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問斬

阮小暖聞聲往外麵看了一眼,沒有開口說話。墨言趕緊拉著猶然不知的紫娟離開。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顧俊修率先開口問道。

阮小暖將自己的身體伸展一番,輕鬆的說道,“沒有啊,我不就是在密室裏呆了一會兒嗎?”

“對了,什麽時候問斬任德明?”她好奇的問道。

剛才紫娟說了很多,但是唯獨沒有說這個。雖然覺得害怕,但是又很想去看,因為她從來都沒有看過啊。

顧俊修知道她的喜好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樣,所以也沒有感覺到驚訝,說道,“明日午時。”

阮小暖突然將被子掀開,赤著腳跑到他身邊,期待的說道,“那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顧俊修皺眉看著她,突然彎下腰,將她攔腰抱起來,訓斥道,“你躺著說不是一樣的嗎?”

阮小暖盯著他光潔的下巴,不相信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竟然和自己是情侶關係。如果將她帶回去,豈不是分分鍾都能讓人嫉妒死的?

顧俊修許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低頭看看了一眼,調侃道,“不認識我了?”

她偷瞄別人,被當麵戳穿,臉刷的就紅了。小聲的說道,“一個男人怎麽會長得比女人都好看!”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但還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了顧俊修的耳朵裏,他最是討厭有人拿他和女人比的,冷著臉道,“阮阮,你是想要我懲罰了嗎?”

“什麽懲罰?”阮小暖疑惑不解的問道。

顧俊修猝不及防的低下頭,用行動給她解釋了什麽叫“懲罰”。

許久之後,他才鬆開她的紅唇,阮小暖氣喘籲籲,臉色通紅的低下頭,羞赧的說道,“白日**!”

顧俊修聽到此話,作勢又要低下頭,嚇得她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眼睛裏充滿了控訴。

他失笑的看著她,輕柔的將她放到**,開口道,“等任德明的事情結束,我們就回京。”他語氣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急迫。

“不用留下來善後嗎?”阮小暖驚訝的問道。難道就任由這個地方沒有了知府,還有其他的知縣應該也受到牽連,想要立即離開的話,應該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吧!她在心裏猜測道。

“剩下的留給路大人處理。”顧俊修回答道。

“咦,難道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她奇怪的說道。路安年隻是一個知縣,哪裏能夠僭越。她腦海閃過一個可能,急切的問道,“難道?”

顧俊修點點頭,估摸了一下時辰,對她道,“現在路大人應該已經拿到聖旨了,過幾天應該就能上任,至於那些知縣,皇兄會派人過來。”

這一次江川的那些官員基本上都換了,無論是知府還是知縣,顧清城隻有氣到了極點,才會有如此大的動作。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任德明要問斬的事情,一個個奔走相告。阮小暖發現他們的表情不是大多都帶著笑容,對這件事情極為的解氣。

任德明平時都是為非作歹,壞事做多了,但是礙於他手裏掌握著江川百姓的生死,除了路安年,竟然無一人敢出來反抗,或者將他的罪行上告到京城,所以導致他盤踞在這個地方許久。

“姑娘,你真的要去看?”墨言不放心的問道。

“肯定要看啊,都走到這裏來了,再回去的話,多可惜。”阮小暖理所當然的說道。

“是啊,這個人做那麽多天理不容的事情,親眼看著他下地獄,是一件很解氣的事情。”紫娟義憤填膺的說道。

墨言橫了她一眼,對阮小暖道,“姑娘,這樣的事情是不吉利的,你的身體剛好,恐怕不適合看。”這話她從今天早上說到了現在,阮小暖的耳朵都要起繭了。

“墨言,你是不是怕了?”她故意說道。

墨言看到紫娟也跟著阮小暖,眼睛裏像是在說“你害怕了”,她當然不會承認她的膽子小,嘴硬的說道,“我不怕,就是擔心姑娘。”

“既然我們都不怕的話,那就趕緊走,以免錯過了時辰。”阮小暖知道剛才的激將法起作用了,乘熱打鐵的說道。

她們三個人比來的不算早,也不算晚。刑場早就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阮小暖的個子比較矮,又離的遠,根本就看不清現在發生了什麽。不過她仗著身子嬌小,一溜煙的從縫隙中鑽過去,沒過多久,就站到了最前麵。

任德明現在沒有一點往日的威風,才兩日不見,他竟然生出了許多白發,雜亂無章的披散在臉上,完全遮住了他的臉,所以也看不清他現在是何種表情。

刑場就隻有他一個人,阮小暖知道路顧俊修還是心軟了,饒過了任夫人的死罪。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被顧清城貶到邊疆,充當軍妓,和死也差不多了。

至於任辰兒,好像沒有人記得她,自從任府出事之後,就沒有人見過她。

阮小暖走神的這一會兒,顧俊修已經來到刑場。一眼就看到了阮小暖,他突然做了一個令所有人都驚訝的動作,徑直走到她前麵,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掌,簡短的說道,“上來!”

阮小暖恨不得立刻找一個地縫鑽進去,因為那些百姓打量到她身上的目光讓她避之不及。而且還不乏年輕女子,投過來又恨又妒的目光。

她快速的將手放到他手裏,下一刻她已經站在高台上。她小聲的抱怨道,“不是說了假裝沒有看到我嗎?”

顧俊修在外麵的時候,冷著臉的時候居多。現在也不例外,他很簡單的解釋道,“怕你等會害怕!”

雖然表情很冷,但是語氣卻很溫柔。阮小暖心裏暖暖的,嘴角帶上了大大的笑容。

他們在高台上的那一幕,全部落入了下麵一個蒙麵女子的眼裏。女子的整張臉都被紗巾蒙住,隻能看到一雙風情萬種的眼睛,隻不過此刻眼睛裏沒有情意,隻有深切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