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冷漠低頭,看著地上翻滾慘嚎的田哥冷聲道:“你們穿著城管的這身皮,幹的卻是強盜土匪的勾當,這些老百姓容易麽?這麽一大早的出來擺攤賣菜,掙的都是辛苦錢,你們倒好,開著個車在馬路上喊一嗓子,就給搞的雞飛狗跳一片狼藉?”

“那些暫且不說,你們五個大男人用那麽下作的方式去對付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子,還有臉說什麽執法?”

“今天老子心情好,隻是略微懲戒你們一下,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們這麽辦事兒,小心你們的狗命!”

淩雲說完,歪著腦袋想了想,繼續道:“告訴你們,劉麗的事情,我管定了,如果你們想要報複的話,盡管衝著我來,我叫淩雲,是平民診所的,你們隻要有本事,盡管去找我!”

“如果你再敢打劉麗的主意,我不管你是什麽身份,都會讓你死的很難看!不信你們就試試!”

淩雲說完,抬腳對著田哥的屁股就踢了一腳:“滾!”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著劉麗走去。「」

“淩雲……原來他是平民診所秦醫生的那個窩囊廢兒子啊?這還叫窩囊廢?”

“嘿嘿,活該田小光這小子倒黴,你不知道,昨晚我在家常小炒吃飯,看到淩雲和一個開悍馬的小子把他親叔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呢!”

“什麽?真有這事兒?我說呢,人家連田閻王都不怕,更何況是他了!”

“哼,這種人渣,沒打死他就是輕的,簡直就是一幫活土匪!該!”

人們議論紛紛,老百姓都覺得淩雲這事兒幹得漂亮,對他讚口不絕。「」

淩雲很快來到了劉麗身旁,他用目光掃了一眼劉麗的臉sè,然後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這女人剛才掙紮過猛,動了胎氣了。

“大兄弟,謝謝你救我,給你……添麻煩了!”劉麗感動得熱淚盈眶,十分真誠的說道。

剛才淩雲為她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本來都以為自己必然難以逃脫魔掌了,淩雲卻神兵天降,她不感激才怪!

淩雲微微搖了搖頭,仿佛剛才做的事根本不值一提,他盯著劉麗說道:“劉……劉姐,您長期睡眠不足,再加上一直營養不良,剛才你又動了氣,恐怕會對肚子裏的胎兒有影響。「」”

“什麽?!”劉麗一聽臉sè立即大變,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自己的丈夫至今還躺在病**昏迷不醒,能不能醒過來還不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他們的唯一骨血,如果孩子也出了事,那劉麗可就沒法活了。

“您不要慌,既然我能夠看出來,就有辦法治,平民診所你知道吧?你可以去那裏找我,您放心,到時候我會給您治好的。”

淩雲給了她一個放心的安慰笑容。

劉麗看得出來,淩雲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不可能彈指間就能把七個年輕力壯還手持棍棒的人揍得滿地找牙。

“大兄弟,謝謝你,你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可惜我男人現在昏迷不醒,如果他知道了您做的事,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恩情的!”

劉麗知道自己不但是遇到了恩人,還遇到了貴人,對淩雲是感恩戴德,恨不得給他當場下跪。

“劉姐,您不用這麽謝我,這種事既然讓我遇到了,沒有不管的道理,這是一千塊錢,您拿去先用著,不夠了咱們再一起想辦法。「」”

淩雲掏出僅剩的三千多塊錢,數出十張就要遞到劉麗手裏。

俗話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淩雲既然插手了這件事,自然會一幫到底,至於回報,劉麗那感恩戴德的眼神就已經足夠了。

“大兄弟……這,這我可不能要,您救了我我就不知道怎麽報答你了,怎麽還能要你的錢?”

劉麗想不到這年頭還有這麽好的人,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是本能的衝著淩雲連連擺手。

淩雲淡然一笑,把錢硬塞給劉麗的手裏,道:“拿著吧,您批發回來的蔬菜都被這幫垃圾給砸了,先過去這兩天再說。”

劉麗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手裏的錢,怔怔的盯著淩雲,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眼前這個大男孩剛才打架的時候,看上去就是天神下凡,而現在他靜靜地站在自己麵前,卻渾然沒有剛剛打過架的樣子,雖然稍顯胖了一些,可勝在個子長得高,那寬厚的肩膀看上去給人一種極強的安全感,正直的臉龐看上去很清新,很陽光,微微一笑,左臉頰上就會展露出一個醉人的酒窩,很是奪人的眼球。「」

尤其是這個男孩的眼睛,幹淨而又澄澈,目光深邃而幽遠,偶爾閃過某種堅定,卻很快就恢複了淡定從容,仿佛這個世界的一切,都無法影響到他。

看著看著,她的心裏忽然泛起一股異樣兒的感覺,心中猛地一驚,趕緊扭頭看向了別處,臉卻已經泛紅了。

淩雲沒有注意到劉麗那一瞬間的變化:“劉姐,是非之地不能久留,您還是先回家吧,有事您可以去平民診所找我。”

