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旅行約定

手機又一次砸到了牆上!

一個身穿歐式傭人服的年輕女孩嚇了一跳,手上端著的咖啡由於輕顫有了條條波紋。

她不敢停留,放下咖啡就鑽出了房間。

忍不住鬆了口氣,與迎麵而來做同樣打扮的女孩苦笑一下,兩人快步穿過回廊,一路上還竊竊私語。

“少爺又生氣了?”

“嗯,剛剛進去,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端咖啡的女孩微微打了個哆嗦,皺起眉頭,“少爺好像一直都在打電話,對方未接聽的樣子……”

另一個女孩仔細想了想,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好像上個星期的周末少爺就整天呆在房間裏打電話,嗯……或許是在等電話?”

“怎麽可能?”不過,把她們少爺平時的行事作風與剛才有些發瘋的表現來看,是有些非比尋常。

“嗬嗬~”

“怎麽了?”

“嗬,景吾少爺總是砸了又很不甘心的撿回來,真是為難森田管家找了部結實的手機~”

“嗬嗬~你說得對……”

兩個人聊得起勁,都沒有注意她們後麵站了人。

“咳~”一聲輕咳讓兩個女孩嚇了一跳。

“森、森田管家……”

……

另外一邊,房間裏臥在沙發上的一個人,忽然跳了起來,來回走動,看起來很煩躁。

緊握著手機的關節有些發白,明明是要打電話的姿勢,可是卻遲遲沒有摁鍵。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情緒,撥通了不知道已經打了多少次的電話號碼。

“可惡,又是關機,那家夥到底有沒有聽我的留言?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這個字眼剛跳進他的腦海,他就急匆匆地跑出了房間。

走廊裏響起疾馳的腳步聲,森田以及傭人們都圍了上來。

“少爺,您這是……”森田截住了正滿臉焦慮的跡部景吾。

“備車,我要去神奈川!”

“可是少爺,”森田沒有立刻應答,抬手看了看手表,“現在是下午四點,往返的話……”

跡部突然緩過神來,這個時間到她家要找什麽樣的理由呢,況且……他突然咬牙切齒,我還沒和那家夥聯係上!

“不用備車了!”他有轉了回去,然後直接撥通了神奈川的電話……

……

對於夏天,一天中的任何時候都讓人感到燥熱。

網球場上的熱血男兒們揮灑著如豆的汗珠,反而自得其樂。

我慵懶地抬起耷拉的眼皮,毫無興致的看了一眼。

歪在這長椅上多久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叔叔本來以為我中暑了,再三確認了我很正常才安心去做自己的事。

神奈川發生的事真是災難,現在想起來我還是會頭暈目眩。其實,我周一才回到東京,因為情緒低落曠了一天課,肯回來還是因為我想好報仇的作戰計劃,可是心情怎麽也好不起來。

雖然我希望盡快忘記那場宴會,但是有一件事令我很掛懷。

我記得那天,弦一郎帶我到酒店的房間休息,我呆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我的臉都丟光了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弦一郎遞給我的清水,被我一飲而盡,啪地放在玻璃台上。

我越想越氣,忍不住拿起手邊的花瓶要砸,“這個會不會很貴?”我問,因為花瓶十分精致,即使是怒氣衝天的我,也不想犧牲一件好東西。

弦一郎定定的看著我,“不太清楚,但這裏好像是總統套房。”他的聲音很平穩,讓我不自覺地放下了花瓶。

但我仍舊不死心,跑到床上抓起了一個鬆軟的枕頭,拍了拍,“夠軟,應該不容易壞,大不了付洗枕套的錢!”

我打打打,我踩踩踩,讓它先當柳生亞彌的替身吧,我用盡全力地打著、踩著,以此來忘記剛才的屈辱。

偌大的房間裏隻有我發泄怒氣的聲音。

打累了,頭倚著床邊,頹然地坐在地上,我是不是給爸爸媽媽丟臉了,給榊家丟臉了呢,還有叔叔,他們一定比我還傷心。

我將臉埋在膝間,要是什麽都沒發生該多好。

突然,身邊多了一個人,“弦一郎……”我無力地喊了一聲,看到他和我一起縮在這兒,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別擔心!”

