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麽啊？！”戴榮添也火大起來，沒想到自己的妹妹什麽時候可以一再的對他大吼了。

“不是嗎？程小悠說他們被房東趕出來過，媽媽病倒過，甚至還曾經沒飯吃過！那個時候，你在幹什麽？！”戴月兒不滿的質問道，沒想到在他自己享樂的時候，居然會讓母親陷入那樣的境地。

“這個很難解釋！”戴榮添的氣勢一下子弱了，那些事情，他也是後來才知道。

“那就你慢慢解釋給我聽，我現在有的是時間聽你說那些事！我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戴月兒雙手按在桌子上，身子向前傾著，目光噴火的說道。

“月兒，你以為你自己可以好的了多少，當年就那樣一走了指，你知道媽多傷心嗎？！”被戴月兒逼到極點，戴榮添也忍不住開始回應起來。

“因為你是我妹妹，我不希望看到你不快樂，加上你性格一直那麽隨性肆意，哥哥很羨慕！也知道你當時走肯定是要走的，所以才會去送你，但是不代表就一定是認同！”戴榮添看著戴月兒的眸子裏麵裝滿了沉沉的往事，聲音聽著十分的低沉。

“不認同你就說啊，我們是兄妹，有什麽不好說的，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戴月兒看著哥哥，眼睛裏麵再度盈滿了淚水：“我們沒有爸爸，都說長兄如父，我一直很聽你的話，要是你說的話，我會考慮的，你為什麽不說！”

“有用嗎？！你和媽說你已經年滿18歲，算是成人！已經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生活，就連護照和簽證你都是自己辦好的！我說不要走，你會聽嗎？！”戴榮添看著戴月兒，苦笑了一下：“你向來討厭束縛，討厭管教，那個時候的你，肯聽誰的話！”

“你可知道，在機場上我給你的錢，都是媽暗地裏給我讓我拿給你的！她隻是怕你吃苦，哪兒有不疼自己女兒的母親！再嚴厲，按也隻是因為，我們家庭條件那麽差，老媽想讓我們自強！”戴榮添看著戴月兒，聲音沉痛的說道。

那些陳年的往事，就像是一直埋在心底深處的傷痕，被時間蒙塵，但是一經揭開，還是血淋淋的疼。

“你年輕，你驕傲，你想闖蕩，所以你毫不猶豫的就走了！你可知道，那些錢給你，家裏又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景？！”

“你說我怎麽放棄了夢想，嗬，夢想這種東西，隻有在你能衣食富足的時候才有那個必要！”

“你知道作品一次次被退了回來的感受嗎？！就算是阿婉一直在鼓勵，可是那種挫敗感卻如影相隨！”

“那麽大的男人，遇到事情還要向老媽伸手要錢，那樣的夢想，真的有用嗎？！”

戴月兒看著自己哥哥這樣痛苦的樣子，心裏麵也很難受，開口道：“誰不是呢，到最後我一個人在巴黎那邊，不也是這樣嗎？我連碗都去洗過，不是還是堅持下來了嗎？！”

“那是你偉大，你厲害！我不行，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老媽吃苦，那時候家裏就靠蘇婉打工維持生活，你讓我情何以堪！”戴榮添不能回憶那段日子，感覺是那樣的不堪：“到最後是我撕了所有的畫稿，決定出去打工的。”

“哥哥，既然那個時候蘇婉都和你共患難，你們最後怎麽會分開？！”戴月兒驚疑地看著他，心裏麵已經想到了那個可能性。

“我去房地產那裏應聘的銷售經理，遇到的若怡，後麵的故事你可以想象。”戴榮添看著自己的妹妹，苦笑了一下：“一直不想告訴你，是因為，不想讓你知道有這樣的哥哥！”

“我能告訴你，因為歐若怡是歐氏地產的獨生千金，有喜歡上我，所以我沒有拒絕嗎？”戴榮添看著自己的妹妹，眼眸裏麵的傷痛越來越深：“我能告訴你其實那個時候媽已經和蘇婉的爸媽見麵都商定好結婚的事，結果，卻被我說取消婚禮嗎？”

“因為取消了婚禮，我被媽指著鼻子罵，那個時候我告訴她我和歐若怡在一起，而且她還有了身孕，她一氣之下就把我趕了出去！”

“那個時候，我怕事情被揭穿，根本就沒告訴若怡我還有母親在，更別說告訴她我還有一個未婚妻了。我說我父親早逝，母親在國外一直沒有在身邊，所以她一直覺得我夠努力夠上進。”

戴榮添的眼眸中浮現出淡淡的譏誚，看著已經聽呆了的戴月兒：“你還要聽嗎？聽我是怎麽樣一步步甩掉蘇婉，最後抱上富家千金大腿的？！這和那些電視上演的負心人，沒有區別！”

“但是區別在於，因為了解老媽的性格，我怕錯過了這個機會，我連母親的事情，都沒敢告訴歐家！”戴榮添自嘲地笑著：“這樣的故事，你覺得有趣嗎？！”

“可是我並不知道當時蘇婉也懷孕了，更不知道她家人勸她打掉孩子重新開始，她卻留在母親那裏，堅持要生下來！”戴榮添說著，把臉偏向了一邊，不想讓戴月兒看到他眼眸中的濕氣：“我當時回去過一次，母親把我趕了出來，隻說當自己多了個女兒，沒了兒子！”

“我那個時候，正忙著籌備和若怡的婚事，忙得腳不沾地根本就沒去關注那麽多別的事！”

“他們家當我是上門女婿，無親無靠更是可以全力為歐氏努力，還說如果有了男孩，要姓歐不能姓戴！那些，我統統都答應了!隻想著終於可以出人頭地！”

“我和若怡的婚禮，最後是在她生了雅兒之後，宴請了很多名流。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時候蘇婉和媽在家裏是個怎樣的情況，我當時回去了一次，是送請柬的，想讓媽不論什麽名目至少能出席我的婚禮，見證兒子幸福的時刻！”

“結果沒想到蘇婉還在家裏，而且，當我回去見到她生下的那個孩子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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