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奇怪的知縣

“他應該會是一個好官。”阮小暖回答道。但是她也知道這些都是直覺,隨即又說道,“但是也有可能他知道我們要來,這是故意做出來的,”

然而這個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即使他提前知道他們會來,但是也不至於在任知府他們前麵假裝。

“他怎麽還沒有回來?”阮小暖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道。

都快到晚上了,她早就餓了,就算去視察也不需要那麽久吧。

“再等等。”顧俊修倒是安然自若,坐在那裏未曾動過。

終於外麵傳來了腳步聲,阮小暖率先跑出去,差點撞上了,她抬頭的時候,看到一個年輕人,長相清秀,但是可能常年的風吹日曬,他皮膚黝黑。看到貿然出現的阮小暖,除了開始的驚訝之後,隨即就了然的說道,“這位公子可是王爺的人?”

阮小暖點點頭,有點抱怨的說道,“路大人,你怎麽才回來?我們都快餓死了。”

路大人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羞赧,他感覺解釋道,“下官遇到一些百姓,耽擱了一會兒,讓二位久等了。”

顧俊修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聽到了阮小暖的話,趕緊說道,“阮阮,不得胡言亂語。”

路大人聽到他親密的稱呼,意識到剛才和他說話的可能是王府的夫人,立即說道,“夫人莫怪,下官剛才有得罪之處。”

阮小暖走到顧俊修身邊,笑著說道,“沒事,你這裏有沒有吃的,我快餓死了。”

“抱歉,下官這就去做飯。”路大人說完之後,立刻就走向廚房。

阮小暖忍不住跟了過去,看見他自己在生火做飯,好奇的問道,“路大人,縣衙裏沒有做飯的丫鬟嗎?”

“因為大澤縣的人口不多,下官也不想多費銀子去請丫鬟,一般做飯都是師爺來的,但是天色已晚,不好打擾師爺,隻能自己動手了。”路大人手腳麻利的做著那些事情。

阮小暖叫他動作嫻熟,繼續問道,“你經常做飯?”

路大人點點頭,在聊天的時候,他已經將火燒起來了。

“文人不常說君子遠庖廚嗎?大人你怎麽不介意呢?”她看過很多的文人墨客都是厭惡做飯的,即使在窮困潦倒,也不會挨近廚房。

“真正的君子不會因這些事情而改變品性與才華。”路大人開口說道。

“夫人,你站遠一點,廚房裏的煙會嗆到你,”路大人還是第一次看到像阮小暖這樣的貴夫人。

“你別夫人夫人的叫,叫我小阮吧,以免身份暴露了。”阮小暖大大咧咧的說道。

雖然她不知道剛才顧俊修為什麽會故意暴露她的身份,但是肯定是知道眼前這個路大人沒有害人之心,所以才放心她跟過來。

“下官路安年,小阮直接叫路安年就行。”他的性子極為直爽,沒有迂腐之氣。

阮小暖撩起了自己的袖子,自來熟的說道,“我來幫你,也能夠快一點。”說完之後,就直接拿起了刀來切菜。

路安年愣愣的看著她,實在看不出她身上有哪一點是貴夫人的樣子。阮小暖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閑聊一樣問道,“路大哥成親了沒?”

“不曾。”他羞澀的回答道。

阮小暖奇特的看著他,沒想到都二十幾的男人了,提到成親的時候,竟然會臉紅,這放在現代可真的是稀有品種啊。

“怎麽不成親?”阮小暖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我自幼失孤,由鄉親幫助才讓我參加科舉入仕。家徒四壁,自然沒有姑娘願意。”路安年像是在陳述另外一個人的事一樣,聽不出一絲的失望或者遺憾。

阮小暖感覺到可惜,如果他在京城的是,自己肯定為他張羅一門親事,但是她很快就要離開這裏,心有餘而力不足。

“聽說路大哥是當時的榜眼,為何沒有留在京城?”阮小暖從顧俊修那裏得知,路安年正是她提出科舉的時候的榜眼,他來這裏為官也不到兩年。殿試前三甲一般都會留在京城,無論是名聲還是俸祿,都比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好。但是他卻偏偏請求顧清城,讓他到大澤縣為官。

“姚村是我長大的地方,我經曆過每次洪災或者是旱災的時候,村民的慘狀。我想我來當這裏的知縣,能夠召拂一二。”阮小暖終於解決了心裏的疑惑。原來他是為了報答那些幫過他的鄉親。

阮小暖端著一個菜出來,看到顧俊修還在看卷宗,走到他身邊小聲的說道,“我都打聽清楚了。”

“王爺,小阮吃飯了。”路安年說道。

顧俊修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瞥了阮小暖一眼。這麽短短的時間,他們就到直呼名字的時候。

“吃飯吃飯,快餓死了。”阮小暖趕緊說道,躲開了他的眼光。

“路大哥沒想到你做飯的手藝這麽好,若是你沒有做官,我一定把你請去望江樓當廚子。”阮小暖由衷的說道。

路安年眼裏帶著疑惑問道,“望江樓是什麽地方?”

“那是我在京城開的酒樓,等你來京城的時候,記得去光顧,我請你吃。”阮小暖現在完全把他當朋友了。

“路大人別介意,她說話不知輕重。”顧俊修淡淡的說道,成功的讓阮小暖閉嘴了。

“夫人真性情,下官自然不會介意。”路安年對他說話的時候,語氣恭敬了許多。

阮小暖瞪了顧俊修一眼,眼裏帶著得意。隻不過在他看過來的時候,立刻就低著頭吃飯。

“路大人昨晚為何沒來?”顧俊修不經意的問道。

路安年聽到這個的時候,臉上立刻就出現了厭惡的表情。他恨恨的說道,“那種搜刮民脂民膏的宴會,我不會也罷,說不定這樣的話,還能讓他們少拿老百姓一點。”

阮小暖愣愣的看著一個俊秀的青年突然就變成了憤青,她將嘴裏的菜咽下去後,才開口道,“路大哥為何如此說?”

路安年看了他們二人一眼,似乎在猶豫到底該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