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突突突……”

機槍吐出火舌,正在北城區肆虐的人體蜈蚣不停抖動,想要回身看看敵人長什麽樣子。

就在這時,人體蜈蚣一節接著一節爆開,掀翻了附近幾隻怪物,讓吼叫變成慘叫。

李俊一路行來,神色越來越凝重。

各式怪物憑空出現也就算了,真正糟糕的狀況是城裏許多居民倒地不起,無聲無息成了怪物口糧,讓城市陷入可怕妖異。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中招,可是清醒者數量稀少,指望他們救援昏迷者還不如指望怪物眼瞎。

值得一提的是,很多怪物都是屍體拚湊而成,李俊的第三種能力血爆術有了用武之地。

街角傳來摩托聲,秦牧遠回來了,緊急通報說:“城裏出現變化後,主力已經提前一步撤出沃雷城,目前四座炮兵陣地正對城區,一旦認定城區失控立刻進行覆蓋式炮擊,誰都跑不掉。”

李俊怒道:“格老子的,難怪營區這般鬆懈,原來是想把咱們炮決處死。人命賤如草,帝國在這些人手裏遲早完蛋。”

秦牧遠扛起大刀開解:“我已經聯絡石虎中將,他是軍方高層中的少壯派,應該不會與那些老鬼同流合汙。石虎中將的參謀通知我,他們正在想辦法調查詳情,很快就能掌握情報采取對策,讓咱們小心躲避不要魯莽行事。”

“哼,除了身邊這些人,我現在誰都不信。”李俊聽說過石虎中將的大名,然而對方掌控區域遠在天邊,想要插手談何容易?軍方內部除了講資曆,很多時候還講地盤,江湖氣十足。

按照軍方部署,沃雷城屬於羅家傲中將管轄區域,聽說羅家傲與石虎屬於不同派係,雙方談不上敵對,卻也沒有好到穿同一條褲子,所以秦牧遠找石虎沒啥用處。

秦牧遠蕭瑟點頭:“我知道,即便石虎中將出現也是為了利用咱們,這些大人物思考問題的出發點與你我不同。”

“別灰心,別氣餒,但凡胸膛中還有口氣在,咱們兄弟就是頂天立地男子漢。”李俊說著抬槍攻擊,殺落一隻巨大飛蛾。

“說得好,我們是軍人,是馳騁疆場的好漢。”秦牧遠燃起戰鬥熱情,他本來就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以保家衛國為己任。

“噠噠噠噠噠……”槍聲大作,李俊帶著戰士們四處遊**,時不時運用血爆術製造巨響,給城外炮兵陣地製造城中正在大戰的錯覺。

還好大家搬空了彈藥庫,這些彈藥足夠支撐六個小時高強度作戰。

雖然城內霧氣越來越大,能見度越來越低,可是有著槍林彈雨作為指引,有幸存者冒險逃奔過來或發出呼救。

李俊親自帶隊救援,不單單救助幸存者,見到昏迷者也會出手救治,不過大部分昏迷者都被怪物叼走了。

很多怪物剛剛接近隊伍會變得虛弱不堪,身體好像一次次被掏空,實力弱小的不等靠近就會倒地不起。

離奇的是,那些身受重傷幸存者隻要登上卡車,傷勢很快就會穩定下來,之後在很短時間內就會好轉。

這正是S級血療術的神威,隱隱有了領域雛形。如果再進一步達到SS級,相信整個兒帝國都找不出幾個這種強者。

盡管血療術不夠高端大氣上檔次,可是等級確確實實已經提升上去,幾秒鍾就能令敵人貧血虛弱,對付那些小怪更是慘無人道,直接抽成僵屍不在少數。

毫不誇張的說,此術早已偏離正統血療術路線,對於血能的消耗超出想象,說是嗜血術都不奇怪。

李俊一個小時前就派出可靠戰士前去偵查,發現城外確實集結了四座炮兵陣地,不過還有其他戰陣存在。

“那是傳說中的血屠夫。”秦牧遠聽到偵查兵描述,一口道出血屠夫三個字。

“血屠夫,那是什麽?”李俊覺得自己太小白了,對於帝國軍方真正的力量知之甚少。

秦牧遠有些失神的回憶起來:“我也是恰逢其時,曾經被血屠夫選為預備役,這才偶然知曉這支神秘軍團!據說血屠夫都是能力出眾的劊子手,他們身穿重甲耐力驚人,所到之處屠滅殺盡,不留一個活物。”

“隊長,這支神秘隊伍確實身穿重甲,而且重甲後麵還有重騎,保守估計總數不下於五千人。”

“很好,這個消息十分重要。”李俊蹲在街邊隨手劃拉出城外布防圖,比量幾下方位拍去手上灰塵說:“放棄車輛吧!咱們從東城區下水道鑽出去。主要街道路口不用指望了,鐵路也被炮兵陣地封死,好在緊急布控之下沒有那麽精細。”

疤臉中隊長讚同道:“怪物到底是怪物,隻會順著道路向外散逸,哪怕那些具有飛行能力的怪物,他們的翅膀隻適合滑翔或近距離飛行,咱們見縫插針離開應該不難。”

“不!”李俊凝重說道:“我們一定要小心,你們說城裏這麽多人昏倒成為怪物口糧,這是誰搞的鬼?血祖跑到礦井深處沉睡,難道就這麽安心?”

“細作?一定有細作。”疤臉不淡定了,他忽然回身看向那些幸存者,心中升起一片徹骨寒意。

“所以我們遊**這麽久找到的出路,也許是人家早就給自己安排好的退路,你以為不爭不搶兄友弟恭就能出城?我也想啊!可是敵人多半不答應。”既然李俊已經擬好撤退路線,很快得到貫徹,戰士們將卡車開到東城區,拋掉所有重型武器,護送幸存者進入下水道。

東城區下水道廢棄多年,廢水僅到膝蓋。

七八百號人按照編號進入,前麵還算順利,到了五百多號出問題了。

四名幸存者忽然將嘴巴咧到耳朵根,伸出惡心布滿肉瓣的長舌頭,試圖製造恐懼打亂隊伍。

誰知他們站出來的刹那,地麵“唰唰唰”支起鮮紅色柵欄,將他們一下子封鎖進去,就像掛在解剖台上的標本,連舌頭都被叉住無力動彈。

“不用擔心,繼續行進。”李俊看了一眼揮手前行。

雖然這一幕驚呆了不少幸存者,可是他們就像鴨子,被戰士們輕輕驅趕,隻能一股腦向前。

“好本事!”秦牧遠讚歎不已,一場危機化解於無形,讓他對李俊更加敬佩。

李俊苦笑:“這才哪兒到哪兒?真正的考驗就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