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打人

“你的膽子果然大。”蕭梵見她沒有鬆手的打算,盯著她的眼睛說道。

“哪裏哪裏,我隻是看不慣以權勢壓人。”阮小暖笑著回答道,看起來就像是在開玩笑一樣。

隻不過她這次倒是放開了初荷,然而卻警告的說道,“進了望江樓就是這裏的客人,如果你鬧事的話,我相信公主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這話讓蕭梵完全不能繼續動手,本來大家都認為她刁蠻任性,要是再讓初荷動手的話,又要加上一個不明事理,縱容哭奴婢行凶的罪行。她隻能讓初荷退下來,語氣不善的說道,“他們公然討論本公主,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們。阮姑娘既然會為他們求情,想必心裏已經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了吧。”

阮小暖撓了撓後腦勺,頗為尷尬的說道,“您高看我了,我現在沒有什麽兩全其美的法子。”

不隻是她自己,連小趙都忍不住為她感到尷尬了。阮小暖渾然不覺周圍的目光,試探一樣的問道,“您是一國公主,怎好和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一樣,斤斤計較呢,不如此事公主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他們?”

楚瑩一直都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看著他們。看到蕭梵的表情有鬆動,她故意火上澆油的說道,“怎麽能就這麽算了呢,他們公然侮辱公主,若是傳到了當今陛下那裏,更嚴重的是,如果東清國的人知道他們的公主在這裏受委屈了,他們會怎麽想?”

蕭梵一聽楚瑩的話,也覺得頗有道理,所以她立刻就說道,“如果今天這事沒有讓本公主滿意的話,我回去之後立刻就修書給父皇,讓他為我主持公道。”

“事精。”阮小暖聲音很小的說道。

這話被離她比較近的蕭梵聽到了,她橫眉豎眼的問道,“你說什麽?”

“沒說什麽,公主聽錯了,我隻是在想要怎麽解決,才會讓你滿意。”阮小暖臉上一直帶著笑意,讓她們二人完全就挑不出任何的錯來。

“阮姑娘,是小生嘴碎,如果公主您覺得非要教訓我一頓,才決定解氣的話,小生絕不逃避。”剛才衝撞了蕭梵的那個書生站在他們中間說道。

阮小暖一直在想著怎麽才能解決此事,最好是大家都相安無事,所以不可能會同意蕭梵在望江樓裏打人。隻不過一時也又沒有什麽好的法子,她隻能說道,“容我再想想。”

過了一會兒之後,蕭梵就不耐煩的說道,“想好了沒?本公主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等你們。”不等阮小暖回答,她突然就說道,“我倒是有一個好的法子。”

“願聞其詳。”阮小暖毫不知情的問道。

“你既然不想讓你的客人受這一巴掌,不如你來替他如何?”蕭梵乖張的說道。

阮小暖皺眉看著她們兩人,臉上都是得意的笑容,明白這兩人今日事來和她難堪。她們的本意根本就不是這個書生,而是自己。

“好。”她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字。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她,實在不明白她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去得罪一個公主有什麽意義。

然而沒有人看到阮小暖嘴角狡黠的笑意,她剛才就說了一個好,但是初荷能不能打到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裏說道,“動手吧。”

蕭梵和楚瑩見她這麽幹脆就答應,總覺得裏麵似乎有詐,但是話已經說出來,斷斷沒有收回去的道理,她示意初荷動手。

阮小暖雖然閉著眼睛,但是能感覺到初荷的手離她的距離,她本來想瞅準了就後退一步,讓她一個措手不及,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然而等了許久,卻沒有聽到周圍的動靜。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花傾色麵有怒色的站在那裏說道,“師妹,你不在王府好好待著,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楚瑩對於這個從小陪著自己長大的師兄還是有點害怕,她心虛的說道,“公主想要出來走走,我陪她出來。”

花傾色一眼就看出她在說謊,隻不過她這話帶上了蕭梵,他也沒有辦法。隻能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動起手來?”

