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海,薑欣,今天這錢是我們仨一塊輸的,你倆總不能讓我自己一個人拿吧”

終於送走了楚林生和鐵柱這兩尊瘟神,王超如釋重負,捂著依舊流血的嘴丫子、站起了身問道。

“王超,你怎麽能說這話呢,要不是你煽動我們兩個,我們兩個會下賭嘛”高海也不傻,他看出了王超這是想讓自己掏錢,於是連忙推脫道。

“對啊,就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我們能下賭嘛”薑欣連忙跟著附和道。

王超一陣無語,心中將高海和薑欣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我有點累了,回家去。”見王超被自己的話噎了回去,薑欣起身要走。

“不行,不管咋說這錢也是咱們一塊輸的,你們每人得返回我兩萬。”王超心中大急,一把拽住了薑欣的胳膊。

“我說你到底有完沒完了,有你這樣的嗎”薑欣也顧不得自己那一向裝出來的淑女形象,瞪起了眼睛。

“你不許走,還我錢”王超也沒有了任何紳士形象,緊緊的拽著薑欣,死活就是不讓薑欣離開。

“靠,你找死啊”薑欣爆了句粗口。

“還錢”王超堅定而執著。

“好”薑欣忽然點了點頭,竟然坐了下去,從包中拿出了手機,一連按下了一連串的號碼。

“老公,有人說我欠了他兩萬塊錢,你來一下。”薑欣對著電話那頭說道,電話那頭的人當然就是在江川大學被楚林生狠虐的趙浩了。

不多時,薑欣掛斷了電話,對著王超說道:“你等一下吧,我老公現在在江川市,趕到這大概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王超以為薑欣這是找人帶錢過來了呢,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高海,你也得還我錢”搞定了薑欣,王超便對著他以往的同伴高海催促起來。

“王超,你他媽的不講究啊,我家裏什麽情況你也清楚,我上哪給你弄兩萬塊錢啊。”高海憤憤不平的說道。

“別他媽廢話,今天要是弄不來錢還我,你也別他媽走了。”王超算是徹底翻臉了。

“靠,不走就不走,你能咋地”高海也怒了。

就這樣,高海對視著王超,一個是要錢,一個是賴賬,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滑過。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候,酒吧門外忽然走來了五個人,為首的那人身材高大健碩,氣宇軒昂,但穿著卻挺怪異,上身是一件緊身黑背心,下身則是一個大花褲衩子,而跟在他身後的那四個人,和他的裝扮也差不多少,一個個橫眉冷目,一看就是來打架來了。

“老公,我在這”薑欣麵帶微笑的對著為首的那人招了招手,這人當然就是趙浩了。

趙浩邪惡一笑,來到了薑欣的身旁,道:“老婆,誰管你要錢了”

薑欣一撅嘴,故意裝出一副不滿的樣子,指了指王超:“他”

直到現在,王超還是沒有看出這夥人的來意,還在認為著這些人是幫薑欣還錢來了,於是便笑臉相迎的來到了趙浩的身旁,道:“是我。”

趙浩一撇嘴,毫無預兆的就給了王超一拳,剛好打在了王超的鼻子上,瞬間,王超的鼻子就如同湧泉一般,向外竄血。

隨後,趙浩對著那四人一招手,那四人便呼啦一下圍在了王超的周圍,開始暴打起來。

楚林生攙著鐵柱離開酒吧之後,便直接對著路口處的一家建行而去,可能是因為清風拂麵的原因,一出門,鐵柱體內的酒精便發揮了作用,結果導致鐵柱根本無法正常走路了。

楚林生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好背起了鐵柱,向那銀行走去。

來到銀行左側的取款機旁,楚林生將鐵柱放在了台階上,隨後對著鐵柱問銀行卡的密碼是多少。

慶幸的是,迷迷瞪瞪的鐵柱竟然說出了密碼。

楚林生大喜,將銀行卡插入了取款機裏,快速的輸入了密碼。還別說,這張卡裏真的有六萬塊錢,於是楚林生毫不猶豫打算分多次、將這六萬塊錢全部取出,但無奈的是,提款機每日取錢的上限數額最多兩萬,因此,楚林生隻提出了兩萬塊,並將取出的錢同風鈴裝在了那個一直帶在身上的塑料袋中。

“明天一早一定要去櫃台將剩下的那四萬取出來。”楚林生心中暗道。

楚林生已經想好了,反正當時打賭的時候有不少的同學都在場,如果王超耍賴,以銀行卡內的錢丟失為由報案的話,那些同學是可以給自己作證的,雖然賭博也是件違法的事情,但現在最好的辦法還是取錢,至於這錢最後能不能真的變為自己的,那隻能以後再說,否則王超將銀行卡的密碼一改的話,那一切都晚了。