“嗬,我沒事的,隻是心情很差而已,謝謝你弦一郎。”我看著他,心裏很溫暖,此時此刻讓我覺得,今天晚上也不全都是糟糕的。

“……”

“怎麽了,為什麽這樣看著我?”我覺得他好像有話對我說,就像舞會上一樣。

“月音,其實我,我一直……我……”

我有點想笑,他是怎麽了,真田弦一郎從來也不會這樣啊,說話都支吾了。“你想和我說什麽?”

“我、我對你……”他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就被敲門聲打斷了。

弦一郎到底要對我說什麽,老實說我很在意,不知為什麽,總是想到他那天的神情,而且我心裏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應該把他的話聽完……

她坐在那裏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了,在想什麽這麽入神,連有人在後麵盯了她一個小時也沒發覺。

跡部禁不住哼笑了一下,撥亂了自己的發梢,悶熱的天氣讓他有點不耐煩。昨天他來學校等著找那家夥算賬,可她居然沒來上課,今天他一早來網球部也是為了找她算賬,可是看到那家夥想得入神的樣子,他竟沒有上前。

他本想質問她,為什麽每周都回神奈川,為什麽不接電話也不打電話,為什麽周日四點零二分的時候真田那家夥會在她家?還有,一定要告訴她,打不通電話也接不到電話快把他弄瘋了!

連他自己都搞不懂,冰帝的帝王,站在網球部兩百人之上,跡部財團未來的接班人——跡部景吾,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隻因為不遠處呆坐在長椅上的女孩,他已經不再是帝王了。

一個勁嘲笑自己的跡部發現她在意的女孩站了起來,扭扭脖子,踢踢腿的,她是在做運動嗎?

雖然他在皺眉,卻掩不住那滿眼的笑意。

坐得太久,應該活動一下,不想,做體側運動的時候看見了跡部,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額頭的汗珠還有他微亂的頭發,他站在這裏多久了?

“看了我這麽久,想本大爺了?”

他怎麽又用這種口氣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很正經的。不過被他一說,最近幾星期,我們確實沒有在學校以外的地方見過麵。

“你站了多久了?”

他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說:“大概從你坐在那裏的時候。”

“你要坐下休息嗎?”我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他站著不動,一直看著我,“這個周末回神奈川嗎?”忽然問。

“嗯,有很重要的事。”

他笑起來,不過給人的感覺是他並不是開心才笑的,“能告訴我原因嗎?”

“不行,我能告訴你的就是我要去泄憤!”提起這個,我惡狠狠的攥緊拳頭,沒有發現跡部表情的變化。

“噢?”他的語氣聽起來比剛才要輕快一些,“能問下對象嗎?”

“說了你也不認識。”

“不妨說說看。”

“柳生亞彌,”我揚揚眉,“認識嗎?”

他仿佛真在思索,但我以為他是不會知道的,“去年在神奈川,柳生家道館外,那個野蠻小丫頭?”

我奇怪的看著他,原來他還記得,當時隻是匆匆的一瞥而已。

提到那時候,他明明說是遵照爺爺奶奶的命令來拜訪我外公外婆的,可他幹嘛偏拉上我,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可惡!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我大致能想得到原因,不過現在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他笑著看我,讓我感覺全身有點發涼。

他有什麽要和我商量的,在他的人生字典裏有‘商量’這個詞嗎,哪一次不是他自作主張!

我懷疑地瞥了他一眼,“說來聽聽?”

“這個嘛,”他哼哼唧唧的,故作瀟灑,在我麵前繞來繞去,然後兩隻手突然搭在我肩上,很鄭重地說,“下星期考完試去名古屋旅行。”

這,這哪裏是商量,他分明已經決定了嘛,可是,去名古屋的話,要和音樂部一起嗎?

“名古屋是不錯,可……”

他湊近我的臉,越來越近,“你該不是不願意和音樂部一起吧?”

我是有點這個意思,原本一起去旅遊是件開心的事,和不太熟的人一起,很別扭啊!再說,那些人和我們網球部的人一起……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https://(www). https://m/.x81zw./com/

眼前浮現起一群色色的女生垂涎三尺的盯著我們網球部的正選們。

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對了,忍足那家夥說不定會舉雙手讚成!

沒錯!作為經理,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你表情好豐富啊,”跡部笑眯眯地看著我,“你還真愛吃醋,好吧,我們網球部不和音樂部一起行動就是了。”

“什麽!”這家夥就會說些有的沒的,“誰、誰吃醋,你、你說話給我小心一點!”

氣死人了,我在這邊生氣,跡部那家夥完全一副欣賞的樣子,而且他驕傲地撥弄自己頭發的德行,就像是在說“你就沉醉在本大爺的魅力之下吧!”