“恩……”劉麗莫名的心神一顫,聲如蚊訥,點了點頭。

她甚至連再見都沒有說,就上車發動了電動三輪,很快遠去。

“我怎麽會有這種感覺的……羞死人了!”直到離開一公裏之後,劉麗才慢慢刹車,用手撫摸了一下自己滾燙的臉頰,紅著臉暗罵自己。

……

“得,我什麽時候變得心腸這麽好了?救人,給自己惹了麻煩不說,還搭進去一千塊錢?”

“不過,這種感覺真的很爽啊,嘿嘿……看來偶爾做做好事也不錯……”

淩雲送走了劉麗之後,自己立即也走了,他得買點兒早餐提回家,現在已經七點多了,料想這時候母親和妹妹已經起床。「」

至於田哥那幫人渣,他連理都懶得理,昨晚上唐猛可是跟他說了,說自己老爹是什麽市公安局的副局長,隻要不出人命,多大的事兒都能擺平。

淩雲走了五分鍾之後,兩輛轎車來到了剛才打架的地方,不過此時田哥早已被李坤他們抬上了麵包車,往醫院裏送去了,人們也都已經散去。

“讓老三老四調查清楚打人的是誰,今晚滅門!”

沒有人下車,前麵一輛黑sè寶馬轎車裏,一個滿臉橫肉,右臉上一道猙獰刀疤的大漢看了看地上的鮮血,眼中閃過了一抹狠戾之sè,冷漠說道。

“是,刀哥!”一個紅頭發的小弟趕忙打起了電話。

發號施令的人自然是接到電話趕來的刀子,他是貧民區的一霸,手下有近兩百弟兄,控製著這一片兒的歌廳,茶樓,美容美發,低級夜總會等等所有的娛樂場所,自己還開了一家地下賭場。

田伯濤黑白兩道通吃,這個黑,自然就是刀子了。

刀子眼裏凶光閃耀,臉sèyīn晴不定,過了半晌,他淡淡道:“走,咱們先去醫院看看田小光!”

原來,刀子的地下賭場昨晚宰了一個肥客,一晚上進賬三十多萬,他高興之餘,帶著二十多個兄弟去一家夜總會裏玩兒到淩晨兩點多,散場還把兩個小姐帶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左擁右抱,夾心餅幹之類的跟兩個小姐折騰到淩晨四點半,刀子才摟著她們沉沉睡去。

誰知道睡了才兩個小時,刀子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他一聽田哥被人給揍了,踩著一個小姐雪白的大腿就跳下了床,同時立即打電話叫人。

等他穿好衣服下了樓,卻接到電話說打人的人已經走了,田哥正被送往醫院。

自從刀子兩年前挑了對手黑皮的手筋腳筋之後,臨江路這一片兒這兩年都是他的天下,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的地盤上鬧事。

因此現在有人竟然把他的保護傘之一,田伯濤的親侄子田小光給打了,那不是摸他的老虎屁股,找死嘛!

田伯濤前幾天可是跟他說了,貧民區這一片兒馬上就要開始大規模拆遷,到時候zhèng fǔ和開發商有些不好做的活兒,尤其是針對那些釘子戶,都會交給他來辦,這裏麵的油水,刀子不用想都知道有多麽肥!

刀子比誰都明白,如果田哥被打這件事他處理不好,田伯濤一旦怪罪下來,那自己的損失可就大了!

因此他才直接說出滅門!

“哼,小光這小子就是毛病多,看中個女人,老子叫人給你搶來直接上了就是,還非得他嗎的要玩兒征服,這下玩兒出花來了吧?早晚還不是要老子給你擦屁股!”

刀子哼了一聲,下令開車,黑sè寶馬立即啟動,呼嘯而去。

……

淩雲買了三人份的早餐,提著回了平民診所,此時,平民診所早已升起了卷簾門,門也已經開了,寧靈雨正拿著拖把站在門口不停的四處張望呢。

寧靈雨快要急瘋了!

哥哥不是說要去鍛煉減肥嗎?你說你回來的晚,人家就一直耐心的等著你,誰知道一等就等到了淩晨三點,都倒在沙發上睡著了,也不見你回來!

就是急於減肥也不至於這麽瘋狂的鍛煉一個晚上吧?難道哥哥出什麽事了?

寧靈雨早晨五點半就早早地醒了,她在家裏心急如焚,六點一過就打開了診所的大門,幾乎每隔三分鍾就要跑出來張望一會兒。

“靈雨,大星期天的不多睡會兒,起這麽早幹什麽?看,哥哥給你買回來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