十八歲之前,錢對於楚林生來說意義不大,算然不能說成隻是一個數字,但楚林生還真就沒有為錢發愁過。

十八歲之後,錢對於楚林生來說非常重要,他深知,一百塊錢可以為母親買一次營養品,一千塊錢就可以為父親去醫院複診一次,一萬塊錢的話就會讓父母高興很大一陣子,十萬塊錢的話就可以償還一定的債務了,要是有一百萬的話,家裏的債務也就差不多可以償還三分之二了。

當楚林生拎著朔料袋走出取款房後,他發現了已經在台階上鼾聲如雷的鐵柱。

楚林生無奈的歎了口氣,和鐵柱從小玩到大,他實在是了解鐵柱今日淒涼的心情,要不他也不能喝了這麽多的酒。

將鐵柱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向路邊走去,他想打輛車,直接回到太民村。

可沒走幾步,鐵柱就哇的一聲吐了,那些汙穢正吐在了楚林生的脖子上,並且順著他的脖子在漸漸的滑向他的前胸、後背。

楚林生平時是一個很在意個人衛生的人,若是換成別人吐了他這麽一身,他定然會翻臉的,可是今天他卻異常的鎮靜,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隻因他把鐵柱看成了自己的兄弟,他甚至開始埋怨起了自己,作為鐵柱的兄弟,他不能替鐵柱承受今天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鐵柱的痛苦是一種源自幻想破滅的苦痛,對於鐵柱來講,比任何事情都要沉重,鐵柱的性格可以忍受挨打、甚至可以忍受羞辱,但他卻忍受不了那顆單純的心不停的滴血。

鐵柱在ktv唱的那首素顏開始在楚林生的腦中回蕩。

楚林生長歎一聲,步伐艱難的來到了路邊,攔下了輛出租車。

司機打開了車窗,一見楚林生的背後竟然是一個酒鬼,皺了皺眉。

“師傅,去太民村多少錢”楚林生問。

“不好意思,你還是找別的車吧,今天我的車剛刷完”說話間,那司機準備開車離去。

“師傅,我給你三倍的價錢。”楚林生說。

司機點了點頭:“上車吧。”

很快,出租車開出了縣城的市區,前方是一座架在護城河上的高架橋,過了那座橋,便距離濉溪鎮不遠了。

可是,司機竟忽然將車停了下來。

“怎麽了”楚林生不解的問道。

“前麵堵車了。”司機無奈的說道。

楚林生將目光向前望去,果然,在高架橋那塊聚滿了人,而且還有幾台警車停在那裏。

“我下車看看。”司機推門走了出去。

大概過了五分鍾,那司機依舊沒有回來,看著扔在酣睡的鐵柱,楚林生也推門走下了車。

高架橋上此刻已經堵的水泄不通了,楚林生很是廢力的來到人群中,可能是因為楚林生被鐵柱吐在身上的汙穢散發出了很濃重的氣味的原因,原本擠在身邊的人,竟然主動的為他讓出了一條路。

楚林生向前又走了幾步,發現了前麵兩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而在警車旁,則站滿了警察,更巧合的是,這些警察裏麵竟然有韓冰雪。

雖說楚林生知道韓冰雪不會因為開槍殺死同事的那件事而受到過大的處分,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韓冰雪竟然會在殺死同事的第二天便上崗了。

“難道這韓冰雪還有什麽背景早怎麽沒有發現呢”楚林生心中暗忖。

帶著疑問,她來到了距離警察最近的位置,對著韓冰雪招了招手,道:“冰雪,冰雪”

韓冰雪回過了頭,發現了楚林生,先是略微愣了一下,隨後竟然直接無視了楚林生,又將頭轉了過去。

楚林生清晰的記得在公安局的那天晚上,韓冰雪見自己睡著以後還特意幫自己批了件衣服,所以他覺得韓冰雪的冷漠完全是裝出來的,於是他便繼續的招了招手,道:“冰雪,你過來,我有事”

韓冰雪再次回過了頭,臉色還是很冷漠,但終究還是走了過來。

“什麽事,快說,我正辦案呢”韓冰雪冷言冷語的問。

“你沒有事了”楚林生問。

“沒事了。”說話間,韓冰雪就要走回去。

“你們辦什麽案子啊,把這裏堵成了這樣。”楚林生喊停了韓冰雪。

“在橋下的河裏發現了一具浮屍,正在打撈,打撈完就通車了。”韓冰雪說話間重新回歸了隊伍。

“浮屍”

楚林生皺了皺眉,將視線放在了橋下,果然,在橋下的河裏,正有一艘小皮艇,而皮艇上,則是一些負責打撈的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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