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棋盤上的江湖下

風徹忽然拿起了一個卒子,喃喃的說道:“卒子在象棋中,是地位最為地下的棋子,也是最容易犧牲掉的棋子,但它,卻往往是製敵的關鍵。可它天生就有個缺憾,那就是一旦脫離了老帥的掌控,將會收不回來,不再受控製。”頓了頓,風徹總結道:“所以說,無論老帥的地位走到了多麽高的位置,他也必須掌控好手下每一個卒子行動路線,一步也不允許失控,因為一旦失控,就很可能會全盤皆輸,就連翻盤的機會也是不可能了。”

楚林生忽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他知道,風徹這是在告訴他,要好好的對待自己手下那些最底層的兄弟,更要好好的對他們的行為路線做出規劃,否則,就將釀成大患。

不自覺的,楚林生對剛剛因為兒女情長而感覺到的鬱悶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開始認真的聽起了風徹接下來的話語。

這時候,風徹忽然將一枚炮拿到了手中,開口道:“炮在象棋中的殺傷力是僅次於車的存在,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在開局的第一步當中,就可以將對手的馬吃下的棋子。但是,在戰術上,卻沒有人會選擇這麽做,因為一旦這麽做了,炮就變成了炮灰,失去了它的潛在價值。”說到這裏,風徹的臉色一凝,接著說道:“實際上,炮是一種戰術,它隔空才能吃子的限製,注定了它需要有一個好的老帥的控製,若是將它控製好了,它不但可以吃掉對手大量棋子,還可以給對方的老帥致命一擊。反之,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老帥的控製,它很可能就會被對手包圍起來,而遠方,也沒有可讓它起飛的棋子,這樣一來,它就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隻能等著包圍的敵人一步步逼近,最終被吃掉。”

聽到這裏,楚林生的腦海中迅速的浮現出了兩個名字:“滾地雷,何豹。”

這兩個人都屬於那種暴脾氣做事不經大腦的人物,若是將他們利用好了,他們的確可以有奮力殺敵的潛質,隻不過他們衝動的性格很容易讓他們將自己陷入一種被動的境地。看來,以後在對待滾地雷和何豹的時候,一定要扼殺住他們衝動的性格,切不可讓他們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風徹忽然又將車拿了起來,緩緩道:“車的殺傷力毋庸置疑,而且,它也是對於老帥最為忠心的一枚棋子,無論它衝殺到哪,若是老帥需要它,他便會第一時間衝殺回來。好的棋手,絕對不會將車的時間浪費在對手的卒子上,相反,會將車對準對手的士和象以及主要的火力上,會讓對手的老帥變成一個光杆司令。而光杆司令的老帥,也隻有投降的份兒了。“

聽到這,楚林生開始沉思了起來,他想到了鯤鵬和魯河,這兩個人的殺傷力在忠義幫的全體成員中應該算是最強的那種。不過仔細想想,他又忽然覺得這兩人似乎和車的能力還相差一些,於是,他便想,真正的車,應該是具有什麽能力的人呢

霎時間,他想到了一連竄的名字:段天,阿龍,白臉人,金鱗。

這四個人都是頂尖級的高手,隻不過,前三個卻是他的死敵,隻有金鱗算是可以發展的對象。於是,楚林生下定決心,等金鱗好了以後,一定要想辦法將他納入自己的麾下,做一枚車。

這時候,風徹拿起了馬,開口道:“馬在象棋中是一個另類,首先,它是走田字格路線中唯一一個可以過河的棋子,也就是說,它不單有著保護老帥的義務,同時,還有殺掉對手的責任,從這點上,可以證明出馬的能力和重要性。其次,在開局之中,它所處的位置是最為危險的,有被對手的炮直接吃掉的可能。最後,它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在前去對方的陣營殺敵的時候,很有可能被對手的一個不起眼的棋子擋住了它的去路,別住它的馬腿,讓它停滯不前。”頓了頓,風徹總結道:“所以,在對待馬上,老帥應該做出兩點,第一就是不讓馬在開局之中就處於那麽尷尬的位置,雖然在那個位置上,它的左邊是車,右邊是象,看起來地位很高,但卻很容易讓它心生不滿,既然象棋是人發明的,那麽老帥為什麽不可以調整一下它的位置呢將馬放在了車的上麵,或者放在炮的旁邊,這都是可以的。至於第二點需要注意的是,在派馬衝殺的時候,一定要令馬沒有後顧之憂,也一定要讓它不受到對手的牽製,要讓它不受束縛的衝殺。也就是說,在派出馬的時候,你需要注意兩點,第一,保護好馬的家人。第二,就是別讓馬在戰場中和他的熟人相遇,這是戰場上的大忌。”

