森林中,打了一場勝仗的眾人看到空中美麗的彩虹,心情都變得愉快了起來,紛紛指著彩虹交談了起來。

荊守並沒有指責眾人不守紀律,他的眼睛凝視著前方,他知道,現在還稱不上“雨過天晴”,更猛烈的“暴風驟雨”也許就在前方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