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盈盈姑娘

沒想到真如顧俊修所說,這些點心意外的可口,不甜不膩,入口即化。她再也沒有時間和他議論他為什麽會來青樓的事情,迫不及待的將它們塞進自己嘴裏。

“你慢點吃。”顧俊修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模樣,將一杯茶放到她手裏。她吃的正歡的時候,突然就聽到外麵有輕盈的腳步聲傳來,還沒有來得及咽下嘴裏的,一個手抱琵琶的姑娘站在他們前麵,輕聲細語的說道,“讓兩位公子久等了,盈盈來晚了。”

阮小暖目光呆滯的看著她,很好奇她一個青樓女子的身上怎麽沒有風塵氣息,反而是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清冷。她艱難的將滿嘴的點心咽下去,誰知竟然嗆到了自己。“水,快給我水,咳咳咳。”

顧俊修無奈的看著她,她猛灌了一杯水後,才感覺喉嚨一陣舒暢。不經意間看到那個清冷的盈盈姑娘眼裏似乎帶上了笑意,阮小暖忍不住紅了臉,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

“兩位公子想聽什麽?”盈盈等他們都安靜下來後,才開口問道。顧俊修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阮小暖又不懂琵琶,隻能胡亂說道,“你隨便彈一曲。”

不知道是不是阮小暖的錯覺,自從這個盈盈姑娘進來後,顧俊修比剛才更冷了,而且像是極力的在抑製什麽。

阮小暖沒有多問,開始觀察那個盈盈姑娘。沒想到她在彈琵琶的是,竟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那種由內而外的淒苦悲涼之感,讓人沉浸其中。一曲琵琶剛散,她有意猶未盡的感覺。

“來,吃點點心。”阮小暖被剛才的仙樂感動,瞬間對她充滿了同情,熱情的招呼她過來。

盈盈將琵琶放置一邊,輕聲的說道,“多謝公子。”不管她們兩人在說什麽,顧俊修都不發一言。

而阮小暖說得口幹舌燥,也實在找不出什麽看活躍氣氛的話題來,雅間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奴家在為兩位公子彈一曲。”在青樓裏的女子都有眼色的人,自然懂得揣摩客人的心思。她這話正中了阮小暖的心思,她連忙點頭。

美人抱著琵琶,遮住了身子的一邊,但正是這種半遮半掩的姿態,更是讓人覺得美得驚心動魄。阮小暖突然想起以前學過的詩,能明白為什麽詩人的筆下能夠寫出那麽美的詩句。

見顧俊修仍舊是無動於衷的坐在那裏,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不是來逛青樓的嗎?為什麽一言不發?”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盈盈,開口說道,“換一首東清國的樂曲。”阮小暖以為他腦子不清醒,笑著說道,“盈盈姑娘是西嶽國的人,怎麽會東清國的曲子?”

出乎她意料的是,盈盈沒有說半句話,但是雅間裏卻響起了另外一種完全的曲調。她錯愕萬分的看了一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今天似乎不隻來逛青樓這麽簡單。

一曲終了,盈盈抱著琵琶走下來,清冷的說道,“獻醜了。”阮小暖很捧場的說道,“聽著盈盈姑娘的琵琶,感覺好像仙樂一樣。”

盈盈被她毫不掩飾的誇讚鬧了一個紅臉,微微的低下頭,聲細如蚊的說道,“公子謬讚了。”

顧俊修卻突抓住她的手,冷冷的問道,“你和蕭策什麽關係?”阮小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他這是在做什麽,愣愣的坐在那裏。

盈盈的眼裏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隨即就若無其事的說道,“公子說的此人奴家並不認識。”

顧俊修卻看向了她的手,眼裏出現了冷芒。他在暗中就施力,但是卻被反彈。毫無疑問,這位看似柔弱的盈盈姑娘是會武力的,而且修為還不低。

“你們在幹什麽?”阮小暖終於反應過來了,奇怪的問道。顧俊修倏得將手鬆開,若無其事的說道,“冒犯了。”

從倚紅樓出來的時候,阮小暖拋棄之前他們的別扭,開口問道,“你為什麽說盈盈姑娘和蕭策有關係?”她隻知道蕭策是東清國二皇子,其他的一無所知。

顧俊修就看到她眼裏的求知欲,想要緩和關係,幹脆就一起坐在馬車裏,和她講了之前沈夫人的事情。

還未等他說此事的帶來的後果,阮小暖就率先說道,“如果陛下相信了那件事情的話,你們兄弟二人將會產生隔閡,屆時西嶽國就相當於是不攻自破。”

顧俊修讚賞的看著她,不愧是他放在心裏的女人,總是能一眼看穿事物的本質,他心裏竟然產生了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阮小暖可不會管他現在在想什麽,她突然就大叫道,“你是認為倚紅樓裏的盈盈姑娘是蕭策放在西嶽國的探子?上次的事情也是他們做的?”

顧俊修臉上瞬間就變得冷若冰霜,語氣卻很平淡的說道,“發生那件事情的時候,蕭策還在西嶽國。之後我讓人查探的時候,線索就在這家青樓裏斷了,好像有人故意從中阻撓。”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

隨後又繼續向阮小暖解釋道,“自古以來,青樓就是情報網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論是朝中重臣,還是平民百姓,在酒足飯飽,溫香暖玉的時候,是最容易吐露心裏的秘密。”

阮小暖點點頭,心裏突然就有點愧疚,之前她還嘲諷過他,沒想到他來青樓還真的有正事。顧俊修約莫是猜到了她心裏的想法,打趣道,“我在你心裏真的就是那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嗎?”

他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不少,沒有剛才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但是阮小暖卻非常不適應,她突然想起來他們還在吵架,像剛才那樣毫無芥蒂的談話是怎麽回事?所以她趕緊離他遠了一點。

顧俊修哪會讓她如意,直接裏將她拉了回來,甚至比剛才還更近了一點。他將嘴唇挨近就阮小暖的耳朵,輕聲說道,“怎麽?就這麽想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