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係統消息一出來,正在狂歡的太一門玩家登時如晴天霹靂。

七大掌門屠山,這尼瑪是什麽概念?

七大掌門個個都是仙靈界的頂尖高手,隨便一個拉出來,碾滅隻有玩家的太一門都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此時七派掌門同時來太一門屠山,太一門的下場自是可想而知。

大家為什麽來判門來太一門發展?不就是為了太一門的功法。

可現在太一門都要沒了,更別說功法了。

“日,拚了!”

遊戲中素來不缺熱血中二的玩家,大家苦七大仙門久矣,好不容易加入了一個不壓迫剝削玩家的門派,卻要被七大仙門資本打壓,這些玩家自是不能忍,拉出法寶武器就要反抗硬剛,守衛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利益。

接到係統提示後,這些玩家紛紛聚成團,要和七派掌門殊死抵抗,為了人人有功練的理想抗爭到底。

當然,絕大部分玩家都是比較現實的。

七大掌門是什麽修為,大家自是心知肚明,牛大春再強大也隻是玩家而已,就憑牛大春想帶著太一門抵擋七大掌門的屠戮,簡直就是蚍蜉撼樹,螳臂擋車,癡心妄想。

大家加入太一門不過是想混個好點的待遇而已,能占到便宜最好,占不到便宜也不至於把前途給搭上不是?

功法在哪裏不能學?隻不過是會不會被壓迫剝削的問題,大不了再回原本的門派繼續做師門任務去,何必和七派掌門死磕做無謂的抵抗?萬一惹怒了七大仙門掌門,連七大仙門都不要自己了,豈不是連被剝削的機會都沒了?

這些玩家都是偉人所說的自以為聰明不知道屁股放在哪的騎牆派,有利益的時候衝的比誰都歡,此時太一門遭此滅頂之災,溜得也是一個比一個快。

根本都不猶豫,當場退出門派選擇明哲保身和太一門撇清關係。

凡事就怕有人開頭,有一個玩家退出,立馬就會跟著有一片人退出,這玩意就像多米諾效應。

本來還有些玩家猶豫就這樣跑路是不是太沒義氣了一些,可看到退出的玩家越來越多,這些搖擺不定的玩家也立馬下定決心退出門派。

畢竟法不責眾……大家都這麽做了,老子何必繼續堅守?

頃刻間,太一門就樹倒猢猻散,本來有數萬人的門派,一分鍾不到就十不存一,隻剩下了千人之眾。

“到底是剛加入門派啊,沒啥凝聚力……”

見門內玩家紛紛判門跑路,王遠幾人一陣感慨,不過卻也很理解大家的行為。

都是剛加入的玩家,對門派沒有什麽親密度,能有幾個會死心塌地為一個門派付出?

留或不留,這都是個人選擇問題,談不上人品低劣與否,真正低劣的是那種一邊喊著口號包圍門派,一邊叛離門派的跑路的家夥。

這種人才是真正的壞。

不過經過這一波淘汰,留下來的倒都是最為堅定地玩家,雖然實力有高有低,但他們都是敢於為了守衛門派,不被壓迫而反抗的人。

珍惜來之不易的功法,守護玩家最後的尊嚴。

“廣場集合!”

隨著王遠一聲令下,千名弟子禦劍飛至太一門的廣場上,在王遠的指揮下,大家按照功法修煉的不同拉開了陣型。

原梵天宗體修玩家站在最前排,後麵是原蜀山劍修,在後麵是萬金油青城,控製,法術輸出,天機閣的射手百花穀的治療。

一排排玩家,將廣場通往門派的路堵得嚴嚴實實。

須臾間,七派掌門已經飛至。

“金剛壁壘!”

前排玩家齊聲大喝,開啟‘盾牆’,一道道金色光牆直衝雲霄,金剛壁壘效果相互疊加之下,如銅牆鐵壁,堅不可摧。

“不知死活!”

齊淑溟見狀,眉頭微微一皺,長劍橫著一揮。

“嘩啦!”一聲。

劍光所到之處,金光碎裂,看起來極其堅固的光牆竟被被一劍斬開,前排玩家當場死傷過半。

齊淑溟攻擊力如此恐怖,雖把太一門眾人嚇了一跳,但大家卻沒有絲毫意外。

既然知道對手是誰,大家自是不會不知道七大掌門的厲害,能留下來肯定也都做好了心裏準備。

“繼續!”

隊友盾碎人亡,幸存的前排玩家,立馬再次集結重新開啟【金剛壁壘】,後排治療玩家拚命刷血。

大家能多抗一秒是一秒,抵抗不僅僅是為了贏,而是一種態度,麵對自己想要留下的東西,拚過命便不會再有遺憾。

“嘩啦!”