“你你你……”

“越生氣就表示越心虛!”他端著下顎,深表遺憾的看著我,“唉,你還是不要那麽激動,女生這樣很容易長皺紋的,知道嗎?”

皺紋?我都已經那麽生氣了,他還跟我提什麽皺紋的,他會不會太過分了!

“喂,我這個年紀怎麽會長皺紋!”

或許我的嗓門大了點,引來不少側目,要是樺地沒有在練習就好了,起碼我可以藏在他後麵,讓他幫我擋一擋視線。

可是,跡部是怎麽了,居然會說這麽沒氣質的話,他不是一向都很華麗嗎?這一點無論在行為舉止還是在說話上都會如此,今天……

他雖然看起來很輕鬆,但我總覺得他周身散發著陰沉的氣息,就是不自然,嘿嘿,不會是惡靈附體了吧~

不過,我這樣在心裏笑話他,會不會有點不厚道?看他的樣子,難道說,他現在的樣子是裝出來給我看的?

“喂,你又發呆了!”

我推開跡部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手,很認真地看著他,“你怎麽了?”

他先是一愣,隨後恢複正常,反倒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你看到啦,好得很,難道你覺得我有什麽問題?”

“你有話想說,還是有問題想問?”

跡部的表情立刻垮下來,臉色越來越陰,我就知道!

從我認識他到現在,但凡他有奇怪的行為,總是有問題的,雖然大多數都是他在跟我生氣。我不知道這次發生什麽了,但問問他總是沒錯的。

“哼,原來你還知道關心我?”

他瞥了我一眼,極度幽怨,感覺像個怨婦,呃,不對,他是男的,應該是怨夫,還是不對,他是誰的‘夫’啊……

“那好,算我不對,沒及時發現你的不對勁,現在可以告訴我嗎?”我用了盡可能溫柔的語調,跡部真像個小孩子呀,我可不想讓他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了。

他想了想,欲言又止,蘑菇了很久之後,他問出了一個我最不想回答的問題,“周末的宴會過得好嗎?”

我揉了揉太陽穴,一個個都是這樣,說話吞吞吐吐的,跡部真的隻想問我這個?“老實說,那不是什麽好的記憶,我不想說。”我愁眉苦臉地說。

不知為什麽他突然心情大好,我心情不好,他這麽開心嗎?

“喂……”

“好了,不想說就算了,我不一定要聽的~”不是吧,那剛才他在幹嘛!

“話說回來,你在自己家酒店裏,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啊,唉~”

我忽略了跡部假意的唉聲歎氣,“你說的‘自己家酒店’是什麽意思?”

“你這個小姐當的也未免太……算了,那種事你不知道也無所謂了,那家酒店是去年完成收購的,現在榊家在日本旅館業也是數一數二的,月音,你父親是個了不起的人……”

“……”

“本大爺心情不錯,喂,我去練球,你別發呆了……”

當我緩過神來的時候,跡部已經不見了。

我是知道爸爸在做什麽生意,但爸爸從來也不和我提工作上的事,他不怎麽忙,至少我在家的時候是這樣,爸爸總是按時出去按時回來。收購了酒店嗎?難道說,那天我差點砸了自己家的花瓶?新81中文網更新最快 手機端:https:/

……

……

女生公寓裏。

“幹杯!”

今天我們都結束了期末考試,現在正在家裏慶祝,最開心的就是勇美,她總算解放了。

“月音,你說什麽,我們要去名古屋旅行嗎?是不是真的?”勇美興奮得湊到我身邊,“你什麽時候決定的?”

禮子將果汁一飲而盡,啪地將杯子放在桌上,“你別高興太早,是和音樂部一起~一群可惡的女人,居然到臨放假才向我們發布,問要不要報名,一定早有預謀!”

天宮一個多月以前就來過網球部了,她們沒說嗎?還是怕網球部不答應?

優看看我,“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反正我去哪她是一定要去的,不過看她的神情,八成不待見音樂部的那群人。

“我是早知道了,天宮自己問過我,不過那時勇美在準備考試,我怕你分心,沒有說,當然也沒答應她。”

禮子忍不住翻了白眼,“那你考完試就答應她了?我們可受不了她那種淑女模樣,對吧,勇美?”

