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珊蒂斯·羽月還是一個小女孩。

其實這是一個很虛假的命題,在曙光的曆史背景中,或許因為暗夜精靈那悠長到不用計算的壽命,這個小女孩時期真正可以追溯到上古之戰。

總之,泰蘭德無意中撿到了這個小姑娘,然後把她帶了回來,作為暗夜精靈的領袖,她或許認為自己對這個族人有應盡的業務,又或者為了這個小女孩的將來考慮,她將小女孩帶進了艾露恩姐妹會。

艾露恩姐妹會,是事奉月亮女神艾露恩的牧師團體的最高階層,是少數經曆過戰爭後仍然大體完整的組織之一。

數千年來,艾露恩的女祭司們都是暗夜精靈社會的精神領袖和強大的戰士。當暗夜精靈卷入戰爭的時候,艾露恩的姐妹與士兵並肩作戰,歌頌艾露恩並召喚她的力量。月亮女神經常做出回應,將怒火降臨到暗夜精靈的敵人頭上。甚至傳說女祭司們可以在正午的天空中召換出月亮的鏡像,讓適合夜間活動的暗夜精靈獲得艾露恩的部分力量。戰爭勝利後,女祭司們通過祈禱治療傷者。

姐妹會的成員廣泛地受過戰鬥技能、戰術和治療的訓練。

進入姐妹會的珊蒂斯·羽月同樣要接觸這些東西,泰蘭德希望她能在某個方麵獲得一技之長。

然而,珊蒂斯·羽月在她的觀察下卻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實力。

當精靈和燃燒軍團在艾薩琳城前交戰時,泰蘭德的戀人瑪法裏奧·怒風將暈倒的泰蘭德放在樹旁時,邪惡的薩特哈維斯,企圖將泰蘭德抓去。當瑪法裏奧寡不敵眾千鈞一發之際珊蒂斯憑著自己的弓術幫助瑪法裏奧擊敗了哈維斯,雖然泰蘭德最後還是被抓去帶到了上層精靈所在的宮殿。

這一役過後,珊蒂斯被破格成為了見習女祭司,與其它女祭司一起抵禦燃燒軍團的攻擊。

據說,此時的珊蒂斯·羽月已經能夠掌握她的招牌技能——月之女祭司的祈禱,現在,珊蒂斯·羽月已經成長為一個哨兵指揮官,這場在她看來形式鬧劇的戰鬥隻不過是她恰逢其會的敷衍罷了。

然而當陸離出現之後,她就不這麽覺得了。

那個人——她很尊敬迦羅娜·哈弗歐森,半獸人教會了她很多東西,雖然事後證明這種教導從一開始就帶上了某種方麵的目的性。

“你的導師……”珊蒂斯撇撇嘴,實在是想不明白那些大人們為什麽要收冒險者當做弟子,他們看起來弱的幾乎隻手就可以捏死,倒是她旁邊的這位暗夜精靈女性非常的漂亮,很符合珊蒂斯本人的審美。

如果收弟子的話,這個倒是可以考慮,至少賞心悅目不是。

“我現在追隨導師學習盜賊之道,”陸離能聽出對方話裏的輕蔑,但是對這位名義上的師姐,陸離沒有半點的不滿,這是一個實力至上的遊戲,當你實力不夠的時候還要去睥睨權威,隻能說明內心的弱小。

珊蒂斯的實力也確實值得他尊敬,艾露恩姐妹會走出的強人啊。

據說至今沒有玩家牧師能夠進入艾露恩姐妹會,三月雨或許可以,隻是必須等待一個陸離記憶中的時機才行。

“那麽,你找我來做什麽呢?”珊蒂斯問道,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是不介意出手幫助陸離,畢竟有一部分同門之誼,她和迦羅娜相處的還是不錯的。

“我的導師交給了我一個任務,希望我能夠為他擊殺拜格雷夫將軍,”陸離說。

“拜格雷夫,那是什麽東西,需要我幫你殺掉他嗎?”珊蒂斯好奇的問道。

陸離非常的無語,作為一場戰鬥的指揮官,這姑娘居然不知道敵對指揮官是誰,他隻好詳細的解釋了一下,順便提了迦羅娜和拜格雷夫的恩怨。

“這怎麽可能,為什麽不殺了他,不要告訴我迦羅娜導師殺不了他,”珊蒂斯不敢置信。

她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迦羅娜的經曆,知道這個半獸人的遭遇,坦白的來說,珊蒂斯於與迦羅娜關係好,更是一種命運上的同病相憐。