楚林生點了點頭,關於風徹對馬的闡述,他知道,這已經不是再針對某個人了,這是一種打仗的戰術。是啊,隻有老帥首先重視自己手下人的安危,才能換回他們的忠誠,同時,在派出手下人做事的時候,也應該保護好他們的家人,解除他們的後顧之憂,更不能交給他們相對於他們難做的事情,比如在戰場上,讓他們殺死自己的朋友,這些的確都是大忌。

風徹接著將象拿到了手中,說道:“象的地位很高,可以說老帥的一個智囊,它的攻擊性很弱,但卻總能在老帥危難的時刻為老帥化解危機,但同時,它卻很可能成為決定老帥生死的一枚棋子,一旦它的行動出現了錯誤,那麽就很可能給對手可趁之機,舉個例子,雙重炮是一個致命的殺機,但卻往往需要自己象的配合,也就是說,一旦象走錯了路,那麽,老帥就會相當危險的。而作為老帥身邊智囊的象走錯了路意味著什麽很簡單,意味著老帥沒有自己的主見,錯誤的聽取了象的建議,從而將自己置於死地。”

楚林生再次點頭,這個道理不言而喻,風徹是在告誡他,無論什麽時候,都要保持自己的主見。對於這點,楚林生還是比較有信心做到的。

風徹將士拿在了手中,看了好一會,忽然問道:“你覺得這個士,更像是是什麽”

“親信”楚林生本能的想到了這兩個字眼。

“沒錯,它是親信,是老帥的親信。它的重要性不必去質疑,而且還是一個距離老帥最近的位置的棋子。但需要注意的是,在一盤棋當中,多數的情況下,都是沒等到士死,老帥就死掉了。”風徹接著說道:“這告訴了我們一個道理,往往,在你身邊看似最親近的人,卻可能更會看著你死去,甚至,在特殊的情況下,它還會捅你兩刀”

瞬間,楚林生想到了一個人劉建國。

對於當年的父親來說,劉建國不正是他最為親密的人麽,可是到最後,捅父親的刀子的人,正是劉建國。想到這,楚林生在心中暗自告誡自己:“在以後的日子中,一定要擦亮雙眼,切不可讓有著劉建國那樣心機的人,過於的接近自己。”

最後,風徹緩緩的將老帥拿在了手中,道:“這就是老帥,也就是你。”頓了頓,接著說道:“它的地位決定了它的行動範圍將會很小,無論你還剩下多少棋子,隻要老帥死去了,那麽一盤局也就輸了,毫無緩和的餘地。老帥是一盤局的中心,也是一盤局的重點,所有棋子的行動,都是圍繞它進行的。”可是忽然,風徹的臉色卻忽然大變,有些激動的說道:“可是到底是誰規定的老帥就一定要留在家中呢他的位置的確最重要,但是,一旦走出家,它真的就會死去麽前方的那麽多棋子為了它衝殺不說,還要為了它的安全始終有所顧忌,這樣一來,務必就會導致所有的棋子都會束手束腳。倘若老帥可以以身士卒,衝在了棋子的最前方,這樣一來,我想,不僅僅可以提高士氣,甚至還可以給對手的心理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聽到這,楚林生心頭一顫,是啊,究竟是誰規定老帥就不可以衝在最前方呢前方的兄弟賣命的殺敵,老帥為何就非要享受漁人之利呢

“老帥的布局調控非常重要,但我認為,老帥究竟能不能戰勝自己的心理,才是最關鍵的。這個世界上最難的就是戰勝自我。那巴掌大的田字格,如果不走出去試試,又怎能知道自己無法出去呢,外麵究竟是什麽樣的風景,如果不走出去,又怎能體會得到呢”風徹忽然笑了起來,無限期待的看著楚林生的雙眼。

“我師傅說過,棋盤上的江湖,遠遠沒有我們目前說到的這麽簡單,它還有很多奧妙都是我們暫時無法體會到的。我今晚隻能將我在師傅那學到的東西,講述給你。”風徹最後強調道。

楚林生笑了,笑的很淡然,今晚這張棋盤,讓他受益匪淺,盡管風徹教授他的這些道理,都是風徹的師傅總結出來,但楚林生體會起來,卻絲毫不感到吃力。

也正是這盤棋,成就了他終生的輝煌,使之他在未來的日子裏,無論是處於風口浪尖還是刀山火海,他總能做到閑庭信步,笑裏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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