“是呀,月音,你太糊塗了~”勇美頗有同感的點點頭。

“關我什麽事,誰答應她了,是跡部要去得好不好!有一點可以放心啦,他說我們不和音樂部一起活動~”

勇美一聽來了精神,“太好了,為我們美好的旅行,再幹一杯!”

“你等等,你們在說什麽,我完全聽不懂,快點告訴我!”被我們晾在一邊杏很生氣,她大概覺得自己沒能參與進來像個局外人吧,不過,朝香不是一直安靜地坐在那裏聽嗎,而且帶著恬靜讓人舒服的笑容。

“哎呀,就是我們冰帝的人要去旅行,你這個青學的別摻合~”勇美擺擺手,又準備要幹杯,她今天確實很開心。

“喂,我們可是要一個假期沒辦法見麵,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再說,”杏信誓旦旦地說,“我怎麽能讓月音和危險人物在一起呢,對吧?”

杏抱住我,一副要保護我的樣子,看來她和跡部的仇是沒那麽容易解的。

“杏,其實,跡部他……”

“我不聽,別跟我提那人,你就不要去嘛,和我們青學的人一起,手塚學長可是你的哥哥!”

“哥哥又怎樣,月音你不要理她,一定要去!”勇美斬釘截鐵的說。

我敢不去嗎?跡部那家夥說什麽也不會同意的,放假前他還警告我來著。

“我不去哦~”

“什麽!”勇美的聲音快把我耳朵震聾了,不過禮子怎麽會,隻要有跡部的地方,她這個粉絲一定視死追隨的。

優也很好奇,上上下下打量著禮子,“稀奇,你的大偶像不是去嗎?”

“你們幹嘛,我不一定要去啊,況且,千石那家夥怎麽辦?把他一個人留東京,我可不放心~”

“那有什麽,把他帶上,對吧,月音?”

“可是勇美,千石會覺得不方便吧,他和冰帝的其他人不熟的。”我想禮子也不可能光是因為不放心千石,怎麽說呢,雖然冰帝的正選們還算和藹可親,但是畢竟都是少爺,一般人很難適應吧。像國中時在輕井澤遇見青學,不是還笑話一翻了嗎?盡管是沒有惡意的……

嘭!杏一拍桌子,嚇了我們一跳。

“千石和我們青學熟得很,禮子,你和千石今年夏天就和我們一起旅行,絕對沒問題的!”

“啊?我哥哥他們有旅行的習慣嗎?”杏不會是在騙人吧,哥哥一直不都是呆在家裏等發黴的人嗎?

“這個……當、當然有,馬上就有了,所以月音啊,你不要和冰帝去,和我們一起啦!”

“橘杏,你居然敢來這手,搶了禮子還不讓月音去,氣死我了!淩小路你說說,快點阻止她呀。”

“我?”優伸了個懶腰,靠在沙發上,不緊不慢地說,“我是無所謂,月音去哪我就去哪唄~”

勇美一聽,已經跳了起來,“好歹你也是冰帝的,立場鮮明點不行嗎?禮子都怪你啦~”

杏根本不理勇美,很開心的拍著手“好,禮子,我們來商量商量吧~”

“不行,禮子你給我過來!”

“你們兩個不要扯我啦!救命啊……”禮子慘叫著。

那三個人已經吵開了鍋,真傷腦筋,這裏是越來越亂了,我可不像優還能老神在在地躺在那裏。

朝香在一邊看著她們,不時地還給她們倒飲料,她總是這樣,這個家有她在真好。

對了,還有朝香呢,都是她們鬧得。

“朝香,你要和我去名古屋嗎?那裏有很有名的傳統戲劇表演,和我一起去吧,然後我們再一起回神奈川,怎麽樣?”

朝香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對不起,月音,我想先在東京呆一段時間再回神奈川,我想幫優紀的忙。”她又靦腆的笑了。

我倒覺得朝香越來越有做賢妻良母的資質了,亞久津這壞蛋,還挺有福氣。“那家夥最近怎麽樣?”

“仁?他很好,現在有空的時候都在優紀的店裏。”

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啊,這個好像是千石說過的,他現在應該也有到亞久津那裏騙吃騙喝吧~不過想想亞久津那張臉,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哆嗦。

“那好吧,等你回神奈川我再去找你,啊,還有百合子。”

“嗯。”朝香開心的點點頭。

我們這邊倒是聊得很高興,那三個人還在吵,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我的頭又疼了,我現在真懷疑,這趟旅行能不能順利展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