珊蒂斯從小父母雙亡,在泰蘭德之前,她並沒有得到任何援助,幼年的苦難讓她極度仇恨那些給她帶來痛苦的人,她並不十分看重她所發誓要保護的族人,更傾向於為了向燃燒軍團複仇而戰。

珊蒂斯憎恨那些向無辜平民舉起屠刀的人,比如塔隆·血魔,比如現在陸離提起的拜格雷夫。

塔隆·血魔差不多是拜格雷夫同時期的獸人勇士,或許還要更早一些,他和拜格雷夫相似的地方在於一樣的殘忍嗜血。

作為一名術士,塔隆的能力平平,然而他的殘忍嗜殺卻讓古爾丹對他十分器重。

他最著名的嗜血之舉誕生於獸人占領了黑暗神殿的前身——卡拉波神殿之後,塔隆將原來神殿裏的所有德萊尼俘虜——不論男女老少——盡皆屠殺殆盡。

這一慘無人道的行為甚至連許多獸人都感到不齒。在獸人的榮譽觀裏,對毫無還手能力的人施以殺手是絲毫不值得誇耀的。

在獸人第一次入侵艾澤拉斯慘遭失利之後,古爾丹的力量受到了極大的削弱。

奧格瑞姆·毀滅之錘趁機發起了政變,而塔隆便是第一個死在毀滅之錘手下的暗影議會術士,然而奧格瑞姆並沒有殺死古爾丹。因為古爾丹許諾他將建立一支隻聽命於奧格瑞姆本人的強大的騎兵隊伍。

他命人從艾澤拉斯大陸找來一些戰死的人類將軍的屍體,並用邪惡的通靈法術將被奧格瑞姆殺死的、原暗影議會的術士的靈魂灌注進屍體裏,這些複活的屍體被稱為死亡騎士。

塔隆也因此成為了曆史上第一位死亡騎士——塔隆·血魔。

拜格雷夫幸運的沒有成為死亡騎士的一員,他後來追隨著黑手來到了艾澤拉斯,黑手失敗之後,他改投毀滅之錘,薩爾崛起後他又混進了新部落的隊伍。

盡管由於薩爾的禁令,軍人已經很少對平民出手,但是拜格雷夫這個劊子手仍然是聯盟一方深惡痛絕的人。

珊蒂斯隨便找了一個聯盟士兵都能打聽到拜格雷夫的名號。

這一次的部落指揮官,曾經的部落勇士,一個殘忍的老獸人,而珊蒂斯對他的評價則是:苟延殘喘的生命褻瀆者。

“我不能對他直接動手,”珊蒂斯想了一下,惋惜的說道。

這種不知名的小角色,遊俠將軍隨隨便便都能一箭射死,但是在她接到的命令中絕對不包含殺掉對方指揮官這種行為。

這一場陣營大戰的主體是冒險者,他們這些原住民隻是打個醬油。

“如果沒有您的幫助,我想我不可能完成這樣艱巨的任務,我和我的朋友們還不夠強大,而我的導師日夜被仇恨啃噬心靈,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仇人死掉的這一天,”陸離麵色難看。

“那麽,你需要是幫助呢,我的同門和同族,”珊蒂斯也挺無奈。

她或許可以違背上層的命令強行擊殺拜格雷夫,但是那樣所能產生的後果已經不隻是她這個指揮官受罰這麽簡單了。

希爾斯布萊德之戰在她看來很可笑,但是麵對亡靈的威脅她一點都笑不出來。

正如吉安娜、薩爾等人所堅持的那樣,必須構築一個團結的共同戰線,如果珊蒂斯在這樣具有政治意義的對戰中擊殺了對方的指揮官,獸人是非常暴躁的種族,誰也無法預料到有什麽後果。

“但是您至少可以幫我們解決他的衛兵吧,”水精靈插話問道。

“如果隻是解決他的衛兵,以你們的實力……”珊蒂斯不是很看好的搖搖頭:“我現在的等級是六十五,想必拜格雷夫也是一樣,你們不管去多少人都是一樣。”

“導師給了我這個,”陸離拿出了那包毒藥。

“這是什麽東西?”珊蒂斯接過毒藥,居然湊到鼻子下麵聞了聞,然後體味了一下之後才睜大了眼:“真是好毒藥,居然還真有這種東西。”

“憑借這些可以對付拜格雷夫嗎?”陸離期待的問道。

迦羅娜給他的這份毒藥什麽屬性都沒有,沒有傷害,沒有效果,所以他一直心裏沒底,現在看到了珊蒂斯的表現他才有了底氣。

“憑借這個幹掉一個指揮官,怎麽可能,”珊蒂斯猛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