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集訓突圍(一)

我覺得自己欠了跡部一個大人情,雖然我自己可以躲開,但人家畢竟挺身而出了,我也不能不知恩圖報。所以,我跟著跡部來到醫院,堅持讓他做全身檢查,並承擔所有費用。

錢的問題放在一邊,我倒是很驚訝跡部居然會完全配合,隻是當我帶他去做大腦斷層掃描的時候,他莫名其妙地看我一眼,問:“本大爺隻是傷了胳膊,為什麽要做頭部掃描?”

“小心一點好嘛,別囉嗦,快點進去!”我把跡部推進檢察室。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www.(x81zw).com m./x81zw/.com

各項檢查結果表明,跡部身體健康,沒有內傷,右手擦傷但沒傷筋骨,隻是被網球打到的肩膀淤青,需要時間消腫。

雖然拿到了檢查結果,我還是不放心地又把跡部拉到主治醫生麵前,仔細問了一遍:“醫生,他的胳膊真的沒事?會不會影響運動,比如打網球?”

主治的前田醫生一臉無奈,斟酌了下,說:“最近幾天會有些疼,注意不要碰到水。至於這位小姐說的會不會影響活動,我以行醫二十年的經驗保證,絕對不會。”

人家都這樣說了,我隻好安心地帶跡部離開醫院,然後坐著他家的車一路把跡部送回家。

對這次突發事件,我任勞任怨,忙前忙後,本來以為相安無事了,沒想到當叔叔通知冰帝網球部去參加青年選拔賽集訓的時候,跡部暴露了他的本來麵目。

冰帝三年級的正選跡部、忍足、宍戶參加,再加上長太郎和樺地,一共五個人。據我所知,除了作為關東大賽冠軍的青學全員參加以外,其他學校的參加人員最多不會超過三人,冰帝的名額到底從哪裏來的?不過,既然叔叔都擬好名單了,這個問題可以不用計較了。

叔叔讓我和他一起去參加集訓,替我報名了誌願者,我順便帶上了禮子和我作伴。本來有勇美的,但是日吉都要留下來,他這個做妹妹怎麽可能去的成,再加上勇美還要補習功課。

我要去參加青年選拔賽的集訓,問題就來了。跡部在過去的一個星期還算正常,盡管在網球場時他要求我做好照顧他的工作。這要求比較合理,所以在過去的一個星期,我盡量順著他的意。但是這家夥不僅不心存感激,居然敢變本加厲,為我規劃了未來集訓期間的作息表,所有時間安排都是圍繞他一個人。

鑒於他不自覺的侵犯人權,我不得不跟他談一談:“一個星期你的傷還沒有好嗎?”

“當然。”跡部肯定的回答,然後彎腰湊到我眼前,“你似乎有別的想法?”

後退一步和他保持距離,“既然如此,找人代替你吧,我去幫你向叔叔說情。”

“我拒絕!”

跡部轉身要走,被我一把拉住。“為什麽!”我驚呼。

這家夥居然一板一眼的回答:“作為隊長的考量。”

“你給我回來。”我快走幾步超過他,把一張紙推給他,“這個,我拒絕!”

他反倒把我拉到跟前,挨得極近,嘴角帶了點嘲笑:“真不負責任,你不是一直很有正義感?”

我看了他半餉,這家夥沒有放開的意思,好不容易調整好心態才妥協地開口:“好、好吧,放開我。”

“一言為定。”

脫離了魔掌,我走遠一些才回頭,笑著告訴他:“我盡量,但如果無能為力,你就自食其力吧~”

正式集訓的那一天。

叔叔的車駛進強化合宿基地的時候,全員已經到齊了,托叔叔的福,我們最後的壓軸登場很有氣勢。叔叔跟龍崎教練和華村老師打了招呼,我們也站到了誌願者的隊伍中。

除了杏以外,其他都是一年級,我把禮子介紹給杏,大家互相認識了一下。

台下站著各色隊伍,王子們穿著各校的運動服,看在眼裏總覺得讓人心潮澎湃。站在最右邊的青學尤為突出,看到微笑的大家卻唯獨沒有哥哥的身影,有點失落。他在德國很少打電話回家,不過令人高興的,哥哥居然給我寫過一封長信寄回來,對我生活方麵很關心。看來,在異國他鄉的哥哥也會想念可愛的妹妹。