阮小暖虧不急著解釋,因為她知道肯定會有人惡人先告狀。果然,他的話剛說完,楚瑩就顛倒是非黑白說了一遍,所有的理都在她們那邊了。花傾色顯然是不信她的話,看向蕭梵說道,“公主,師妹從小住在山上,不知人情世故,如有得罪之處,還望公主不必介意。”

他看的出來楚瑩和這個公主關係不錯,然而他卻希望兩人沒有交集,所以對蕭梵說話的時候,帶著距離感。

“大人多慮了,如果沒有楚姑娘的話,我都不知道京城還有這麽多好玩的地方。”蕭梵不是看不出來花傾色對她的態度,隻不過她現在還想利用楚瑩,坐上譽王妃的位子,所以隻能當做不知道。

阮小暖笑著看他們在那裏打官腔,眼珠子轉了轉,趕緊吩咐小趙將望江樓上好的酒和菜都端上來,對他們說道,“公主,剛才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大家都沒有吃飯,嚐嚐這些。”

花傾色心知肚明的看了她一眼,眼裏帶著笑意。無聲的說了一句“財迷”。阮小暖隻當沒有看見,她現在很熱情的招呼著蕭梵和楚瑩。她們現在是老板和顧客的關係,其他的事情暫時放一邊。

蕭梵見這裏多了一個花傾色,自然我不敢繼續發難。隻好假意說道,“看在花大人和王爺的份上,我不計較此事了。”

阮小暖毫不意外,她怕花傾色陪著兩個女人尷尬,所以自己也坐了下來,端起酒杯說道,“那就多謝公主的寬宏大量。”

至於她們是什麽關係,大家都心知肚明,隻不過沒有必要將爭風吃醋拿到明麵上。臉色最不好的當數楚瑩了,她雖然極力的掩飾,但是看向阮小暖時,眼裏你不甘顯露無遺。

飯畢,蕭梵用想去其他地方逛逛的理由,帶走了楚瑩。所以就隻剩下花傾色和阮小暖對飲。

“你怎麽今天這麽巧,恰好就出現在這裏?”阮小暖忍不住問道。

“想來你這裏吃一頓飯,沒想到正好就看到了這一幕。剛才發生了何事?你為何會與公主對上了?”他也是好奇的問道。

剛才楚瑩的話是在說謊,隻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問。阮小暖卻沒有打算要告訴他的意思,她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麽,就是和客人起了一個小爭執,我去勸解而已。”

阮小暖在宮外的這段時間,和花傾色倒是常有來往,兩人雖然不至於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但是很多事情,都會互相傾吐。

他善於揣摩別人的心思,一眼就能看出她不願意說,也沒有繼續問。

而蕭梵和楚瑩本來是威風凜凜的出門,沒想到卻是灰頭土臉的回去。她們自然沒有那個心情繼續去其他地方,而是徑直就回了王府。

“見過王爺。”玉兒突然說道。

楚瑩連忙行禮,蕭梵則是站在了一邊。顧俊修冷淡的看了她們一眼,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說道,“如果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你們最好是不要出王府。”

說完這句話後,他轉身出門。等他走遠之後,蕭梵才不滿的說道,“他是想囚禁我們嗎?為什麽阮小暖她能夠在外麵拋頭露麵,我們就不能出去。”

相對於她的不滿,楚瑩看起來過於平靜了。她語氣幽幽的說道,“他不是不讓我們出去,而是想讓我們不要去望江樓。是在警告我們不要去惹阮小暖。”

她和顧俊修相處了許久,清楚的知道他不是那樣一個無聊之人,會為了他們特意的說那句話。隻不過就是因為知道真相,更讓自己難受,也更加的厭惡阮小暖。

望江樓裏,阮小暖剛和花傾色告別,顧俊修後腳就來了。她心情甚好的說道,“王爺吃過午飯沒?”