盾牆再次碎裂,前排徹底崩潰。

劍修玩家頂上,飛劍如虹,漫天飛舞,帶起道道五顏六色的光芒,如彩虹,亦如流星。

後排法修,器修,控製,青城也紛紛出手。

法術混合著箭矢,火焰混合著玄冰,遮天蔽日轟向了七派掌門。

“破!”

徐長卿迎風而立,淡淡的突出一個字,背後劍匣飛劍出鞘,化作萬千劍影將七人環繞,劍光若浮光掠影,將玩家的攻擊一一斬破。

漫天的箭矢,如雨點落下。

炸裂火焰四散飛落,落在太一門個個角落,風一吹,四處火起,熊熊烈焰往四下蔓延開來。

太一門掌門牛大春一生縱火無數,到頭來自家門派也逃不過一把火。

擊潰眾玩家的攻擊,徐長卿一如既往地冷冰冰的俯瞰眾生,並沒有痛下殺手,盡顯宗師風範。

朱梅則祭出本命葫蘆法寶,一團烈焰覆蓋過去,將劍修玩家滅殺。

太一門玩家修為和七派掌門自是沒法比,一波攻擊下去,七派掌門隻掉個血皮,七派掌門隨手一巴掌下來,太一門玩家隻剩血皮。

眾人苦苦支撐,一次最多撐個兩回合。

體修掛掉劍修頂,劍修掛掉青城頂,前赴後繼。

玩家死後自化生池複活,再次從後排頂上,一波又一波,仗著玩家可以無限複活,真正用血肉之軀築成城牆,可以被打敗,不能被打倒,即便再死百次,也絕不退縮。

就連各位掌門見玩家態度如此堅決,也有些於心不忍了。

“齊師兄,差不多算了吧!”徐長卿道:“都是修行之人,何必苦苦相逼。”

“哼!”

齊淑溟大怒道:“太一門搶我峨眉功法,殺我師弟,此仇不共戴天,蜀山派又沒有損失自然可以說風涼話。”

“沒錯!”

朱梅這老狗在一旁添油加醋道:“那牛大春這般修為就已經不把蜀山盟放在眼裏,放任下去,太一魔門豈不是又要卷土重來?這太一門定不能留!!”

峨眉青城素來穿一條褲子,大家已經達成協議,二人這麽說,其他人當然也不能後退,隻得跟著齊淑溟繼續向前。

其實太一門這些低等修士,何須七派掌門同時出手,齊淑溟一人即可屠太一滿門,其他人跟在後麵不過是表明離場而已。

齊淑溟一手持劍,一手掐訣,劍氣縱橫,雷火陣陣。

玩家雖不怕死,這一波波的被收割,亦是抵禦不住,陣型在齊淑溟的屠戮下,一步步後退。

從正門廣場,一路推到了玩家複活的化生池。

包括王遠和烏合之眾一夥人在內,所有人都被堵在了化生池複活點內。

“掌門,這次咱們是跑不了了!”

第一個加入太一門的三尺劍見七派掌門將化生池內上千太一弟子包圍,忍不住對王遠道:“不過咱也不後悔,起碼咱努力了……沒像那些膽小鬼一樣,直接判門跑路。”

“沒錯!”

其他人也紛紛道:“打不過是實力問題,連打的勇氣都沒有,那才是真正的懦夫!不過是掉幾層境界而已,連尊嚴都不要了,玩個遊戲都這麽失敗,真是可憐蟲。”

“哈哈!來吧!來殺爺爺啊。”

還有人對著化生池外的七派掌門大聲挑釁。

反正已經輸定了,囂張一些比跪下認慫要體麵的多。

這般情況下大家還能談笑風生,王遠十分欣慰,雖然他也覺得做這些無謂的犧牲掉幾層境界屬實挺蠢的,可也被此時的氣氛感染到了,心中熱血澎湃,豪氣頓生。

是啊,為什麽來玩遊戲?

還不是因為現實中壓力大。

現實中大家被生活所迫,不得不妥協,來遊戲裏就是來宣泄壓力解放天性。

現實裏已經如此悲催,到了遊戲裏還處處縮手縮腳畏首畏尾,那還玩遊戲幹什麽?這遊戲不是白玩了嗎?

勇敢的麵對壓迫,奮起反抗才是真正的玩家,也是玩家來遊戲裏的真正意義,是真的玩遊戲,而不是被遊戲玩,這就叫不忘初心。

“各位太一弟子盡請放心!”王遠心潮澎湃,運起法力大聲道:“我是太一門的掌門,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太一門就永遠不會散!看到那位帶著企鵝的兄弟了嗎?他叫飛雲踏雪有的是錢,哪咱們太一門怕散了我也會重新創建!隻要大家在,太一門就不會消失!”