冰帝站在中央,跡部領隊,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臉就不爽,不禁暗暗磨牙,自動把他忽略掉。再往左邊,越過聖魯道夫和六角中就是立海大,弦一郎帶隊,後麵是柳和海帶頭。

和弦一郎在關東大賽後都沒有見麵,這次可以呆在一起很多天,我很開心,不自覺地跟他擺擺手。因為這動作太突兀,我好像出了洋相,台下的人都在看弦一郎,然後又轉過頭看看我。

“你再這樣,跡部學長要氣死了!”禮子在我耳邊嘀咕。

臉上有些發燒,我低著腦袋裝鴕鳥。

幸好青學一年級的朋香對越前龍馬的熱情無人能及,也就沒什麽人注意到我了。

培訓動員講話完畢之後,隊員們都去了宿舍區查看分組安排,換好訓練服裝後,各組開會,接著就投入到緊張的練習當中。

作為誌願者,我們接受了一個簡短的訓話,華村老師大致講了工作安排,傍晚派發晚餐的工作我和禮子負責華村組。我想複議要求負責榊組,禮子死活不同意,還說要我不許假公濟私,其實明明是她知道跡部在華村組嘛。

集訓合宿的隊員們都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就算家庭環境不錯也絕對不能跟冰帝相比。現在的情況下,入鄉隨俗這個事情,思維正常的都會明白,就連忍足都親力親為,但跡部這自大的家夥就是個例外。

跡部抱著胳膊往餐廳中間的位置一坐,冷眼看著其他人拿著餐盤到座位上吃晚餐,他對麵的樺地也在無聲無息地吃飯。

剛剛樺地是要幫忙他拿晚餐的,可是被這個家夥拒絕了。

“月音,你不幫忙跡部學長把晚餐拿過去嗎?”禮子很理所當然的問。

我嗤之以鼻,“難道他是殘障人士嗎?”

“可是跡部學長的確受傷了啊。”禮子坦言。

那是他在假裝騙人,我在心裏無聲的呐喊,最後冷靜戰勝了衝動。我不斷安慰自己,他是我的部長、學長,他為我受了傷,做人要厚道一點。

將飯菜準備好,我端了過去,心裏忍不住吐槽:粗茶淡飯,他吃得下麽?

果然,跡部抬頭看著我,微微一笑,對我說:“本大爺不吃這個。”

“這是培訓期間的標準營養晚餐,味道不錯。”

“吃不下。”

我盡量心平氣和,“試試看吧,浪費糧食不好。”

“你可以吃。”

他的理所當然實在讓人忍無可忍,“餓肚子吧!”我重新端起餐具,轉身就走。

華村組的其他隊員特別是忍足都在勸說跡部,可他不為所動,跟沒聽見一樣。

身後一直有道灼熱的目光在迫使我妥協,跡部是怎麽了,跟我比耐性嗎?餓肚子的又不是我。

進了配餐室,讓人如芒在背的視線依然不曾間斷,讓我如芒刺在背。哐!我拿著刀插在案板上。

“你、你、你要幹什麽?”禮子受驚地看著我。

“沒什麽,反正不會拿刀砍人!”

歎了口氣,生過氣就算了,我才不會像跡部無理取鬧地發脾氣。看了看配餐室裏的食物,開始動手做,總不能讓他真的餓肚子吧。

這裏不是他的私人廚房,也不可能有什麽高級食材,更不可能任何菜係隨他挑,我想著他可能更愛吃西餐,勉強湊足了幾樣:培根煎蛋一份,三明治一份,蔬菜沙拉一份,法式魚卷一份,外加南瓜濃湯一盅。

在禮子目瞪口呆之下,我把東西端了出去。在家的時候修習日式料理是必修課,和叔叔住在一起之後也學了幾道西餐,都是叔叔喜歡的菜式。

為了讓大少爺有食欲,我特別把食物放在白色盤子裏,不用說,我還要洗他吃完之後的盤子。

跡部單手托著下巴看著我一步步走過去,氣定神閑,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你如果再不吃我也沒辦法,隻好讓你餓肚子,我會跟叔叔打小報告的。”

