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楊行舟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立足在了一個小鎮邊上,四周有著稻田,不遠處有小河,河上有行船,看樣子就如同是圖畫裏的江南水鄉一般。

此時東方一輪紅日噴薄而出,微微涼風吹來,令人精神一振,竟然是清晨時分。

他在自家屋內打坐調息的時候,時間其實已經是半夜,可是眨眼之間,不知到了何地,就連時間都與黑風寨中時間不一樣了。

“我這是到了什麽地方?”

楊行舟在片刻驚訝之後,便即回過神來:“我怎麽到了這裏?”

楊行舟來到大路之上,邁步前行,準備去前麵的鎮上找人詢問一下,看看這到底是什麽一個世界。

剛走到小鎮路口,就聽到一陣慘嚎聲傳來:“救命啊!有**賊殺人啦!”

楊行舟一愣,身子微微定住,循著聲音向前看去,便看到不遠處的一處宅院裏,忽然升起一道黃色的身影,這身影越過高牆,輕飄飄的落在了大路之上,在一片狗叫聲中,向鎮頭跑來。

跑的近了,就發現這黃色身影竟然還橫抱著一個女人,這人又瘦又高,奔跑之下,黃衫飄飛,整個人如同一朵黃雲一般,向著鎮頭快速飄來。

光是這一手輕功,便令楊行舟眼界大開。

他在黑風寨內,跟隨老寨主學習輕功,將老寨主傳給的輕功幾乎練到了最高境界,可是與這黃衣人相比,恐怕還是差了不少。

更何況這黃衣人懷裏還抱著一個人,身法竟然還如此輕盈,這似乎比楊行舟的功力還要深厚了幾分。

隻看此人的行徑,定然是剛才村戶人家喊的**賊無疑了。

見他向自己跑來,楊行舟輕輕邁步,向此人迎了過去。

那黃衣人頭頂黑布,懷抱女人,身子如風似電,瞬間便跑到了楊行舟身前,見楊行舟擋路,喝道:“滾開!”

喝罵之時,左手抱著女子,右手急速拍向楊行舟胸口:“死!”

楊行舟舉掌相迎,笑道:“想讓我死?卻也未必!”

砰!

雙掌相交,兩人的身子同時一晃,這黃衣人頭頂蒙著的黑布被一股勁力震的飛出,露出光溜溜的一個腦袋來,頭頂上燒有香疤,卻是一個和尚。

楊行舟卻是手臂酸麻,胸口微微一滯,接連後退了幾步方才將這黃衣僧人的掌力卸去。

這一下兩人各自心驚。

黃衣僧人將懷中女子隨手拋掉,看向楊行舟:“好掌力!”

楊行舟淡淡道:“你掌力也不差!一個出家人,怎麽做起了這等**擄掠婦女的勾當?”

黃衣僧人一聲冷笑:“佛爺就好這一口,關你屁事!”

不待楊行舟回話,他身子倏然後退,在後退之時,右手探向腰間,一柄戒刀瞬間出現在他的手中,在將戒刀拔出之後,這和尚身子後退之勢倏然停止,猛然前衝,戒刀化為一團白光,向楊行舟頭頂罩來。

“好**僧!”

楊行舟吃了一驚,急忙閃身躲避。

這黃衣僧人倏退倏進,身法著實驚人,直如鬼魅,帶有幾分詭異的邪氣,但是看著詭異,用在實戰之上,卻有奇效,在楊行舟正要追趕他時,他卻不退反進,對楊行舟展開了反撲。這和尚刀法詭異精奇,刀刀不離楊行舟的前胸脖頸要害,使得他忙於躲避,背後的長劍竟然無暇拔出。

這僧人手中戒刀,一刀快過一刀,楊行舟失了先機,被他連環刀法籠罩全身,劈砍的不住後退,幾次想要拔出背後長劍,卻是難以做到。

這黃衣僧人的功力本就比楊行舟高出那麽一點,刀法也是高明之極,對敵經驗也是遠超常人,此時占了先機,戒刀在手,刀刀不離楊行舟的要害,隻要楊行舟稍有疏忽,那便是開膛破肚之禍。

便在此時,楊行舟忽然張口,“呸”的一聲,吐了一口濃痰,直奔這黃衣僧人麵門。

黃衣僧人吃了一驚急忙閃身避過,手中戒刀自然也就緩了幾分。

其實一口濃痰而已,即便是這僧人不躲避,楊行舟這一口痰也不能把他怎麽著,但是躲避穢物,實乃人之天性,往常遇到人吐痰,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心中惡心。

這僧人見楊行舟吐痰,不假思索,急忙閃避,乃是本能反應,倒不是他江湖經驗不夠,實在是想不到在生死對決之間,竟然有人會用到吐痰這一招,因此躲避的時候,戒刀不可避免的緩了一緩。

楊行舟要的就是這一緩的功夫,在黃衣僧人閃避之時,他雙腿用力,倏然後退,探手背後,寒光一閃,已然將長劍拔了出來,劍尖指向僧人:“好**僧,報上名來!?”

黃衣僧人收刀在手,一臉驚奇的看向楊行舟:“我是血刀門寶象,小子,你身手很不錯啊,怎麽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