他驚訝於她臉上的笑意,以為她終於想通了,忍不住問道,“你何時和我回王府?”

“小趙,你讓廚房做幾個菜上來。”阮小暖刻意的回避了這個問題。說完之後就對顧俊修道,“我剛才已經吃完了,如果你還有什麽事情的話,來後院找我。”說完之後,很快就從他前麵離開。

沒過多久,顧俊修就出現在她前麵,仍舊是之前那個問題。阮小暖頗為無奈的看著他道,“你現在不也在這裏住的好好的,為什麽非要讓我回王府呢?”

如果回王府的話,肯定會有諸多不便,而且還會有很多的閑言碎語。她現在隻想專心的經營酒樓,不想分心去想其他的事情。

“你是我的女人,不可能一直住在外麵。”顧俊修強勢的說道。

阮小暖沒有她那麽多的想法,她簡單明了的問道,“我回王府之後,酒樓怎麽辦?而且上次打我的事情,你要怎麽解釋?”

“你可以自由的出入王府,不會有人阻攔。”顧俊修想都沒有想,直接就回答道。

然而後麵一個問題,是他們之前可以回避的。她沒有開口問,顧俊修也沒有主動解釋。

許久之後,阮小暖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她率先說道,“你根本就沒有完全相信我,如果我回王府的話,這樣你事情仍舊會再次發生。”

顧俊修的嘴唇動了一下,隻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他無法為自己辯解,那時候看到她和顧清城異於常人的親密時,湧上腦門你就隻有一個想法,要將他們分開,全然沒有想過去問阮小暖的想法。

“看吧,我說的沒有錯,你自己走這樣認為的。”阮小暖自嘲一樣說道。

“阮阮,你回王府吧,下次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顧俊修出乎意料的說道。

她驚訝的看著他,仿佛不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樣。心裏已經鬆動,然而嘴裏說出來的話卻仍舊不肯妥協,她冷漠的說道,“就幾句話,誰都會說,難道到時候我再讓你打一巴掌。”

“不會,我說到做到。”顧俊修真誠的說到。隻差沒有豎起掌心,對天發誓。

“好,我同你回去。”阮小暖如願看到他驚訝時時什麽模樣,暗道,原來他也是會其他的表情,驚訝的時候也是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

“你說的可是真的?”顧俊修略微不確定的說道。他可是久經沙場的人,此刻竟然有毛頭小子的忐忑。

阮小暖興致滿滿的看著他的表情,玩夠你之後,才重重的點頭。

傍晚的時候,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在王府前麵停下來,顧俊修親自扶著阮小暖下來。紫娟和墨言也是異常的興奮,終於是不用在酒樓擠著了,看到熟悉的人,不斷的打招呼。

陳海看到阮小暖的時候,也是驚喜萬分,他迫不及待的說道,“姑娘,你可算回來了,總算有人能替我拿主意了。”

“怎麽,走剛回來,你就想奴役我不成?”阮小暖開玩笑一樣說道。

“不敢不敢,隻是姑娘你一走數月,很多事情都隻能自己決定,心裏有點不安。”陳海邊走邊說。絲毫沒有意識到顧俊修被他們擠到了後麵,而且臉已經徹底的黑了。

“咳咳……”他假意的咳嗽了幾聲,終於將他們的神誌拉回來。陳海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他感覺說道,“改日再來請教姑娘。”說完之後,腳底抹油一樣溜走了。

阮小暖好笑的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對顧俊修抱怨道,“你在他們前麵不要那麽嚴肅,他們一看到你就害怕。”

顧俊修無奈的看著她,他從小就是這樣,哪是一時半會就能改變的。在阮小暖前麵的時候,他已經盡量的讓自己不要冷著臉了,在其他人前麵他不可能去委屈自己。

然而她不依不饒,隻好說道,“如果府裏的主子都和一樣,整日笑嘻嘻,恐怕不久之後,沒有人會將你當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