大家差不多都吃完了,忍足靠過來一看,搖頭一笑:“跡部,你還真是難伺候,不過早知這樣,我也要請榊幫忙改善夥食了~”

“忍足學長!”我瞪他一眼。

忍足聳聳肩,好笑地回了我一眼。

“請您慢用。”我對跡部做了請的姿勢。

他似笑非笑地說:“謝謝。”

跡部不定時發作的壞脾氣真讓人頭疼,整個晚上我都提不起精神,如果他好好睡一覺,明天能恢複正常吧?躺在宿舍的單人床上東想一下西想一下,禮子趴在床上看時尚雜誌,她從家裏帶來打發時間用的。

“禮子,你不覺得跡部很別扭嗎?”

“怎麽會?”禮子合上雜誌,盤腿坐起來,古怪的說:“冰帝隻有你會這樣說吧。月音,老實說,你的性格也算很古板了。”

“好像是,不過這跟跡部有什麽關係?”

“那是因為——”我認真等禮子給我說的明白一些,可她話題一轉,歎了口氣,“你這樣,跡部學長會短命吧。”

哈?我不可思議地瞪著禮子,“一天到晚被找麻煩的人是我,我才會短命呢!”

罔顧我還在一邊生悶氣,禮子又趴回床上繼續盯著雜誌,嘴裏嘮叨了一句:“遲鈍的家夥。”

“你——”

嘭——門被打開又被關上,聽起來急匆匆的。

“杏,怎麽回事?”

她看起來有點驚慌,我們三個人同住一間宿舍,晚上起就沒有看到她,她去找神尾和伊武深司嗎?

“嗯——沒什麽,我去運動了。”

“這樣啊,早點休息吧。”

“好。”杏從衣櫃裏拿了睡衣去了洗手間。

第二天,誌願者在操場集合的時候,我看見海帶頭臉上帶了傷,杏也吃了一驚,她昨晚的慌張原來是因為這個。

“啊!切原受傷了?!”

龍崎同學的驚呼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正在操場上熱身的小海帶看過來,別別扭扭的,好像不太滿意又有人注意到他的臉。

我明知故問:“切原,你的臉怎麽了?”

“不小心摔的。”語氣不太友好,但慶幸他還願意理我。

“不是不是——”崛尾一邊咋呼一邊擺手。

他應該是想說什麽吧,隻是被另外兩個一年級小男生捂上嘴,讓他不要亂說話。

其實小海帶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非要嘴硬不肯跟人家道歉,難道立海大的校風是口是心非嗎?強忍住笑,對小海帶表示了關心:“需不需要我幫你告訴弦一郎?”

對方立刻炸毛,憤憤不平地說:“不用你多事!”

杏在一邊什麽都沒說,隻是側眼打量著切原,然後和櫻乃一起走了。我站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你在想什麽?”禮子從一邊探出身子。

“嗯——我在想——怎樣跟千石解釋。”瞟了一眼笑嘻嘻隨時準備過來和禮子聊天的千石,指指自己“他不知道吧?”

“這個——”

“他好像有話跟你說,幫我解釋一下啦~”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https://(www). https://m/.x81zw./com/

把禮子往邊上一推,小跑步離開了操場,不過臨走時跟青學和冰帝的熟人都打了招呼。

其實我是要去華村組送毛巾和藥品的,這個是每天的工作之一,但是到了華村組專用的網球場,我就改變了主意,還是等等禮子吧。

那邊正在準備練習比賽,跟跡部站在一起的似乎是城城湘南的,名字記不清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好,跡部不太願意理對方的樣子。心情又不好嗎,這個時候過去太不明智了。

等了一會兒,禮子才慢悠悠的過來,忙問:“解釋清楚了?”

“這還不容易~”

“怎麽說的?”

禮子很得意:“我說你上次扮男裝是鬧著玩,要他別說出去,免得其他人誤會你有變裝癖。”

“什麽!”這大概也是個理由,不過我現在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了,把東西交給禮子,“拜托了,我要去找叔叔。”

“都不跟跡部學長打招呼嗎?”

“等他很冷靜下來心情也不錯的時候再說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