“春哥威武!”

“掌門牛逼!”

“太一門萬歲!”

大家吹著口哨起哄。

“哼哼!”

齊淑溟負手踏空,聽到王遠的聲音,低著頭冷哼一聲道:“你重新創建一次,我就屠一次,看你創的快還是我殺得快!隻要蜀山盟在,就永遠沒有你太一門的立足之地。”

齊淑溟聲音並不大,卻清清楚楚送到所有人的耳朵裏。

聽到齊淑溟這話,歡呼的太一門眾人頓時冷靜了下來。

看來這齊淑溟和蜀山盟是真的和太一門杠上了,身為一派宗師,齊淑溟竟然說出“創建一次滅一次”的狠話。

這就很無奈。

創建一次門派需要地皮需要場景,還需要很多設施之類,花的錢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可以齊淑溟的實力,想要屠滅太一門,卻是不費吹灰之力,更別談有什麽損失。

真要是剛下去,吃虧的肯定還是太一門。

大家不怕失敗不怕死,也不怕掉境界,怕的是無休止的往無地洞裏塞錢……那才是真正的損失好吧。

“哈哈哈哈!”

然而麵對齊淑溟的威脅,王遠突然哈哈笑道:“姓齊的,你也別跟牛爺吹牛逼,在老子眼裏你們這些廢物萬年修為也不過是修到了狗身上而已,信不信下一個李元化就是你!”

“!!!!”

不提李元化還好,王遠一提李元化,齊淑溟更怒了。

六派掌門聞言,亦是色變。

齊淑溟怒的是王遠一夥人坑死了自己的師弟,六派掌門則驚恐的是,王遠一夥人真有擊殺自己的能力。

李元化是劍仙,修為固然略低,戰鬥力並不輸六派掌門。

如果王遠真的要暗殺自己,怕不是萬年修為一朝喪。

“混賬小兒,不知天高地厚!”齊淑溟道:“老夫那師弟不過是不小心中了你們的圈套而已,不然就憑你們這群低等修士,也想傷他一根汗毛?”

“哈哈哈!”

王遠繼續哈哈大笑道:“還他媽一派宗師呢,人都死了還在那裏吹牛逼!傷不到一根汗毛李元化是怎麽死的?別說是他了,就算是你老子照樣想殺就殺!”

“你!你!”

論心智,齊淑溟自是老狐狸,可要是論胡謅罵街,一個萬年修行的老宅怎是王遠的對手。

幾句話下來,齊淑溟就被王遠氣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不罵回去,咽不下這口氣,罵回去不就是和王遠一個層次了嘛。

“多說無益!敢不敢出來和老夫一較高下?”齊淑溟愣了片刻,最後還是找到了第三個應對方法。

“切!”王遠斜著眼睛鄙夷道:“就你也配?”

“你……”

齊淑溟又是一陣氣結。

而王遠則指著身後道:“莫說是我這個太一門的掌門,就你那所謂萬年修行,恐怕連我們太一門一塊石頭,一根草都傷不到。”

“黃口豎子,口出狂言!”齊淑溟成功被王遠拉低下限,滿口豎子。

“你不信?敢不敢試試?”王遠挑釁道。

“你說試就試?”齊淑溟不上當。

“看吧!”王遠攤手道:“慫嘍!”

“哈哈哈!”

太一門弟子忍不住笑出聲來,跟著附和道:“老齊慫了,峨眉派改名叫蛋黃派吧,嚇出蛋散來了。”

齊淑溟大怒:“混賬!老夫如何不敢?”

“是嗎?”

王遠狡黠的一笑,指著身後的聖石道:“看到沒有,那塊石頭下麵有一株絳珠仙草,你若能把它砍斷,老子立馬解散太一門,交出所有功法。”

“臥槽,老牛,你要死啊。”一旁的唐山葬聞言,嚇得魂飛魄散。

“你這是瞧不起老夫不成?”齊淑溟看了一眼絳珠仙草,見果然隻是一株普通的仙草,憤怒的問王遠道。

堂堂峨眉派掌門砍草玩,太不像話了。

“你說得對,我就是看不起你!連那根草他都看不起你!”王遠笑吟吟道:“別慫啊!”

“哼,豎子,看好了!”

齊淑溟懶得再和王遠鬥嘴,眼神一緊,手中長劍發出耀眼的光芒,隨手一揮,一道劍氣對著絳珠仙草就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